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一路上不記得跑過了什么地方,只是感覺心中一陣悲痛和無助。
這匹馬的速度極快,中間沒有停下來過,想必它也知道自家主人的危險狀況,朝著天女山一路奔馳。
到達天女山下,遙望著聳入云宵的山峰。天女山傳聞是天上的一位女神的掉落的蒲扇形成,山峰也正像扇面一般,天女宗便建在這上面,遠(yuǎn)遠(yuǎn)望去彷佛置身于仙境,而且這天女宗向來只收女弟子,更加符合這名頭。
莫文搖搖撞撞走在小路上,他已經(jīng)連續(xù)奔波兩天,衣服早已破爛不堪,臉上盡是污垢。
突然,從旁邊的竹林走出一人,莫文心中一驚,只道又是什么山賊,心中已有幾分必死的念頭。
又定睛一看,原來是個老婆婆,步履蹣跚,還杵著一根拐杖。
心中松口氣,在一旁坐下,背靠著一塊石頭閉目養(yǎng)神。那老婆婆也沒走的意思,也跟著莫文坐下,盯著莫文。
“老婆婆,這里危險的很,說不定有什么山賊,你還是快回家去吧?!蹦恼f,混雜著泥土的汗水順著額頭流下來,又不由擦了把汗。
那老婆婆驚奇地望著莫文,好似并沒有聽進去。
莫文見狀,也不好說些什么,嘆了口氣,癡癡地望著浮在空中的紫色的蜘蛛,心里卻在哀傷那位天女宗的女子,想著那位女子不知受到了什么非人的虐待,想到這里竟忍不住流下淚來。
“你是讀書人啊?!蹦抢掀牌耪f道。
“對?!?p> “你要到哪里去啊?!崩掀牌艑⑸碜油纳磉呉屏艘?。
“天女宗?!?p> “去那里干什么,你好好讀書不就行了嗎?!崩掀牌庞謫柕馈?p> 莫文眼神中閃過一絲悲戚,用手將自己撐起來,身子微微搖晃,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說:“我受人之托,她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言而無信?!?p> 說完后又朝著山上跌跌撞撞走去。那老婆婆也跟在莫文身后,杵著拐杖,莫文只怕她隨時都會倒下去,連忙到老婆婆身邊托浮著。
“謝謝,謝謝,真是好孩子。”老婆婆咧開嘴笑道。
“你說你是讀書人假的吧?!蹦抢掀牌耪f道。
莫文吃了一驚,連說道:“不是不是,晚輩絕對是讀書人,從小學(xué)習(xí)四書五經(jīng),儒家大道,不敢有絲毫逾越。”
“哈哈,你這語氣也不像是說謊,但是我看你四肢修長,面露英氣,舉手投足間有著江湖豪邁之氣,想必祖上必定是習(xí)武之人?!崩掀牌耪f道。
“不不不。”莫文連忙搖頭,說:“老婆婆這話如果被我母親聽到了,她又要揮著搟面杖敲我腦袋了,我們祖上是…是生意人。
后來我爺爺那一輩人決心改過,決定從文,但是這一項大業(yè)一直未完成,所以我父母親將全部希望放在我身上,可是可是……”
說到最后,莫文竟小聲抽泣了起來,喉嚨好似有千斤鐵堵著,話說不出來。
“孩子,想說什么就說出來,別憋在心里?!崩掀牌耪f。
“可是我辜負(fù)了他們老人家的期望,淪落天涯,更是身上肩負(fù)著人命?!蹦恼f,又道:“老婆婆,請問您姓甚名誰?!?p> “我姓羅,名修曼,你叫我羅婆婆吧?!绷_修曼說。
“你姓什么?”羅修曼問道。
“晚輩姓莫,單字一個文?!?p> “哦,原來是姓莫啊,倒是…”羅修曼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這幾句話說完,二人便以走到一個巨大的宗門前面。
前面站著幾名女子,手持秀劍,面容嬌美,那女子一看到兩人,連忙跑過來。
莫文見著幾人跑過來心想道:看來這天女宗的弟子也不是那種窮兇極惡之徒,見著落難之人不會驅(qū)趕,而是熱情地迎接。
只見那兩名女子走到兩人面前,當(dāng)即跪下道:“參見宗主,弟子未能迎接宗主,請宗主恕罪?!?p> 莫文大驚,只道這老婆婆竟是天女宗的宗主,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便也很正常。
其中一名女子說道:“宗主,這男子是?”
