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刺殺二

　　拖著疲倦的身體，一步步邁向酒樓。蕭殺風中仍然夾雜著死人的血腥味，讓他覺得很惡心，現(xiàn)在他只想喝酒，大碗大碗地喝酒，那樣才能讓他感覺到清醒?？墒菦]等他跑到酒樓，他已經(jīng)撲倒在地，臉上顯出極為痛苦之色，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忍不住嘔吐起來，恨不得把一肚子苦水全都吐出來，連眼淚都嗆了出來。

　　就這樣趴在地上安靜啃著地上的泥，偶爾還夾雜著馬糞的瑟味。小芳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看向酒館，他沒有直接進去，因為今天的酒館好像有些不尋常。張麻子每天這個時候都不會打洋，因為他已經(jīng)五十多了還沒娶媳婦，他總想多賣幾壺酒幻想著能討個漂亮的媳婦；但是今天門邊的燈籠卻沒有點亮，酒館的門也是虛掩著。

　　“難道張麻子出事了？有人來過？”小芳慢慢地朝酒館走去，因為他知道一定有東西在里面等都會他，舉許是人。

　　抬手準備推門，有股濃烈的血腥味讓他不想知道都難；沒有再猶豫，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沒有任何掩飾，酒館地方本來就不大，張麻子的尸體就那樣直直地躺在地上，雙眼沒有任何不尋常，就跟他平時認真干活的樣子一樣，好像他死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快死了一樣。桌椅都跟平常一樣擺的很整齊，絲毫沒有打斗過的痕跡。

　　小芳剛要俯身去查看尸身，突然感覺到一股殺氣自后背襲來，一陣破空聲從耳邊襲過。

　　趙無常對王鐵山很尊敬，比對自己老子還要尊敬，因為他老子在很小的時候就把他賣到王家，為的只是能換到二兩銀子可以去賭場快活半天；王鐵山把他買來之后沒有把他當下人，還給他銀子，甚至給他在鄉(xiāng)下買了一座宅子，娶了一房媳婦；不只如此，還讓他跟著李萬成一起習武，在他心里，比親爹還親。

　　不過這次他覺得王鐵山太小心了，趙無常對自己很自信，他是第一個看過楊地的傷口，對方出手確實很快；當他在看楊地的劍傷的時候，有人給了他一張紙條，讓他到這里可以等到兇手，他卻連給他紙條的人半個影子也沒瞧見。

　　當他趕到這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張麻子已經(jīng)倒在地上了，臉上還堆滿對客人殷勤的微笑，甚至還能感覺到他微弱的脈搏，兇手應該剛走。難道是殺楊地的那個殺手？還是給我紙條的人？莫非有什么陰謀？

　　感到動靜的時候，趙無常一個閃身縱入?yún)擦种校斔吹叫》嫉臅r候他竟然笑了，看到他像一條狗一樣趴在地上嘔吐，如果不是他腰間的那柄劍，他甚至認為洛陽小巷里的無賴都能把地上這個酒鬼打得滿地找牙。

　　然后他看著小芳站起來，慢慢地推門走進酒館，他突然有一種錯覺，覺得跟剛才躺在地上的不是同一個人，因為他身上有了一股讓他感到窒息的殺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小芳彎腰去查看張麻子的尸體的時候，趙無常動了，他認為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時機了，對方的注意力此時候全在張麻子的尸體上，他從小在王家習武，一手暗器功夫很是了得，他有信心能在一眨眼的功夫讓對方倒在自己的銀針之下，所以他出手了。

　　銀針很輕，夾雜的破空聲如果不是絕頂高手，這么短的距離一定感覺不到，而且他射向的是對方后背九處大穴，就算被查覺，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同時避開九處大穴。他露出來勝利的微笑，甚至已經(jīng)聽到了銀針刺入穴位直入內(nèi)臟的刺激聲。

　　笑容突然在他臉上凝固，咽喉傳來一絲涼意，然后他看到了小芳，那個酒鬼，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自己面前，手里還握著他的劍，劍尖還在淌著血，趙無常的血。他是怎么躲開銀針的，什么時候出的劍，趙無常實在想不明白，世間怎么會有如此快的劍，直到咽喉淌出來血液，他才感到最后一絲刺痛，因為他已經(jīng)沒了知覺。

　　小芳收起劍，彎下腰去，在趙無常的尸體上摸索，動作很慢，好像生怕把他驚醒了一樣，最后從他內(nèi)衣袋里摸出一塊牌子，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