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太陽落幕,天上也準(zhǔn)備星光點點。月倚烏云星傍月,風(fēng)扶細(xì)柳花嬌羞,誰道人間無俊色,只是世人無追求。王府內(nèi),熱鬧繁華也是絲毫不比天上的星星遜色多少。燈火拐角處,暗影斑駁,推杯卸酒間,數(shù)不盡的風(fēng)流。
下人們早已在前堂處洗地擺桌,各種酒具,各類名酒一應(yīng)俱全,劉群祖渙和周成嬰分別坐于次席,依次而下,而謝安和楊欣欣則坐于他們的對面,正中的第一個位置,是留給主人王羲之的。稍待片刻后,只見那王羲之較與先前似換了副模樣般,束發(fā)戴冠,衣著大袖衫,更衣沐浴而出,席地而坐,大聲呼應(yīng)眾人飲酒。
“來來來,安石,有好些時日不見,甚是想念啊。諸位,共飲此杯······劉兄,祖兄,周兄,來來來,哦!還有楊姑娘,來,敬你們一杯!”主人王羲之在不斷的敬著酒,旁人即使是不勝酒力,也不好意思不喝,眾人的酒量也不比王羲之,在三杯下肚后,竟然發(fā)熱起來,頭暈耳鳴的。
“周兄,白日時見您手中的配劍,便覺到不凡,想問但又感到唐突,不過我王羲之也是愛劍之人啊,敢問那劍有何來歷?”“王先生客氣了,”周成嬰說,“這劍叫鎮(zhèn)山,乃祖?zhèn)鲗毼?,歷經(jīng)四代,我爹在我成人時交付與我,至此剛好第四代。”
“哦,原來如此!不知祖上是何人物,能擁有此等寶劍?”王羲之看著放在酒桌下周成嬰身旁的鎮(zhèn)山劍,情不自禁地問起來。周成嬰見王羲之有意打探自身家世,便委婉說起:“祖上皆是世俗忙碌之輩,不敢惘稱做人物。家父周玘,祖父周處,先祖周魴?!?p> “可是鄱陽太守周魴,御史中丞周處?”
“正是!”
原來周兄乃名門之后?。」黄淙?,英氣逼人,寶劍配您這樣的英雄,真是妙到好處??!哈哈哈哈!來,喝酒。劉兄和祖兄呢?雖然你們沒有寶劍配身,但也是氣節(jié)脫俗,異于常人啊,是哪家的名門之后呢?想來這世家大族的人物,都好攀談身份,借此結(jié)交有識之士,攀附風(fēng)雅。
“王先生過獎了,在您瑯琊王氏面前,還有誰敢亂稱名門。祖上只是一介武夫而已,不足掛齒?!眲⑷阂桓眳s之又恭的樣子說?!爸t虛了,兩位!”什么瑯琊王氏,什么四大家族,那只是天下人胡亂強加的名頭而已,歷史更迭,時代蜿蜒,有多少英雄好漢被湮沒在滾滾的俗世中呢!且說當(dāng)下,劉祖北伐,桓溫滅漢,他們的功績難道有誰高誰低的嗎?那只是缺少人去歌頌而已。亂世武夫劍舔血,盛世文臣享福祿,沒有武夫又哪來的福祿呢?
