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洗漱完畢下樓,孟繁朝就在沙發(fā)上處理工作。
顧惜特別善解人意:“你很忙嗎?那你今天工作好了,我們就別出去了。外面太陽挺大的。你放心,如果爺爺問起,我絕對不會告狀的?!?p> 孟繁朝停頓一下,抬眸,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萬一你告狀的話,我可是百口莫辯啊?!?p> 顧惜:就你長了張嘴!資/本/家都是這樣的心機boy嗎?
“噢,既然這樣,那你就等著吧?!鳖櫹Т致院唵蔚亟鉀Q完早飯就上樓梳妝打扮了。
孟繁朝自然沒有理會顧惜的大小姐脾氣,又處理起工作來。
顧惜存心想要報復(fù)孟繁朝早晨把她從美夢中叫醒的事情,故意比平時梳妝慢了二十分鐘。等她做好發(fā)型、換好小裙子出來,孟繁朝竟然還在客廳待著。
筆記本已經(jīng)被他收起來,他拿著手機發(fā)消息,顧惜盯著孟繁朝那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完美臉蛋仔細(xì)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里沒有半分不耐。
突然的,顧惜心中升騰起一抹愧疚感來。
孟繁朝似乎知道她看過來,對上顧惜的目光,“收拾好了?”
顧惜點點頭。
“那我們現(xiàn)在出發(fā)?”孟繁朝收起手機。
“去哪里?”顧惜問。
“去了你就知道了?!泵戏背蛄苛艘幌骂櫹У难b扮,從頭到腳,每一根頭發(fā)絲、每個毛孔都透露著精致感。
目光觸及到顧惜裙子上吸睛的設(shè)計——腰部鏤空,半截細(xì)嫩白皙的腰肢就這么明晃晃露在空氣中時,孟繁朝不由抿了下嘴唇。
顧惜走到門口,準(zhǔn)備換鞋子。
孟繁朝看到顧惜拿出一雙六厘米高的高跟鞋,忍不住開口:“要穿這么高的鞋子?”
顧惜欣賞了一下白色交叉綁帶的鞋子,問他:“怎么,你覺得不好看嗎?”
孟繁朝沒說不好看,只是提醒她:“今天萬一要走很長一段路或者站不少時間,你不累?”
顧惜輕輕咬了下嘴唇,被孟繁朝的建議打動,“那我換一雙?!?p> 孟繁朝看著顧惜從鞋柜里又拿出一雙和她的包包顏色一樣的高跟鞋,不明白這雙和剛才那雙有什么不一樣。
“當(dāng)然不同了。這雙四厘米,比剛剛那雙低了整整兩厘米呢!而且款式、面料什么的也不一樣啊?!鳖櫹Р唤o他繼續(xù)問下去的機會,“我好了,我們走吧?!?p> 孟繁朝沒說什么,快速拿了個袋子跟上去。
十月份的麓城陽光不再那么毒辣,卻依舊威力十足。顧惜打開車窗,清風(fēng)從車窗空隙里穿進(jìn)來。兩人沒什么話題,顧惜扭頭問他:“我想聽音樂,你介意嗎?”
孟繁朝說:“不介意。你自己選歌就好?!?p> 顧惜打開手機連接藍(lán)牙,播放了自己最近很喜歡聽的歌曲。歌曲不是重金屬風(fēng)格,而是輕輕柔柔的國外小眾輕音樂。顧惜很喜歡,時不時跟著哼唱兩句。
孟繁朝在等綠燈的空隙里快速看了顧惜幾眼,顧惜身體輕輕晃動,嘴角掛著笑。他看著這樣的顧惜,心情也不由好起來。
明熙路,白夜藝術(shù)館。孟繁朝的車子停在門口。
“我們到了?”顧惜透過車窗看了看面前的建筑物,白夜藝術(shù)館,麓城最大的藝術(shù)館。
“今天是華徽之全球藝術(shù)巡演麓城站首天展出,覺得你會喜歡?!泵戏背恢缽哪睦镒兂鰞蓮埰保陬櫹а矍盎瘟嘶?。
顧惜眼中閃著亮光,華徽之,她的偶像!這半個月來天天忙工作室的事情,她竟然都忘記了她的偶像的畫展展出已經(jīng)到了麓城站。
顧惜看了眼自己的打扮,暗自慶幸自己下了番功夫。
檢了票,孟繁朝和顧惜進(jìn)去。顧惜一路上小聲詢問孟繁朝怎么知道自己很喜歡華徽之,可能是太過于開心,顧惜緊緊挽著孟繁朝的手臂,卻渾然不知,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孟繁朝想起之前他剛結(jié)婚時聽到旁人是如何評價顧惜的?清冷高貴,不食人間煙火。
那么,現(xiàn)在身邊這個嘰嘰喳喳、滿臉開心的是誰?
