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許晴岑
黑暗的巷子里,幾個黑衣人跟在藍衣女子的身后,女子藍紗覆面,露出兩只漂亮的眼,夜晚只有微弱的月光撒進狹窄的小巷。女子的腳步越來越快,顯然,她發(fā)現(xiàn)了跟蹤她的黑衣人。
黑衣人跟著藍衣女子的步子一滯,環(huán)顧四周,竟然跟丟了人!
“你們是什么人?”耳畔傳來女子魅惑的聲線,女子漂亮的唇張了張,帶頭的黑衣人明顯感覺到女子手中的匕首正抵在自己的腰間。
“奉命辦事,無可奉告!”帶頭的黑衣人冷聲道。黑衣人一個轉身踢掉了女子手中的匕首,藍衣女子吃痛的喊出了聲,一把劍落在女子的肩頭,帶頭的黑衣人一步步靠近女子,手中的劍逼近女子雪白的脖子。
“冥燼不在,你們處理個人都要費這么大周折么?傳出去,也不怕丟了靈鷲宮的臉?!?p> 南詔和大秦數(shù)次企圖踏過怒江,攻上天山,卻從未有人活著回來,傳說天山有魔鬼的力量,極少人踏入這片土地,靈鷲宮守護了這片土地已經幾千年,歷代靈鷲宮宮主都擁有奇異的靈力,而這一代的宮主傳聞是歷代宮主中靈力最強的一位,卻從未在江湖上露過面。
藍衣女子順著聲音找去,只見男子容色傾城,一身玄色袍子,衣角繡著自己不認識的奇異花紋,如同地獄里走出的魔,一雙桃花眼斜斜的睨了自己一眼。
冉物華揮了揮手,四下的黑衣人如鬼魅般散去。
“你就是許晴岑?”
“晴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靈鷲宮,公子竟要取我性命?”
“你見過雪飄天下么?”冉物華淺淺一笑,輕啟紅唇,聲音帶著一絲蠱惑,他的眼睛如同清澈的水面,直直得看來,倒映出許晴岑驚恐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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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的夜,楚蔓白紗覆面,低著頭,快步穿過秦淮樓的后院。
兩個舞姬裝扮的漂亮女子說說笑笑地走過來,遠遠地看到了白紗遮面的楚蔓,恭敬地行了個禮,“晴姐姐?!?p> 楚蔓點了點頭,快步進入了內院,剛剛靠近,就聽見了前廳嘈雜的人聲,楚蔓剛進門,里面突然安靜了下來,只聽見舞臺正中傳來優(yōu)雅的琴聲,時而如同小橋流水,溫柔多情,時而如同女子幽怨的低訴,肝腸寸斷。
楚蔓穿過人群,踩著樓梯,順著琴聲朝臺上瞧去,只見前廳中央一盞琉璃燈,一個白衣女子,墨發(fā)如瀑泄在腰間,頭上僅僅簪了一支芙蓉花樣式的素銀簪子,形若扶風。她的手指優(yōu)雅而從容在撥動著琴弦,琴聲從她纖弱的指尖泄出,流淌成一首寂寞而孤清的曲。這是江西有名的涼州曲。
“我的晴兒心肝兒啊,你怎么還在這,快去梳妝換衣服。今晚有貴人等著見你,馬上就到你上臺了!”一個身材豐腴的中年女人一把拉住楚蔓的手,撲面而來的脂粉氣讓楚蔓有點暈眩,不由分說地被推上了二樓。
“有貴人等著見我?”
“哎呦我的晴姑娘,你今日是怎么回事?”媽媽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壓低了聲音,附在楚蔓的耳邊,“下臺后,王爺在二樓雅間等你。”
說著,推開了房門。屋子里紅色的帷幕重重,精致的繡床,梳妝臺上胭脂水粉頭面首飾樣樣俱全。
“哎呀我的晴心肝,一會就要上臺了,你怎么穿成這個樣子?你今天真是要氣死媽媽我!”自稱媽媽的中年女人皺了皺眉,似乎對楚蔓的裝扮十分不滿。
“好了媽媽,我這就換衣服梳妝打扮。”楚蔓撒了撒嬌,說著就要把媽媽推了出去。
“對了媽媽,晴兒想要一件紅色的衣服,最好繡秋海棠樣式的,我今晚,想跳一曲舞?!背麤_中年女人笑了笑。
媽媽見她如此精心準備,也開心了幾分,滿臉笑意,“好好,媽媽這就去找?!?p> “謝謝媽媽!”楚蔓謝過中年女人,關上門,滿臉的笑意瞬間煙消云散,女子背靠著精致的紅木門,囈語,“貴人?顧景祁,你來的,還真是快呀。”
楚蔓淡淡的掃了一眼梳妝臺,看著鏡子里女子干凈簡單的眉眼,拿起眉筆,淡淡地掃過娥眉,微微上挑的眼線,精致的紅唇,自小自己并不注重這些胭脂水粉,很多人都說,楚蔓公主自小就承了文德皇后的美貌,不過稍加修飾,便隱隱透出一絲艷色,楚蔓看著鏡子里女子精致的眉眼,若有所思,卻總覺得少了一點什么。她拿起筆,在自己的眼下點了一顆淚痣,鏡中的女子瞬間多了幾分勾人的魅惑,她勾了勾嘴角,滿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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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楚蔓姑娘已經在梳妝了。”臉上足足鋪了好幾層粉的中年女人此時恭敬地跪在珠簾外,珠簾里隱隱約約有一抹玄色。這才是秦淮樓背后真正的主人。
“知道了?!比轿锶A閉著眼睛,側臥在貴妃椅上,貴妃椅上鋪著華貴的白色貂絨。
“公子,是否派人看著楚蔓姑娘?”
“不必,本宮的女人,自然有她解決的辦法?!比轿锶A優(yōu)雅地逗弄著透明罐子里的小蛇,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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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玄色穿過嘈雜的人群,踩著冰涼的階梯,站在二樓的階梯處,琴聲漸起,隨著婉轉的琴聲,女子一身紅衣,紅紗蒙面,只露出一雙誘惑的眉眼,轉身的瞬間,女子的眼中似有萬千光華流光溢彩,濃密的睫毛如蝶翼微微顫動,左眼一顆淚痣,更添了一份嫵媚風情。
臺上的女子手中一把純白的綢扇,紅與白交織的極限,女子身上的金色的秋海棠暗紋,在旋轉的裙擺上活了一般,似乎旖旎盛開在紅色的舞臺。
緩緩的琴聲突然變奏如雨滴落下,女子身體后仰的同時手中的綢扇隨著鼓點應聲而開,音樂進入了高潮,女子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白色的綢扇在她的手中化成劍影,琴聲越來越快,如驟雨灑落之急,如萬馬奔騰之勢。
琴聲在即將達到極限的瞬間,驟然停止,樂師的琴弦,斷了。滿堂的賓客嘩然,紅衣女子一個旋身,瞬間舞臺上放下了重重的紅色帷幕,遮住了女子的倩影。
霍家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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