“王先生高見!我們在是慚愧。照您這么說,那我就替先父謝過王先生了,剛才王先生也已提到過先父?!?p> “哦,莫不是北伐大將劉琨祖逖之后?”王羲之一聽,想難不成來的都是有身份之人。
“正是家父!”劉群祖渙說。
王羲之聽到他們兩是北伐名將劉琨和祖逖的兒子之后,大吃一驚,隨后就拿起酒杯走到劉群和祖渙的面前,重重的敬了他們一杯,就像是在敬劉琨和祖逖一樣,敬他們的歷史功績,敬他們的北伐精神。
“原來劉兄和祖兄乃名將后人啊,先前是謝安眼拙啊,來,自罰一杯,御史中丞也是一方的英雄好漢,來來來,周兄,劉兄,祖兄,我謝安敬你們一杯?!闭f完后便一飲而下,在一旁的王羲之也是氣都不換地一杯下肚,楊欣欣也拿起了一杯酒喝了起來,酒會的氣氛在這時達(dá)到了高潮。
“逸少啊,此情此景,想必你又想揮毫一番了吧,還不叫人筆墨伺候,更待何時???”謝安與王羲之乃至交,故深知他的風(fēng)格行事?!爸艺撸菛|山謝安石者也?。 辈贿^這次我不能寫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收力緩勁,修身養(yǎng)性,每至戌時,便要去沐浴更衣,本以為昨晚那場宴會是我這段時間的最后一場,既然你們來了,那我就再續(xù)一場,明天過后,我滴酒不沾。
“這是為何,這不是你的作風(fēng)啊,逸少?”不只是謝安不解,同樣的劉群祖渙他們也不解,這王羲之素以風(fēng)流著稱,美酒更是每日不離,這怎么會。
是這樣的,再過些時日,我就要去山陰蘭亭那邊去修禊,應(yīng)了那邊的族老了,所以現(xiàn)在開始沐浴修身,靜心養(yǎng)性,以便在那時全神貫注,專心致志,不可褻瀆民俗禮儀。
眾人一聽,也便釋然,想來原是如此!那逸少,今晚就喝個痛快吧,明日之后,我與你一同戒齋。謝安酒過三巡,醉意漸顯。
“好,正合我意??!哈哈哈哈,來,各位,干了。今晚過后,你們就繼續(xù)住在寒舍,等到修禊之日,邀你們一起過去參加,到那時估計會名人云集,風(fēng)流人士比比皆是,也可以好好地?zé)狒[一番了?!?p> 一直喝到夜半,眾人早已是四癱八斜,人事不分了。喝到性起時,那王羲之更是披發(fā)坦胸,放聲高歌,時而仰天狂笑,時而低頭不語,更有甚者竟然手舞足蹈起來,表情猙獰,動作浮夸,自比醉侯劉伶,嘴里偶爾也冒出兩句《酒德頌》來,可是把沒見過如此醉態(tài)的劉群祖渙和周成嬰三人給嚇到了,最后在謝安和家僮的攙扶下才踉踉蹌蹌的回到了房里,這場酒局才得以歇息。
到第二天的薄霧初散,驕陽未升之時,那王羲之竟然神奇般的起了床,還在后院打起坐來,閉目眼神。被昨晚一宿都沒睡好的劉群和祖渙兩人給看見了,走上前打招呼:“王先生昨晚真是海涵啊!現(xiàn)在居然能起得如此之早,實在是令人佩服!”
“劉兄和祖兄也氣度不凡,不也是跟羲之一樣起的早嗎?!蓖豸酥犻_了眼站起來說道:“等下我就帶你們一起去逛逛這會稽城吧,規(guī)模雖不比洛陽建康,但是各類物資也是一應(yīng)俱全。”
稍做休息,周成嬰和謝安也起來了,眾人準(zhǔn)備在大堂吃過早點就一起出發(fā),楊欣欣因昨晚氣氛情景的不應(yīng),早早地就回房睡去了,所以她今天的精神可是好的很。眾人一起吃過早點,喝過了早茶,最后在王羲之的指引下,走出了王府,直奔會稽大街。果不其然,這會稽城也是一方的名城,街上人聲嘈雜,你來我往,房檐屋瓦鱗次櫛比,飯館酒樓應(yīng)接不暇,攤販走卒應(yīng)聲而喝,人牛不讓,摩肩擦踵。
