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溫柔
又玩了幾局,徐燦旸才從這巨大的驚嘆中恢復(fù)了些。
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怎么,宋樵爆發(fā)這么厲害的事情,就只有自己一個(gè)這么驚訝。
“你們,怎么那么平靜?!毙鞝N旸看向坐在旁邊的孟翡,和隔著一個(gè)宋樵的江緒。
兩個(gè)人的表情都很平靜,從宋樵爆發(fā)開始到現(xiàn)在快有一個(gè)小時(shí),都沒有流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
像是早就知道一樣。
孟翡聽到他問自己,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我是她好朋友,我怎么不知道?!?p> “那你呢?”徐燦旸問江緒。
江緒沒看他,沉默片刻才緩緩?fù)鲁鰩讉€(gè)字來:“我是她同桌。”
“……”
失策,失策??!
他的臉迅速暗了暗,轉(zhuǎn)頭問宋樵:“你為什么不告訴我?!?p> 宋樵一臉無辜:“你不也沒問嗎?!?p> “他們就問了?”徐燦旸指了指兩個(gè)面色平靜的人。
宋樵有些尷尬:“孟翡我好朋友啊,也瞞不住,江緒……那我是真不知道,我上課太喜歡打游戲了,被人看見我是個(gè)大神也是有可能的吧?!?p> 這話說的確實(shí)很有道理,徐燦旸愣了愣,也找不出來懟她的話。
想起來已經(jīng)走了的周杭川,他急忙問:“那周杭川呢,他知道嗎?”
“不知道,知道的人就我們?nèi)齻€(gè)?!彼伍月曇粢呀?jīng)有些不耐。
聽到周杭川不知道,徐燦旸頓時(shí)覺得心里舒服多了,畢竟剛才他一個(gè)人驚訝的樣子像極了傻逼,但是想到他還可以看到另一個(gè)人也這么傻逼,平衡多了。
時(shí)間很晚了,幾個(gè)人的局也散了。
徐燦旸一直保持著一種很奇怪的興奮狀態(tài),剩下的人也染上了熬夜該有的疲憊。
“哈──”孟翡打了一個(gè)哈欠,沖著還在興奮說話的徐燦旸擺了擺手:“我打的車來了,就先跟宋樵一起回去了!”
徐燦旸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跟他們揮手告別:“孟翡,回去加個(gè)微信哈,宋樵,明天有空一起打游戲!”
宋樵敷衍的同意,眼神就沒離開過江緒。
他跟在徐燦旸后面,耳朵里塞著耳機(jī),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露出的一節(jié)手腕在黑夜里格外引人注目,眼皮耷拉著,輕輕抿著唇,整個(gè)人有著說不出的慵懶。
聽到她們上車的聲音,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正好對上宋樵閃著光的眸子,兩個(gè)人的視線短暫交匯片刻,江緒就收回了眼神。
車開動了。
“師傅,到城市之苑?!泵萧溆檬謾C(jī)掃了掃付款二維碼,聲音清清冷冷。
宋樵也收回眼神,兩個(gè)人的相處恢復(fù)了平日的針鋒相對。
她的聲音有些冷:“找到房子就趕緊離開我家。”
孟翡暫且住在宋樵家里。
宋樵沒來得及反對,因?yàn)槌桃嗾f自己懶得找房子,只有她找到目標(biāo)才讓孟翡搬出去。
她當(dāng)然拒絕,可是反對無效。
孟翡就像牛皮膏藥一樣,拽著兩個(gè)巨大的行李箱就往自己家里堆,要不是她會收拾家里,把自己亂的像豬窩一樣的地方收拾的窗明幾凈,她才不會收留。
“你沒找到他之前我不會走的?!泵萧湟惭笱蟮靡?,絲毫沒把宋樵的話放在心上。
果然,宋樵沒再說話。
—
日子過的越來越快。
秋意越來越濃重,單是穿著一件薄外套已經(jīng)不夠了,很多人都加上了各種各樣的毛衣。
班上的女生自然也開始了織毛衣的活動。
往常要是看到這些,宋樵必定是要罵上一句傻逼才會悻悻離開,可是這次再看到竟然沒有這欲望。
看著那些五顏六色的毛線團(tuán),她控制不住的想如果江緒把它們穿在身上是什么樣子。
會不會那平日里的冷意和銳氣就會消減呢。
那如果正好,那毛衣就是自己做的呢。
是不是就是另一種形式的擁抱。
想到這里,她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笑什么呢?!懊萧湟慌乃伍缘母觳玻霸趺纯慈思铱椕滦ζ饋砹??”
