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他
月光劃過精致的角樓,在高墻內(nèi)灑下一片朦朧的光,那一座座深紅的宮殿佇立,琉璃瓦頂散發(fā)著淡淡光芒,五步一盞燈照的整個皇宮明亮如晝,新帝登基,又是太后壽誕,宴會自然繁華熱鬧,絲竹之聲不絕于耳,舞姬蓮步輕移,細腰扭動水袖揮舞。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江鳳歌同上官睿坐在殿內(nèi)的高處,
上官睿想要握住江鳳歌的手,被她使勁掐了胳膊的嫩肉,疼的上官睿當即放下手,面上仍舊平靜如水,“我牽一下自己夫人的手怎么了?”
“誰是你夫人,要不要臉,你前幾天還算計我?!苯P歌越想越氣,從那天之后上官睿故意躲著她,還吩咐人特地看著她,生怕她燒了上官府,江鳳歌是有那個想法的。
桌前各種水果,美味佳肴,夜光杯里盛著上好的美酒。江鳳歌看見上官睿就被氣飽了,沒有一點胃口。
“你不是想把葉和送給衛(wèi)舒玄嗎,本相幫你一把你還不知道感恩?!鄙瞎兕UZ氣痛心疾首,仿佛江鳳歌真的忘恩負義。
江鳳歌忍住怒火,告訴自己一遍又一遍,不能生氣,生氣就會沖動,沖動就要吃虧,她索性不和上官睿說話。
等舞姬一舞完畢,絲竹管弦聲停下,唐泰起身突然開口,聲音洪亮。
“聽聞攝政王劍術一流,恰逢今日雙喜,不如請攝政王王上來舞劍祝祝興?!?p> 祝興,從來沒有哪個男子在宴會上做這些事,唐泰擺明了想侮辱衛(wèi)舒玄,他沒辦法針對上官睿,只能針對依附上官睿的衛(wèi)舒玄,衛(wèi)舒玄面上波瀾不驚,
“平西王說笑了,若是平西王想看人舞劍大可叫來舞姬?!?p> “攝政王這話可不對,今日太后皇上皆在此處,怎么輪到本王想看什么,本王意思是讓攝政王王來給太后皇上祝興?!碧铺┦謭?zhí)酒杯,不依不饒。
“莫不是攝政王覺得皇上年幼,所以才遲遲不肯動?!?p> 高位上的皇帝不過是個傀儡,并無實權(quán),只能看著,而群臣都默不作聲,上官睿也一臉看戲的表情。
“平西王言重了”清脆的女聲傳出,衛(wèi)舒玄訝異看著身旁站起來的葉和,聲音柔柔,
“王爺只是不勝酒力,怕掃了大家興致,不如妾身代王爺上去祝興。”
唐泰看著從衛(wèi)舒玄身邊站起來的女子,明眸皓齒,心下立即知曉她的身份,“本王是讓攝政王祝興,還請攝政王妃自重?!?p> 葉和明白唐泰話語里的意思,是讓她自己看清她的身份。
“妾身是王爺?shù)钠拮?,自然夫唱婦隨,夫妻同心一體,王爺喝多了,妾身代他有何不可。”
葉和目光突然投向唐泰身旁的美貌婦人,朱唇微啟一字一句,“若是哪天平西王要宴會上祝興,卻喝的微醉,相信平西王妃一定會替平西王的吧?!?p> 平西王妃吳如媚素日里只會囂張跋扈,遇見這種彎彎繞繞的,只道是尋常問話,她想也沒有想直接回答,“自然會?!?p> 唐泰心頭串起一股怒火,他知道涼王妃是上官府的人,今日這個女人還跟他作對,留不得。
“哼”唐泰甩袖坐了下去,心里也恨吳如媚的愚蠢,為了她吳家的勢力也不得不忍著她。
葉和接過宮人呈上來的長劍,款款走向殿中,舞劍之術平平,完畢,江鳳歌帶頭鼓掌,上官睿也應和。
無人在敢置喙什么。
隨后葉和將長劍交與宮人,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又有一波舞姬上來表演,宴會的熱鬧恢復如初。
衛(wèi)舒玄看了她一眼,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多謝?!?p> 葉和用著玩笑語氣,心里卻苦澀蔓延?!巴鯛敳槐乜蜌??!?p> 她哪里會舞劍,剛才不過是用學過的三腳貓功夫胡亂耍了一段。出丑但是真的。
等宴會散去眾人各自離去,葉和跟在衛(wèi)舒玄的身邊在出了宮門準備上馬車時,被江鳳歌叫住。
“攝政王,本王同葉和許久不見,說幾句話不知涼王可準許。”
“自然”夜舒玄看著顧錦年“去吧,我在這里等你?!?p> 葉和跟著江鳳歌走不到不遠處停下,
“你喜歡他?”
“王爺多慮了?!比~和微仰起頭看著面上一派淡然。
江鳳歌盯著葉和看了許久并未發(fā)現(xiàn)端倪,“那你為何幫他?”