“你看,這會稽如何,繁華安定否?”王羲之在得意地問著眾人?!昂煤煤茫『靡粋€會稽,風(fēng)景秀麗,密集繁華,南來北往之商賈,絡(luò)繹不絕,照我看來,不比建康遜色多少?!眲⑷河尚淖园l(fā)的贊嘆著會稽的美麗。
“劉兄過獎了,不過這會稽最為特別的地方之一,便是那民風(fēng)民俗,異于北方,以長江為界,南北分區(qū),生活習(xí)慣,皆有異同。而吳地習(xí)俗,則以會稽最為講究和深遠(yuǎn),再加上風(fēng)景秀麗,所以才會有眾多的名人雅士遷居會稽,或流連忘返,或賦詩贊頌?!币宦飞?,王羲之都在得意地給他們介紹著這會稽的歷史風(fēng)貌和人文習(xí)俗,貶中帶夸,夸中帶捧,他完全地把自己當(dāng)成一個土生土長的會稽人了。
街上人流涌動,紛亂嘈雜,而正在和王羲之逛街的劉群祖渙兩人,率先感到了周圍有一絲地異常。
哎,劉群,你有沒有感到怪怪的,周圍?“嗯。有,這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有點冷”。“冷,”一提到這個字,他們兩就想起了那個夜晚,還有那次的跳江,他們的心跳在慢慢地加速,一種莫名的無形恐懼在慢慢地襲來。
“成嬰,成嬰!”他們在低聲地喊著走在前面的周成嬰,想去問問這是怎么回事。相信周成嬰也感到了周圍的異常,轉(zhuǎn)過頭去對劉群和祖渙細(xì)聲說道:“低頭觀察,小心行事,不要多言,我們可能被盯上了?!?p> 什么!難道?劉群和祖渙在極力的壓制著心中的疑問和恐懼,低著頭在小心地觀望著四周,不敢有任何的顯眼動作。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間客棧門口,突然的,就從里面沖出來一個人,手里拿著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在向門口處極力地奔跑。“偷東西?。砣税?!偷東西啊!”在那個人沖向門口的瞬間,客棧里面就傳出來一個聲音,在喊著有小偷,捉小偷。周成嬰見狀,就想提劍去追,剛邁出一步時,就看見那個小偷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走都走不動了。在稍待片刻之后,就從人堆里走出來三個人,兩男一女的,走向那個小偷。
“大俠饒命??!我再也不敢了,饒命啊?!蹦莻€小偷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是顯得多么的渺小和無助。隨后只見那三個人之中的女子走了出來,踢了那個小偷一腳,讓他把東西拿出來后就放他走了。再過片刻,聚集的人流已經(jīng)散了,街上又恢復(fù)了先前的秩序,那名小偷也捂著胸口黯黯的離開了,只剩下對面的兩男一女和王羲之眾人站在原地。
“王先生,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睂γ娴囊粋€持劍男子率先開口了,他似乎認(rèn)識王羲之?桓兄也別來無恙。王羲之回了他一句,隨后又說道:“桓兄平日里事務(wù)繁忙,怎么會突然的就到了會稽呢?難不成在會稽有公務(wù)?”
“有公務(wù),也有私事,正好有空,順便來一并辦。對了,王先生,介紹兩個對您仰慕已久的人,來?!闭f完后就對他身后的一男一女打了個招呼,示意他們向前一步。“這位是桓府的大公子桓熙,這位是桓府的小姐桓伯子。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瑯琊王氏王羲之,王先生!”
