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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十六國之晉紀

第三十九章

五胡十六國之晉紀 陳今有 5781 2020-05-31 16:12:33

  庾襲千里趕至,但絲毫沒有疲態(tài),卸去堅甲仍威風凜凜,他也知道這里是清修之地,先禮后兵尤為重要,故命人停止噪音,全隊肅立站在沖虛觀的門口,等待著葛洪出來。

  片刻,只見吱吱呀呀地,沖虛觀慢慢地大門打開了,但出來的不是葛洪,而是一個婦女。庾襲一看便覺詫異,為何葛洪不親自出來呢?于是就上前問道:“這位仙姑就是葛先生的妻子吧,在下晉國建康皇城守衛(wèi)軍,虎賁中郎將庾襲,打擾了!”

  “建康的人,那你為何會千里迢迢到這個山野之地呢?難不成羅浮山有什么珍惜野味能讓皇帝垂涎的嗎?!滨U姑回說。

  “回鮑仙姑的話,陛下一直都很欣賞葛洪先生的才能,故想請他出山為晉國的太醫(yī)令,不知葛洪先生現在可在觀內?”鮑姑一聽,便知這庾襲的來意,直接回絕道:“將軍,他已年邁,頭昏目眩,行動不便,還是多謝陛下的好意吧,辛苦將軍了!”此話似有下逐客令的意思,但庾襲可不會這么容易放棄。

  “那就請仙姑引見一下葛洪先生,在下想與他交談一下,那也就算是不虛此行了!”庾襲想進入觀內間葛洪,但鮑姑會讓他進去嗎?

  “葛先生此時正在清修,不便見客,將軍還是請回吧!”鮑姑即刻把話挑明,看這庾襲會有怎樣的反應。

  庾襲一看先禮不行,那只能后兵了。繼續(xù)跟鮑姑說:“仙姑,實不相瞞,陛下對我下了命令,這個命令非常不利于沖虛觀,我也不想為難你們,但皇命不可違,得罪了!”說完庾襲就拔出寶劍,率領手底下的人想要硬闖進去。想當初冉器和陳頓都不敢硬闖,沒想到他還真的沖進去了,鮑姑想出手阻攔,但庾襲年輕力壯,不用幾下就制服了鮑姑,但并沒有傷害她,而是命人把她送回觀內,不得自由行動而已。

  庾襲獨自帶領十人去找葛洪,找尋一段時間后終于在一間房內見到了躺在床上的葛洪,庾襲一進去便單膝下跪叩首道:“請恕后生冒昧,打擾先生清修,但陛下有令叫我來請葛先生回朝為官,望先生不要叫我難做!”講完后庾襲一直在低著頭等葛洪應他的話,但等了一會見葛洪沒有出聲,難道是睡著了?有一位擅自抬頭的士兵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葛洪,見他一動不動的形如死人,就走過去跟庾襲說,“將軍,你看!”

  庾襲終于抬起頭來看了看葛洪,發(fā)現還真的是一動不動的,于是他就叫人把鮑姑請來,問她這是為什么?來到后的鮑姑看著床上的葛洪對庾襲說:“將軍,葛先生他身患重疾,昏迷不醒,故我才對外說他閉關清修而不見客,將軍知道了嗎?!?p>  庾襲聽后略有懷疑,便提出來要去看一看葛洪,鮑姑也沒有拒絕。等庾襲走近去一看,發(fā)現葛洪還真是面色蒼白,雙眼緊閉呼吸又微弱,庾襲又把手伸去探了探葛洪的脈,脈搏靜動不定,死氣沉沉,看這樣子他真的要不久于人世。那此行拿丹便可,不必取他性命了,這樣回去也有個交代。庾襲想道,而后便朝鮑姑做輯說:“打擾兩位了,但陛下叫我一定要帶點東西回去,所以還望鮑仙姑理解勿怪!”

  庾襲叫所有人都出去,然后他就帶人直奔葛洪的煉丹房。殺人取丹,陛下這樣對他下的命令,但葛洪瀕死,還是放過他吧!庾襲率人來到葛洪的煉丹房里面后,沒想到鮑姑也跟著過來了,她縱身橫在那些丹藥面前怒斥道:“這些丹藥可是葛先生的畢生心血,你們不能拿走它!”但有皇命在身的庾襲可不會聽她的話,執(zhí)意要拿,于是便叫兩名士兵把她拉開,但鮑姑頑強掙扎,硬要阻攔庾襲,最后被一名士兵拿劍柄鑿了一下頭,整個人都昏倒在地,神志不清。

  庾襲見后一把便將那個士兵推開了并朝著他大吼道:“你做什么,我們是兵,不是匪!”那名士兵自知理虧便低頭不語。庾襲把鮑姑扶到煉丹房內的床上,發(fā)現她已經呼吸漸弱。那名士兵出手太重了。

  “稟將軍,房間里都是空罐子,沒有丹藥!”什么,這不可能,庾襲聽后就放下了鮑姑親自去找,但翻看了房間里所有的瓶瓶罐罐發(fā)現都沒有一顆丹藥,庾襲有些焦急。但隨后,有一名士兵在丹房里發(fā)現了一間內室,庾襲親自進去,進去后也不用翻找就看見了一個黑罐子,就急忙地走過去把它打開,發(fā)現里面有十幾顆黑黃色的丹藥。庾襲興奮地笑了起來,長舒一口氣,想可以回建康復命了!