另一名女子也好奇地瞟著莫文,天女宗中全是女子,這些女子對宗外男子好奇的很,只是平常不敢表現(xiàn)出來。
“這男子是我在山下遇見的,他想必有要事稟報,接他去大殿?!?p> 大殿中,莫文稍作收拾,填飽了肚子坐在大殿中間,眾女子看見莫文顯得驚訝。
莫文長得帥氣,那一股儒家子弟的氣息更是令這些從未見過男人的天女宗弟子著迷,一時間,議論聲紛紛。
他不斷用手敲著椅子,心里著急,不由得四處張望,這一望自然發(fā)現(xiàn)不少女子正在盯著自己,一望過去那些女子一哄而散。
莫文想道:不知那姑娘怎么樣了,如果那姑娘萬一被殺死,我定要為她報仇。
隨著一陣腳步聲,一大群人擁護著羅修曼走了進來,羅修曼坐下問道:“你可有什么要事稟報。”
莫文聽著這聲,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根簪子,遞了過去。
人群中頓時傳來驚呼:“玉兒妹妹,她…她怎么了?!?p> 羅修曼身子也是微微發(fā)抖,顫聲說道:“玉兒的發(fā)簪,她怎么了?!?p> 莫文當(dāng)即跪下痛心道:“這位玉兒妹妹被一個叫胡一掌的江湖之士抓去了,那胡一掌說是要取什么心劍典?!?p> 眾人又是一陣驚呼,一名女子說道:“放屁,那心劍典我們根本沒有拿走,他們這是污蔑,可惜了我的玉兒妹妹?!闭f完竟流下淚來,眾人無不傷感。
“哼,竟然敢抓我們的人,我們收拾行李去找他們算賬,莫文,你就留在山上,這次多虧了你報信,如果救下玉兒,我便將她許諾給你為妻?!绷_修曼說。
莫文一聽說要將那什么玉兒許配給自己,連忙說道:“不可,不可,我要認(rèn)真研讀,高中進士,光宗耀祖,就算那玉兒被救回來我也不會娶,倘若她已遇害,等我高中定要派大軍圍剿那一伙江湖之士,將他們打入死牢。”莫文咬牙,顯然十分氣憤。
眾人聽見莫文說這話,心中也道莫文是個性情中人,不是個寡情之輩。
“這不是你說了算,你可與我們玉兒有過肌膚之親?”羅修曼問。
莫文耳根子立即紅了,問道:“肌膚之親,抱了一下算嗎?”
眾人都是悄悄地笑,心想這儒生未免太過天真。
“你若不娶也行,不過到時候可要來見見我們玉兒?!?p> 莫文尋思道:這些人說話絲毫沒有章程,上句不接下句,我是讀書人,不可跟他們一樣,于是說道:“好的,這倒是可以,那我現(xiàn)在就下山回家了?!?p> “送客!”羅修曼說,兩名女子站起身領(lǐng)著莫文下去。
走到宗門口,兩個女子笑嘻嘻道:“莫公子可要好生下山,最近江湖不太平,宗主說恐怕會掀起一陣腥風(fēng)血雨,很多人都會死去,但是你是讀書人,想必也不會有人為難你的,只是在江湖上行事該低頭就要低頭,不可太過傲氣?!?p> “謝謝?!蹦牡?,朝著兩位女子揮了揮手。
待的他走后,兩位女子悄聲談道,“你說為什么宗主說救出玉兒后要把她許配給這個讀書人呢?宗主一向痛恨男人。”
“我怎么知道,宗主的心思肯定是有道理的,我們可不能隨便揣摩?!?p> “我看是那讀書人身上藏著什么秘密,讓宗主很重視?!?p> “誰知道呢,只盼著這場風(fēng)波快點過去。”
“嗯嗯。”兩人交談一會便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