“見過王先生,在建康也時常聽說您的大名,今日有幸得見,實在是不虛此行?!被肝蹙瞎话荩允咀鹬?。“哦,原來是桓府的大公子啊,失敬失敬!若不是我從昨晚已經(jīng)戒齋,那么今晚定于各位痛飲一番?!?p> “戒齋?”王先生嗜酒,我曾在建康也略有耳聞,不知為何會在今日戒齋呢?桓熙在問王羲之戒酒的原因。
我答應(yīng)了山陰那邊的族老,過些時日,要去山陰蘭亭處進行修禊,幫助他們?nèi)ヌ帪?zāi)害,祈福未來,所以就戒酒凈身,洗齋沐浴,以示誠意?!芭?,原來如此,那么到時我也得去欣賞一下王先生的風(fēng)范了?!被肝醮巳搜哉Z得當(dāng),性格深處頗有城府,看來言語之處得了他父親些真?zhèn)髁恕?p> 就在王羲之跟他們交談之際,在他身旁的劉群和祖渙這邊,得知那個人就是桓濟的大哥后,心里想“糟了,”他不會是來尋仇的吧,“公事和私事一起辦了,這話怎么聽得那么嚇人呢?!?p> “王先生身后的幾位不知是哪處的江湖俠客,剛才就見你們準(zhǔn)備出手去教訓(xùn)那個賊了,但是恕桓熙唐突,先一步出手了?!被肝醺敢烈黄鹂聪騽⑷核麄?。
“路見不平不需先后,只需有人出手,桓大公子不必客氣?!边@位是謝安,想必諸位應(yīng)該聽說過。
“可是陳留謝氏一族,謝安?”正是,謝安有禮了,素聞桓氏一族人才濟濟,如今見到桓大公子,果然是名不虛傳。這位可是桓伊,桓先生嗎?久聞你通曉音律,扶笛而奏,聲情動人,乃天下一絕啊。
“謝先生過獎了,那只是天下人的謬贊而已,不值一提?!鄙泶┧胤幕敢凛p舉湛盧,做輯說道。
“還有這幾位是······”桓熙看了看周成嬰和劉群,請教王羲之?!芭?,我來介紹,這兩位是北伐名將劉琨祖逖的后人,劉群和祖渙,這位是周成嬰少俠,那位是楊姑娘,他們都是我王羲之的好友,昨日來府中做客,今日一起出街游玩?!?p> 將門之后啊,不可多得,王先生所識之人,果然都是名士豪杰,桓熙佩服。
大概與桓氏幾人寒暄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就各自的散了,王羲之本想邀他們?nèi)ネ醺畠?nèi)進行歇息的,但是考慮到府中已有了客人,那王羲之想想也就算了,這反而應(yīng)了劉群祖渙的心。他們幾個生怕桓氏眾人認(rèn)出他們,特別是公事私事一起辦了這句話,一度讓劉群懷疑他們已經(jīng)被認(rèn)了出來,可能是礙于王羲之的面子吧,桓氏諸人沒有當(dāng)眾挑明,只留下這時時刻刻的心驚膽戰(zhàn),那個叫桓伊的人,看起來可不是好對付的,這桓熙看起來也是比那桓濟厲害了許多。
越來越多的人來到會稽一帶,看來是有事情要發(fā)生了。在南下的苻堅這邊,他只在宣城逗留了一日,便即刻起身,往會稽這個方向走來了,會稽多風(fēng)流,想必他也是聽說過。
桓府的另一批人馬桓濟和桓石虔則領(lǐng)著十幾號的桓府衛(wèi)士,直奔宣城,即使想要找到這苻堅是大海撈針,但是他們也愿勤而尋之,因為桓溫已經(jīng)對他們講過這苻堅的重要性,還下了死命令,不能讓他北渡長江,不然桓氏危矣,晉國危矣。苻堅南下的消息也是桓溫花了重金收買秦國的隨從人員才得來的消息,可不能那么輕易的放過他。
宣城外,桓濟騎在一匹紅馬上,桓石虔騎在一匹白馬上,后面還有十幾個持劍的隨從,不說是要進行事無巨細(xì)的搜索,但是在人流密集的馬路主干道上,還是要來這里尋探一番的。
“鎮(zhèn)惡,累了嗎?怎樣,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會?!被笣趩柣甘那闆r,看來怕是他自己累了吧。“二哥,不累,這才不到午時,剛走不久,怎么會累呢?!被甘m然年紀(jì)小,但是筋骨可不比成人差,甚至比成人還要硬朗。“再走走吧,二哥,走到前面再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一會兒?!?p> 你個小鎮(zhèn)惡,真的是不知疲倦啊!三叔怎么會把你生的如此硬朗,簡直像是一頭小老虎一樣,整天活蹦亂跳的。