  臨走前他還把一顆藥給了鮑姑吃,相信她能自己恢復的,最后庾襲就立馬又從羅浮山趕回建康,這些丹藥估計能讓他官爵更升吧,庾氏一族將從他們這一代重塑輝煌!

  庾襲帶隊走后,沖虛觀里那童子就來到丹房內查看情況,他可是從來沒有進過這丹房的。不料剛走到門口就看見鮑姑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童子立即驚慌失措,哭著跑過去搖動著鮑姑的身體,但鮑姑已經雙眼緊閉,軀體尚有余溫,那童子壯起膽子去探了探鮑姑的鼻息,等手一伸近時他就立馬縮了回去并倒在了地上大哭不止。因為鮑姑已經死了!

  夜晚,驚恐萬分的童子一直都在照看著葛洪,希望師父能快點醒來,面對著軍隊的幾百號人,他也無能為力。正在為他師父擦身子的童子又想起了死去的鮑姑,不禁潸然淚下,而這時,劉群和祖渙也趕到沖虛觀,雖說現在是晚上,但月光還算明了,他倆一路趕來,并無怠速。等走到觀門口的時候,發(fā)現道觀的大門沒有鎖,祖渙有些奇怪,難道是那童子又偷懶了?

  祖渙和劉群繼續(xù)走進去,想去找鮑姑,等走到院子里的時候,發(fā)現地上泥塵遍布,雜物滿地,劉群笑著對祖渙說:“一定是那童子偷懶了,這么臟都不來掃一下。”而此時正在照顧葛洪的童子聽見有腳步聲,以為是那些士兵又回來了,于是他就拿著一根木棍沖了出去,這一次一定要守住他師父?!皝戆?,我不怕!”

  童子躲在門后面,靜靜地等著那些士兵出現然后就給他一個大棍子,劉群走過了一條走廊,剛一轉身就被一棍子敲到了腦袋上,他立馬捂頭大叫。而那童子一看,便又大哭起來說:“兩位先生,你們終于回來了!”

  “你這童子怎么回事,把我們當賊了!”劉群有些生氣,但祖渙叫住了劉群說:“別說了,你看他都被你說哭了,你師父在那里,帶我們去見他!”此時兩人還都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那童子還在哭,祖渙一看便覺不對,他立馬抱起童子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那童子指了指后面的丹藥房哭著說,“師娘他······”

  劉群和祖渙立即趕往煉丹房,發(fā)現躺在里面已經冰冷的鮑姑,祖渙眼眶濕潤,劉群則是一臉不信,他倆又跑去問童子你師父在哪里?童子領他們去到葛洪的房間里,劉群和祖渙見到后更是生氣,大聲的質問童子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軍隊來了,從建康來的!”童子鼻涕和淚水混作一起,連話都講不清楚了?!笆裁?!”劉群怒發(fā)沖冠,拿著劍就沖出了大門想去追那些人,但祖渙立馬把他拖住了,叫他不要沖動。但劉群怒火燒腦,已經失去了理智,眼看著祖渙攔不住他了,這時,葛洪突然就醒了,用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叫住了劉群。

  “快······快······快去追回那瓶丹藥,有······有毒!”葛洪聲音微弱,似已經氣斷內里,劉群想走過去問怎么回事,葛洪就立即又叫他們去追回那瓶丹藥,但劉群不肯,他想留下來照看葛洪,祖渙也是此意。

  “葛先生,為什么會這樣,你這是怎么回事!”祖渙想知道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葛洪已經快要斷氣了,還在叫劉群和祖渙去追回那瓶丹藥。祖渙和劉群不忍心此時離開,也不知道那瓶丹藥到底是誰拿走了,現在他們就想治好葛洪,其他的事后面再算。

  葛洪見叫他們不聽,便更加激動的呼喊著,最后就用盡全力從懷里取出去一個東西,拿在劉群祖渙面前叫他們去追。劉群一看那個東西,劍從手中滑落,跟祖渙兩人一起想到族長托付他的事,他不敢相信。這到底怎么回事!劉群瘋狂地跑出了葛洪的房間里,祖渙也追了出去,外面似乎要下狂風暴雨。

