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僅僅是保命符罷了
字字珠璣。
蒙珅眼眸泛紅,握緊了拳頭,“為什么?!睘槭裁催x擇他。
郁歡前進(jìn)的腳步定了定,丟下一句話,“因?yàn)槟闶敲色|,因?yàn)槲倚拍??!?p> 她這般選擇,一來是念及前世恩情,二來也是為了郁家的前程,如今的郁家亟需押寶,而蒙珅,則是那塊璞玉。
...
車簾緩緩落下,郁歡揉了揉眉心,撅著嘴嬌聲道:“宣宣,你是不知道那人有多囂張跋扈,差點(diǎn)連我一起欺負(fù)了?!?p> 真惡人先告狀。
宣佩玖狹眸一掃,“多管閑事。”
姑娘撇撇嘴,高聲糾正他:“我這是俠肝義膽?!?p> 又伸手拿起一旁的蒲扇替他扇著,笑魘如花,“讓你等了一陣,熱不熱呀,日后我再也不多管閑事了,比起讓你忍耐酷暑,我倒寧愿他人受苦受難?!?p> 她拍馬屁的功夫好像是長進(jìn)了不少。
宣佩玖挑眉,“巧舌如簧?!?p> 不過,他還蠻吃她這一套。
郁歡調(diào)皮地吐了吐舌頭,道:“你是惜字如金,我能言善辯,他日若遇著那些個(gè)不長眼罵你的人,我便頂在前頭,為你舌戰(zhàn)群雄?!?p> 這些天來,她算是摸清了該怎么和宣佩玖相處。
若讓前世她麾下那些將領(lǐng)見著她這副模樣,只怕他們驚訝得嘴里都能塞下一個(gè)雞蛋了,這哪里還有半點(diǎn)威風(fēng)。
宣佩玖不禁失笑,“鬼靈精。”
十七歲的少年,第一次有了無法掌控的感情。
他自幼承養(yǎng)皇后膝下,常聽的話便是帝王應(yīng)無情,選擇摒棄所有感情,不茍言笑,又隨師父修身養(yǎng)性,更是清心寡欲。
難道世間的男子天生便有無法斬?cái)嗟那榻z嗎?
又或許是他太高估自己了?
先前那意外相擁,他明明可以躲開或是推開郁歡,偏坐在原地等著姑娘撲過來,甚是還有些貪念那抹溫?zé)帷?p> 郁歡按捺住心里的躁動(dòng),“若我是鬼靈精,你便是老鬼靈精,畢竟你是老師嘛。”
“...”
宣佩玖捻了捻指尖,抬眸,“郁歡,你待每人都如此嗎?又或者說,僅因我為你授課,所以待我如此?!?p> 他忽然迫切想知道在她心中他是否是特殊的存在。
想她只對他一人歡笑,想她只對他一人軟糯撒嬌,想她對他...還有其它心思。
郁歡聞言一怔,握著蒲扇的手緊了緊,訕笑道:“我只待你一人如此,僅因你是宣佩玖?!眱H因你會(huì)是我的保命符。
真心,是世上最廉價(jià)可笑的存在,前世她的真心被人踐踏恥笑,所以今生無論有什么別樣的想法,都應(yīng)該爛在肚子里,都不能見天日。
至于宣佩玖,僅僅是救命恩人,僅僅是保命符罷了。
少年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滿足,“哦?!?p> 這時(shí),馬車穩(wěn)穩(wěn)停在郁府門口,初夏掀起門簾,“小姐,到了?!?p> ...
翌日清晨。
郁歡還在和周公對弈。
郁安歌一把推開房門跑進(jìn)去,“姐姐,快別睡了,出大事了?!?p> 嘴里說是出大事了,小臉上卻沒有半點(diǎn)著急,反而滿是得意歡喜。
“別吵?!?p> 小姑娘撇撇嘴,忙去扯被褥,“姐姐,真出大事了?!?p> 郁歡伸了個(gè)懶腰,慢慢坐起來,睡眼惺忪,打著哈欠道:“什么事?”
這時(shí),丫鬟們才進(jìn)來替她梳洗打扮。
小姑娘眉飛色舞,“父親和郁嫣然昨晚遭人揍了,揍得鼻青臉腫,這大清早的便跑到福熙院和祖母訴苦呢?!?p> 一想起這事她便止不住高興。
誰叫昨日父親那樣對待郁歡,這不,報(bào)應(yīng)來了。
郁歡驚訝挑眉,摩挲著手中的妝奩,“可知道是誰揍的?”
她邊說邊拾起妝奩中的碧玉玲瓏簪遞給初夏。
“不知道呢,說是遭人偷襲,從后邊罩了黑布在頭上,也沒個(gè)話,上來便是一頓揍?!庇舭哺枵f著咯咯笑起來,“姐姐你是沒見著郁嫣然那樣,都被揍成豬頭啦,我都差些沒認(rèn)出來?!?p> 初夏聞言梳發(fā)的手頓了頓,隨即莞爾一笑,贊道:“這簪子配上小姐倒是顯得平凡了?!?p> 小姑娘不知道,她可知道。
主子明明說了稍稍教訓(xùn)一番便可,偏冬凜那小子下手沒個(gè)輕重,還把人揍成那慘樣。
郁歡眼底含笑,細(xì)細(xì)瞧著菱花鏡中。
哪有女人不愛美的,她也不例外。
前世失了容貌又上了沙場,她那些個(gè)小女兒心思都只能藏在心底,今生終是不用藏了。
她起身,牽起小姑娘的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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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笑的暹羅
存稿丟了,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