“哎,二哥,你說伯父為什么不讓伯子跟我們一路,而是要跟大哥和桓伊去會稽呢?”桓石虔問起這個單純而又幼稚的問題。桓濟聽后便說:“還有什么,不就是不放心我們嗎!我太輕浮,不夠成熟穩(wěn)重,在路上肯定不能看護好伯子,所以才讓她跟桓伊去會稽的,我爹肯定是這么想的?!被笣坪踉诎l(fā)牢騷。
那伯子生病了嗎?為什么前些天我看到她感覺她怪怪的,凈在哪兒發(fā)呆,叫她好幾聲她才應(yīng)?!澳氵€小,大人的事你還不懂,不要問那么多了。”桓濟敷衍過去桓石虔,拿起酒壺在馬上就吞咽起來。
繼續(xù)地走了一段路,那桓濟似乎已經(jīng)累的不行了,勒馬止步,走到了一個開在路邊的茶鋪那里?!靶《?,上茶?!被笣泻羧说膭幼魇炀殲t灑,隨后便招呼桓石虔和十幾名隨從進來一起喝茶。這天氣,還沒到三伏天,就這么熱了,真是讓人受不了。
“大爺,這么多人,那茶還得熬一會,你們先在此休息休息,等一會兒我就給你們上茶?!闭f完那小二剛想轉(zhuǎn)身,就被桓濟給叫住了?!鞍?,小二,以前我路過此地,還沒有茶館在此,怎么,這是新開的?”桓濟可能是閑的沒事吧,和小二打起趣來。
“大爺,是的,這茶鋪是我昨天才支起來,你們是我的第一批客,多謝照顧了,等下給你們免些錢?!毙《娴昙业吐曄職獾毓ЬS道,但怎料桓濟一聽,即刻大怒,一掌把桌子拍的乒乓響,大聲說道:“我缺你這點錢嗎?還用你免錢嗎。”那小二一聽,也是瞬間嚇壞了,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一下子就捏著抹布,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二哥,算了,他也是無心之失。沒事了,你走吧?!钡故腔甘〞郧槔恚心切《讼铝?。那小二仿佛像是被解救了一般,連忙鞠躬感謝。突然就支起一間茶館,那里來的本事,莫不是干了什么偷偷摸摸之事所得的不義之財?桓濟似乎還在跟那個小二較勁。這話被那小二一聽,他連忙解釋說,“大爺,我是本分的農(nóng)家人,從來不會做那種傷天害理之事的,這錢是我前些天遇到一個人,載了他一段路他賞賜的。”
“賞賜,誰會如此大手筆,賞賜給你個糊涂小人,怕是暗中竊來的吧,還不從實招來?!贝嗽捯怀觯袷菍弳栆粯?,嚇得那個小二將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給重新述了一遍,而這也正好打發(fā)了桓濟的閑余時間,現(xiàn)在他連茶都忘了喝,就想看著那小二出丑。
“大爺,前些天我在前面不遠(yuǎn)處,碰見一個人,神神秘秘的,問我宣城怎么走,我給他指了路,他又想坐我的牛車,所以才給我一小塊金疙瘩的,此事便是我這錢得來的全部經(jīng)過,大爺,我真沒有做那種事情啊?!蹦切《谝慌灾倍哙拢驗橛腥绱说年囌倘笋R,想必對方是個官家人,小二才會如此的膽戰(zhàn)心驚的。
桓濟在繼續(xù)和那個小二較真,而桓石虔則聽出了一點線索。開口問小二道:“你見那人的確切位置,時間,名字和那個人去往何處,照實情講來,茶錢不少你的?!?p> “少爺,他好像叫付堅,聽口音不像是南方人,在宣城附近他就離開了,去往何處,我也不懂啊?!毙《粗暧椎幕甘?,倒沒有那么怕了。
付堅?苻堅?別看這桓石虔年紀(jì)小,但是那種思維敏捷可更是不比成人差多少。在仔細(xì)地思索一番后就叫桓濟道:“二哥,那個人就是苻堅,他出現(xiàn)在此地了,快快去追,可不能讓他走遠(yuǎn)了。”
“南下宣城,不是去建康就是去會稽?走,追!”桓濟終于放下了那個小二,起身上馬,他知道苻堅不會去建康的,那么繼續(xù)南下,就會到晉國的第二大城市會稽了,走之前那桓石虔在桌子上扔下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隨后便跟著桓濟策馬揚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