  電閃雷鳴,狂風呼吼,還在路上的庾襲見不妙,在夜間趕路也是危險,要是再下個暴雨,那就麻煩了。于是他帶領著士兵火速趕往前面的一個鎮(zhèn)子里尋找落腳的地方,庾襲不敢擾民,只得命手下蝸居在牛棚雜物堆里辛苦一晚,而他自己也同樣跟他的士兵一起在里面過夜,這起碼也有片瓦遮住。等酣睡至半夜之時,庾襲突感下底一緊,于是就起來去方便,但剛準備解開褲腰帶時,就有兩把古樸的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庾襲不敢回頭望。

  “今天你拿的那瓶丹藥呢,交出來!”其中一人對他說道。庾襲沒有慌張,而是冷靜地回他說丹藥在馬背上,說帶他去取。兩把劍同時架在脖子上,要是動一下都可能會死,庾襲盡量把步伐變慢,希望能抽出身來,但一直都找不到時機,快要走到馬鞍處了,怎么辦!

  庾襲伸出手在一個包袱里仔細的翻找著,而兩把劍同樣也一絲不茍地搭在他的脖子上。怎么辦呢?眼看著快要摸到那丹藥了,但此時,突然地天空就一個閃電沖出,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巨大的暴雷,轟天震地,所有人都為之一振。庾襲見機,就趁著靈光一閃的時間飛身脫離他們兩個的控制,順便還拿起了劍跟他們兩個人打了起來。黑夜夾雜著一絲躁動,空氣里帶著一些不安,在這一夜里庾襲力戰(zhàn)這兩人,打得可謂是不可開交,但庾襲有些不是對手,越打就越吃力,最后他用腳踢起一塊石子彈到那些巨雷都打不醒的人身上,頓時上百號人拿劍就往上沖,勢要拿下這兩人。

  “霧雷劍法!”劉群要看一下他多日苦練的結果了,當劍法成型的時候,天上更是電閃雷鳴,沖過來的士兵頓時間就倒下了好幾個,這可是滅了他們一點的威風。但庾襲繼續(xù)呼喊“上、上?!蹦切┦勘膊荒芡丝s。

  “曲成劍法,”祖渙也要表現一下了,曲成劍法精密俊俏,招招有序,那些士兵擅長打戰(zhàn)但不擅長與江湖中人打斗,于是又有幾名士兵倒在了地上。庾襲見不妙,還是先保住丹藥完成皇命為重,便上馬驚慌疾走起來。他俯沖上到他的馬鞍上,拿起劍鞘就對著馬屁股一敲,馬蹄立即搖動,泥漿飛濺,有接近二十名士兵隨庾襲護送丹藥,其余的都留在馬棚處攔住那兩個人。劉群祖渙雖說已得劍法,但要突破幾百人的阻攔還是有些困難,而見庾襲飛奔已遠,劉群祖渙也鞭長莫及。這時,他們便決定撤退返回羅浮山,不再繼續(xù)追殺,那些士兵也無心阻攔,于是劉群祖渙邊打邊退最后順利脫身。見他們走后,士兵也不去追,而是收拾好器械后就安然回朝,不必做無謂的死傷。

  等回到沖虛觀內已是早上,劉群祖渙失落地走進了葛洪的房間,那童子一見他們兩個進來就又哭了起來。祖渙問是怎么回事,那童子就指了指躺在床上的葛洪,劉群似乎明白些什么了,轉過頭去不知是何表情,祖渙也沉默無語,眼眶紅潤。

  “兩位先生,這是師父留給你們的!”童子擦干眼淚對給祖渙一張對折起來的紙,這像是一封信。祖渙拆開跟劉群共閱,里面寫道:“劉群祖渙,事已至此,請勿傷心,從始我便預料會有今日,你們也不必親自動手,里面何人所托,你們照辦即可。道法自然,生死有命,切記,行所合之事,不枉一身能耐,做天下之人,大道為先!”

  祖渙閉上了雙眼,淚如雨下。劉群仰天長嘆,心神皆哀,這一天對他們來說困難異常,葛先生也似乎不死也得死,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三天后,劉群祖渙和童子在羅浮山山峰之一的玉鵝峰上為葛洪和鮑姑修了個墓并將二人合葬于此。朗朗乾坤下,習習清風間,晨霧終降此,晚霞也定顧。嘆惜世間再無仙人,恨時道如此,哀之傷之!