孟繁朝輕嗤了一聲,旁人的評價不可全信,想要要了解一個人,就要深入了解她的生活。
顧惜才不知道孟繁朝在想什么,踩著高跟鞋就上了二樓。二樓此時已經(jīng)有不少來看畫展的人,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討論著畫展主人的作品。
顧惜繞開了人多的地方,被角落里一幅畫吸引。畫面里黑白交錯,色彩分明。線條粗獷又細(xì)膩,隱隱看出是一座城市的模樣。它被掛在這里,鮮少有人駐足欣賞。
顧惜很喜歡這幅畫,不免在這里多站了一會兒。
身邊走來一個人,顧惜余光瞄一眼,知道是一位男士。他好像也很喜歡這幅畫,拿著相機咔咔拍了幾張照片。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顧惜突然很想知道是誰和自己一樣這么有眼光,喜歡上同樣一幅畫。這么想著,顧惜稍稍扭頭,看了眼身邊的男士。正巧,男士也正看向她。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要故意看你的。我只是……只是……”男生以為是自己偷看顧惜被抓包了,有些局促和尷尬,連脖子也泛起淡淡的紅色。
顧惜好久沒有見過這么純/情/的男生了,看別人一眼都能臉紅心跳,連連道歉,覺得頗有意思。但是她繃著一張精致無暇的小臉,說出的話如山間潺潺的流水一樣悅耳動聽:“你也喜歡這幅畫?”
男生點點頭,脖子上泛起的紅色也有愈漸蔓延到耳尖的趨勢,說出的話仍然磕磕巴巴:“是……是啊。你,你也喜歡嗎?”
顧惜眉眼間靈氣閃動,聲音也輕輕柔柔:“請問你為什么喜歡它呢?”
男生扶了扶眼眶,再說出來的話沒有那么結(jié)巴了:“喜歡它的獨一無二,無需那么多理由。”
顧惜嘴角也揚起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你的理由很有說服力?!?p> 孟繁朝接完電話回來就看見顧惜對著一位戴著眼鏡穿著格子襯衫的男人笑得燦爛,他面色不佳,快步走過去,摟過顧惜的細(xì)腰,看向男生:“老婆,這位是?”
顧惜腰間是不容忽視的灼熱溫度,可能是長期拿筆寫字的原因,孟繁朝的手掌帶著微微的薄繭,覆蓋在她的皮膚上,引得顧惜一陣酥麻的感覺。
顧惜耳邊是孟繁朝故意壓低、放緩的聲音,“老婆”兩個字好像被拉得很綿長、很低沉,像是一首優(yōu)美的鋼琴曲,這好像是孟繁朝第一次這么喊她。
顧惜心間緩緩被擊了一下,酥酥麻麻,過電一般,從心臟蔓延到四肢。
她發(fā)愣的神情被孟繁朝盡收眼底,于是孟繁朝又湊近顧惜一點,他身上的沉香味道緊緊包裹著顧惜,“嗯?”
顧惜緩過神來,正欲開口,男生首先說話了:“打擾了!”說著逃也似的走遠(yuǎn)了。
“你嚇人家干嘛?”顧惜推了孟繁朝一下,眼神漫無目的四處瞟。
“不做虧心事,會害怕我嗎?”孟繁朝像是輕諷,聲調(diào)微揚。
顧惜指了指旁邊的畫,解釋道:“人家只是和我交流一下心得。你就把人嚇跑了?!?p> “噢?你喜歡這幅畫?我也可以和你交流交流心得。”孟繁朝說著還真的看向墻上的畫來。
“你還懂這些?”說完顧惜就有些后悔,像孟繁朝這樣家庭的孩子,和她一樣,無論男女,琴棋書畫這些早就在幼兒時期培養(yǎng)了吧?
孟繁朝謙虛:“略知一二?!?p> 顧惜:倒也不必如此謙虛。
林沐林
孟·吃醋狂魔·心機boy·繁朝:我老婆對別的男人笑:-D,絲毫不對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