余妄已經(jīng)找了好久的工作了,可是沒有一家公司愿意要他。原因各種各樣,沒有禮貌,狂妄自大,愛說臟話。因此,有很多次,他都是直接被面試官拒絕了。偶爾有幾次公司通知等候通知,結(jié)果往往是沒有了下文。
今天他又去面試了。他的腳剛踏出剛才面試的公司,就開始罵罵咧咧:“啊呸,你以為我想在你們這里干活啊,我能看上你們公司是你們的福分。什么狗屁面試官,居然說我衣冠不整,我哪里不整了?”
他走到街道上,隨手抓住一個路人,問,“我整嗎?整不整????整不整?”
路人被他嚇了一跳,“你說什么?什么整不整?”
余妄揪起他的領(lǐng)子,“整不整?我就問你整不整?你管這么多干嘛?再問你一遍,整不整?我穿的整不整?”
“整整整!你穿的很整?!边@個人趕忙說,其實根本沒有看他穿的怎么樣。
余妄把手撒開,氣呼呼的把他推開,扭頭就離開了。
這個路人見他走遠了,開始罵道:“他媽的,今天碰見一個神經(jīng)病?!?p> 眼看著天就快黑了,余妄一整天沒有吃東西,肚子餓得咕咕叫,他走進一家包子店,大聲說,“老板,給我來八個大肉包子,兩杯豆?jié){?!?p> 沒過多久,包子就上來了。他也不管包子燙不燙,用手抓起來就往嘴里塞,直到他的嘴里塞不下了才開始嚼,活脫脫一個餓死鬼轉(zhuǎn)世。
他吃了五個以后,才開始慢慢吃剩下的。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沒有那么餓了。
“你聽說了嗎?邢云那小子失蹤了一段時間,最近他回來了,富得流油?!?p> “聽說了,這事兒誰不知道啊,當(dāng)年他離家出走的時候,還是一個窮光蛋,而且沒有什么本事,突然就發(fā)財了,你說這事兒奇怪不奇怪!”
“是夠奇怪的,不過他的錢怎么來的?不會是偷的吧。”
“得了得了,你別見誰有錢就說他的錢來歷不正,說不一定他是真有本事呢?”
“也許吧。算了,吃飯吃飯,他有沒有錢和咱有什么關(guān)系,還是踏踏實實工作,別的就別管了。世界上有錢的這么多,咱們也管不過來?!?p> 余妄聽著他們的談話,身體不自覺地湊了過去,“你們剛才說邢云,是不是一個二十來歲,一個歪嘴小眼的人?”
他們點點頭,什么話也沒說,似乎是不想理他。
余妄心不在焉地吃完剩下的包子,用袖子擦了擦嘴,大喊一聲,“結(jié)賬!”
老板走過來說,“一共十元?!?p>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疊皺巴巴的鈔票,都是一元的。他用手沾上唾沫反復(fù)點了好幾遍,才把錢給這個老板。
老板拿著這皺巴巴濕漉漉的錢,心里一陣咒罵,“死窮鬼,就十塊錢還這么墨跡?!钡习宓哪樕弦琅f笑容滿面,樂呵呵地對他說,“歡迎下次再來。”
余妄吃飽喝足以后,心情也舒暢了不少。他慢悠悠地往家走,等到天徹底黑的看不見人的時候,他到家了。
此時距離他的父親離世已經(jīng)有一年了,起初,他的生活無憂無慮,拿著父親給他留下的積蓄大肆揮霍,沒過多久,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多少存款了。
他想,憑借他的本事,應(yīng)該輕輕松松就能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所以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很快,他父親留給他的錢一點都不剩了。
在他找工作的這些天,他每天就靠著變賣家里的東西來換一點錢,隨著家里的東西越來越少,他的日子過得也越來越艱辛,現(xiàn)在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余妄躺在床上,卻遲遲睡不著,他在想在包子店里那兩個人的談話。
邢云發(fā)財了,那個呆呆傻傻,又丑又矮,嘴巴歪,眼睛小的人居然發(fā)財了,這讓他的心里很不平衡。憑什么,我這樣優(yōu)秀的人連個工作都找不到,他那種人卻財源滾滾,不公平!
他從床上爬起來,洗了把臉,腦子里清醒了些許,他開始認真分析了。
“邢云是離家以后才發(fā)財?shù)?,這段時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誰都不知道。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是不可能是憑自己本事去賺這么多錢的,要不是撿的,要不是偷的。偷也不太可能,他沒那個膽子,那就是撿的了?!彼麑ψ约旱姆治龊軡M意,又說了一句,“對,他一定是撿的?!?p> 說罷,他喜滋滋地去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他決定去找邢云。如果邢云的錢真的是撿的,那么他就可以騙他說是自己丟的,讓他還回來,如果他不還,那就假裝去告他,然后訛他一點錢。
余妄對自己的計劃嘖嘖稱嘆,心想,這真是一條妙計。
可是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順利,他花了好幾個小時,才來到邢云的家門口,可是門是鎖著的,邢云并不在家。
他問邢云的鄰居,邢云去哪了,什么時候回來。他的鄰居說他不知道邢云去哪了,只知道他每天下午3點過后才回家。
沒有辦法,余妄只好在這里等他,一邊等他一邊想自己要勒索他的劇本。一想到自己很快就有錢了,他忍不住嘿嘿地笑了起來。
下午三點半,邢云開著車出現(xiàn)在了余妄的視野中。
余妄雖然對車沒有研究,但他也能看出來,那輛車一定不會便宜,心想,車里的人應(yīng)該就是邢云了。
邢云在車上看到了一個蹲在他家門口穿的破破爛爛的人,以為是要飯的,便朝著余妄一直按喇叭。
余妄站起來,慢慢靠近邢云的車,透過車窗,余妄罵道,“他媽的,你按什么按?再按把你的車給砸了!”
邢云聽著這聲音有點耳熟,仔細一看,才認出是誰。
邢云從車上下來,說,“呦,我還以為是要飯的呢,余妄,怎么是你??!”
雖然邢云并沒有嘲諷他的意思,但余妄聽到他說自己是要飯的,怒氣一下子就鉆出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照著他的臉上就是一頓胖揍。
“余妄,別打了,別打了,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邢云??!”邢云蹲在地上捂著頭大叫。
這時余妄的演技上來了,他急忙停下自己的手,“啊呀,邢云,怎么是你啊,你快站起來,我剛才沒認出來你,你沒事吧!要是早知道是你,我怎么會打你呢?”
余妄把他扶起來,這個時候邢云的身體還是搖搖晃晃的,似乎被他打的不輕。
邢云完全站起來以后,說,“沒事,你小時候經(jīng)常這樣打我,我早就習(xí)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