“王爺,衛(wèi)舒玄對屬下只是相敬如賓,并不信任,若是能做些博得好感的事,屬下便能更多的取得他信任?!?p> “盯好了他”江鳳歌留下一句話離去。
葉和松了一口氣,低頭看看手心里全是汗,她真的怕王爺會發(fā)現(xiàn)什么。
“鳳歌”唐泰突然出現(xiàn)在江鳳歌面前,眉眼無往日的溫和,剩下的只有凌厲。
“平西王有何事?”江鳳歌往后退了一步,拉開二人距離。
唐泰看在眼里,語氣染了幾分難過,“你還是和從前一樣抗拒我,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嫁給上官睿?!?p> “這與平西王無關,何況平西王妃還在馬車里等平西王呢。”
江鳳歌繞過他,卻被唐泰拉住了手腕,“鳳歌,等我?!?p> 等他鏟除了上官睿,登了帝位,屆時會許她后位。
上官睿出現(xiàn)將江鳳歌的手從唐泰手中拿出來。面色陰沉,語氣也是冰冷至極,“平西王纏著本相夫人做什么,莫非平西王喜好人妻,還是說平西王就是喜歡偷偷摸摸的感覺?!?p> 唐泰不懼迎著上官睿的目光嘲諷“當年我和鳳歌這般,你可是說她惡毒的?!?p> 上官睿愣了片刻,旋即恢復正?!捌轿魍跄菚r在那里,怎么不替鳳歌解釋解釋?”
唐泰啞口無言,他的確有私心,那時候他想著二人若就此不來往也是好的,所以才看著徐碧云污蔑江鳳歌,看著上官睿誤會她而不解釋。
江鳳歌不想?yún)⑴c二人的針鋒相對,只是轉(zhuǎn)身離去。這兩個人沒一個好心思的,全都是歪心思,想打主意到自己身上。
在遠處的吳如媚三人拉扯,手中的錦帕都要絞碎了,江鳳歌這個狐媚子都嫁人了還勾引她家王爺。
唐泰走過來,吳如媚不敢有怒氣,只是裝作什么都沒看見隨他上了馬車。
唐泰這些年一個小妾接一個小妾的弄進府里,她哭過鬧過,換來的是唐泰的更加厭惡,她寫信也同哥哥哭訴過,哥哥卻告訴她,男人三妻四妾正常讓她守住平西王妃的位置就可。
吳如媚從此不敢再鬧,只能私下里為難那些小妾。
江鳳歌沒有同上官睿同承一輛馬車,誰知上官睿直接跟著上來。
“丞相就這樣上來了,不怕本王又請了刺客來嘛?”
上官睿坐下,絲毫不慌亂“你沒有機會,不信你看?!?p> 馬車行駛出宮門很遠很遠,街道上開始打斗起來了。
“丞相果然老謀深算?!苯P歌的確請了刺客,想教訓教訓上官睿,她故意不與上官睿同乘,好讓上官睿以為自己在來的路上并沒有要對他做什么。
沒想到還是被上官睿這個狡猾的狐貍發(fā)現(xiàn)了。
奇怪的是他們馬車并沒有停下,反而在打斗聲中繼續(xù)前行。
江鳳歌掀開簾子,回頭望去,只有一撥黑衣人,攔住了唐泰的馬車,雙方人馬打了起來。
江鳳歌放下簾子,心中震驚,還未問出聲。
上官睿已經(jīng)開口,眉眼盡是得意“你請的刺客組織在早就被本相一鍋端了,刺殺這事本相栽你手里一次就夠了?!?p> 馬車平穩(wěn)停下。
“上官睿這次是我沒有思慮周全,你算計我的賬我記住了,你別想好過?!苯P歌撂下這句狠話,掀開簾子,跳了下來。
上官睿下來后繼續(xù)跟著江鳳歌,不疾不徐在她身后“唐泰看起來很喜歡你,但我覺得他這個人卑鄙無恥齷齪下流猥瑣,實屬生平罕見?!?p> 他家丞相又開始幼稚了,誠意跟在身后心里默默嘆了口氣,想提醒丞相惹了女人,得先哄哄,哪有跟在身后詆毀情敵而不哄人的。
誠意想上前提醒又怕挨踢,也不敢做聲,上官睿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誠意立馬明白什么意思,一步并兩步的速度離開。
“江鳳歌,我在和你說話你聽到?jīng)]有,唐泰這個人長的就庸俗不堪,一副小白臉的樣子。”
江鳳歌突然停下回身看著上官睿,“啰里啰嗦的,你有完沒完?!?p> 還好與江鳳歌有段距離,不然上官??隙ǖ米采先?。
“我好心好意告訴你唐泰這個人不行,讓你提防點,你看看你還嫌我啰嗦?!鄙瞎兕UZ氣突然變了“怎么,你喜歡他?容不得別人說?!?p> 江鳳歌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真恨不得拿東西扔他頭上,讓他清醒清醒。
江鳳歌提起裙擺對著上官睿的腳狠狠踩了一腳,氣的扭頭就走了。
剩上官睿一個人抱著腿在原地轉(zhuǎn),他怒吼“江鳳歌,你給本相回來?!?p> 他越想越氣,江鳳歌肯定對唐泰有意思,不然怎么會氣的如此狠,也不解釋。
等著,他非要讓江鳳歌看清誰才是大澤第一人!
唐泰這個人自己遲早除了他,礙手礙腳礙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