  事已至此,不可挽留,只有回憶常伴腦海,常隨未來。在葬好葛洪和鮑姑的第三天,劉群和祖渙便離開了羅浮山,奔向前處。望著云舒云卷,清風微撫,希望這一切都會如故,他們兩兄弟也決定未來會回到此處了卻余生,但到那時,恐已物是人非,滄海桑田了。

  幾日后,這一天的太陽剛剛升起,那庾襲便回到了建康城,頭發(fā)披亂,渾身臟泥,就像是剛從前線回來一樣,他策馬揚鞭在建康的大街上,因為他為司馬丕成功地帶回了仙丹,這可是大功一件。

  而另一處的桓溫則還是在為司馬丕的事而惱怒,既然南徙之民不被北遷,那洛陽也只能拱手相讓了,同時他還命郗超和去會稽秘密會見會稽王司馬昱,一場政變風云再次席卷晉國。

  這是一個正常的夜晚,皇宮里歌舞升平,一切如故,司馬丕正在批閱到桓溫的奏章?;笢叵虢兴抉R晞手下的繡衣直指去義陽、江夏一帶圍剿作亂的乞活軍,司馬丕一看便不知該如何是了了,按理說桓溫作為大司馬掌管軍事,這為何要太宰手下的人去?司馬丕把那個奏章放到了旁邊,還是先想清楚再說!

  “陛下,那丹藥可以服用了,提神醒氣,安腦益身,服用后就會精神飽滿!”扈謙對司馬丕巧言相勸。片刻,司馬丕立即放下了手里所有的奏折,跟著御醫(yī)一起去到寢室之內,然后就是服藥。

  “陛下,此藥藥性有異,服用后人會消沉低落,昏昏欲睡,但一覺醒后便恢復如初,甚至更勝之前啊,陛下,請!”順著扈謙的話,司馬丕當真就服用了那瓶藥,只見他連嚼帶咽地一口就吃了幾顆,然后就躺在床上昏沉睡去,沒有任何的反應。

  第二天的一大早,天還未亮,正當文武百官都準備整理裝束上朝的時候,卻被皇宮里的宮人急忙來通報了?!氨菹掠谧蛞挂鷷r意外駕崩,現特召百官進朝,共舉國喪!”

  “嗚呼哀哉,悲悼之至,國殤不幸,何以為安······”挽歌飄蕩在整個建康城上空,又一代君王不幸離世,這實在是晉國之不幸!然司馬丕尸骨未寒,那桓溫就準備與百官商議新君人選,司馬丕身體虛弱,一生未得子嗣,故另選賢舉能才是當下的著急之處,國不可一日無君!

  國喪還未過去,那桓溫便著急行立君之事,后宮內,褚太后也再就料到了這一點,她緊急命人去喚司馬晞進宮,再召荀蕤,殷涓為代表的晉國肱股之臣一起去迎接司馬丕的親弟弟瑯琊王司馬奕進宮登基。而在桓溫這邊,他則命桓伊、桓熙、桓石虔和郗超等人火速趕往會稽領會稽王司馬昱回朝登基,這是一場速度的比拼。

  在告別羅浮山后,懷著悲痛的心情,劉群祖渙二人一路北上,當然他們想先到會稽去拜會一下王羲之,因為在路上聽說王羲之已經成婚了,這當然得要去拜訪他們一下。

  行了幾天幾夜,也便到了會稽,等見完王羲之后再去建康拜會謝兄。劉群拿著劍望著前面的大山,翻過了它就能到了。這一路上人來人往,牛車壓地,偶有高官或者富貴人家的馬車路過,引得鄉(xiāng)野村民一陣留看,走在路上的劉群也偶爾旁觀一下那些富貴人家,但后面突然閃過一輛馬車,飛速蠻橫,橫沖直撞地朝著他們前面跑去,祖渙飛身前去拉開路上兩個挑著東西的老叟,劉群則幫他們把東西撿起。

  路上的人議論紛紛:“這誰啊,這么橫!”顯然剛才那輛馬車嚇到了這些正在走路的路人,但劉群一看就知道是那匹馬受了驚才會如此的瘋狂飛奔的,于是他就和祖渙追了上去。桌椅樹干,草尖亂石都成為了他們借步的工具,再一個凌空飛身,劉群和祖渙成功地拉住了那匹馬的韁繩,再用御馬之術縱拉一小段的距離,那輛馬車順利地停了下來,劉群祖渙也跳下馬車,準備離去。

  但剛一轉身,忽然就有幾十名騎馬的俊男兒拿著劍把劉群和祖渙給圍住了,他倆現在有點懵,這難不成還惹來麻煩了?

  “放肆,退下!”突然地馬車里面的人出聲了,頓時間所有拿劍的人都收劍退下,這些人像是馬車里面那個人的護衛(wèi)。這到底是那家的官宦,竟然能有如此大的陣仗,光隨行護衛(wèi)就有幾十人,劉群祖渙還是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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