“你說,”宋樵嘴角還是掛著笑意,“我要是給我同桌整一個(gè)這個(gè),他會不會收下?”
“你腦子有毛病啊?!泵萧湟荒樢娏斯淼谋砬?,“你不是最看不上這種手工嗎,還說做工粗糙,有心意穿著難受也沒用,還不如去商場買?!?p> “我說過嗎?”宋樵有些茫然。
孟翡強(qiáng)忍要打人的念頭,微笑:“你說沒有就沒有吧,怎么,你還真像給他織一個(gè)?”
“我是問你,如果我織了,他會不會收?!?p> 孟翡摸摸鼻子,“會吧。”
“為什么?”她沒想到孟翡竟然這么回答她。
“我覺得會啊,你要是不確定就自己去問唄?!泵萧渎柭柤纾霸僬f他不要送給我也行。”
“你想得美?!彼伍栽谛牡状蚨ㄖ饕?,“那我們?nèi)ベI毛線?”
“?。课乙惨??”
“不然呢,要是毛線店老板是目標(biāo)呢?”宋樵說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
“……”
孟翡最終還是跟著宋樵去了校門外的手工店。
店規(guī)模不大,她們出來的時(shí)候又是逃課,店里也沒有多少人,開著空調(diào),暖意十足。
宋樵把外套脫了掛在門口,走到店里看了看滿腔滿墻的毛線和手工。
手工做的很精致,上面還掛著老板手作的毛衣和圍巾。
宋樵伸手摸了摸,毛衣很軟很舒服,跟自己想的那種劣質(zhì)手工完全不一樣。
倒是比那些在店里買的還要好。
“喜歡嗎?”年輕的老板走上前,溫柔的同宋樵打著招呼。
“這種很難做嗎?”宋樵轉(zhuǎn)頭看老板。
老板是個(gè)年輕的女人,面容姣好,笑起來有兩個(gè)淺淺的梨渦,頭發(fā)隨意的披在肩頭,身上只穿了了一個(gè)針織衫,很面善。
“不難的,只是這種軟和的毛線做起來要小心一些。”
“多小心?”宋樵問。
老板熱情的拿了針線做示范,“就是這里穿針的時(shí)候要小心別把線分開了?!?p> 看著不難,宋樵點(diǎn)點(diǎn)頭,“可以教我嗎?我想做件毛衣,加一個(gè)圍巾,手套,還有襪子?!?p> 遠(yuǎn)處的孟翡聽到某大佬的獅子大開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但還是沒說什么。
宋樵跟著老板坐在桌邊,老板喊人送來了些工具:“溫溫。拿些軟毛線來。”
很快,就聽到那個(gè)叫溫溫的女孩子應(yīng)了一聲。
然后拿了一個(gè)精致的竹筐走過來。
那女孩果然人如其名,溫柔的很,走路有著南方小姑娘走路時(shí)慢悠悠的姿態(tài),一顰一笑之間全是濃濃的情誼,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像這老板一樣。
宋樵擅長交際,又喜歡溫柔的女孩子,一邊織著毛衣一邊弄清楚了他們的身份。
女老板叫溫余馥,有個(gè)妹妹叫溫寒露,就是“溫溫”。
人從南方小鎮(zhèn)來,呆在a市是因?yàn)闇睾对谶@邊上大學(xué),家里只有她們姐妹兩個(gè),姐姐供妹妹上大學(xué),妹妹就喜歡周末來幫幫忙。
“溫溫才下家教就過來了,在后院里種花呢?!睖赜囵ヒ贿吔o宋樵示范,一邊笑著說:“秋天花都敗了,就剩下點(diǎn)綠葉,沒什么好看的?!?p> “我有個(gè)朋友就是開花店的,你們喜歡什么品種告訴我,我送你們呀,”宋樵淡淡的笑,“要是秋天也可以看到花朵,心情會很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