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個他們在一起后卻沒有彼此說晚安的夜晚。
付晚明天課還多呢,她知道自己該睡覺,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晚上,她也沒睡,念著顧旭澤的名字亢奮了一夜,當時她覺得,這就是喜歡吧,從來沒人能讓她想到名字就如此興奮,一夜未睡第二天卻依然清醒。
就像是磕藥,顧旭澤的名字就是毒品,讓她上癮中毒,可一切都涼的這么快,沸騰的熱水頓時冰涼,似乎她又覺得自己沒那么喜歡顧旭澤。
顧旭澤是個很好的人,只是她可能并不能配上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人,她沒有那么優(yōu)秀,她以前一直覺得顧旭澤是一個很孤單的人,可無數個聊天中,他都向自己傳遞著一個消息,他從不孤獨,甚至享受一個人清凈的時光,許多人和他交心,許多人覺得他是個可交的朋友,可他只想孤寂的開在墻角,做一朵無人問津的花。
像這樣的人,付晚想不到他會主動喜歡自己,所以,她覺得顧旭澤對她是喜歡。
如今看來,他們或許并不匹配,一旦冷靜下來細想,付晚會覺得她只是孤單一個人太久恰好遇上一個主動且不討厭的人,新鮮刺激的確會讓人迷失自己。
裹緊被子,明天有雨,她掙扎著想要從這段思緒中離開,奈何就像水草纏身,牽扯不清。
第二天吳佳寧看到她眼底的黑眼圈,驚呼:“你昨晚熬夜去挖煤了嗎?”
付晚眼睛酸澀,有氣無力拿起牙刷,“是呀是呀,挖煤到半夜?!?p> 吳佳寧眉頭緊縮發(fā)現事情并不簡單,小聲問她:“你真沒事?”
付晚含糊不清漱口:“沒?!?p> 目光流轉卻是無神呆滯,吳佳寧確定付晚很不對勁,早飯都不急著去吃,這怕是大事。
吳佳寧本想找賀生打探顧學長是不是和她分手了,但想想賀生也不好開口問人家私事,又趕忙放棄這個想法。
比起付晚的萎靡,顧旭澤可謂是煥然一新,好像是翻版一份大三的自己那般斗志昂揚。
只有微微發(fā)潮的被角知道這人昨晚哭了多久。
是付晚不能欣賞他,分就分,一夜之間兩個顧旭澤悄悄打架,一個想挽回,另一個卻跳出靈魂指責他,哭了屁,不許哭,是她對不起你,是她配不上,你有什么好難過的,喜歡你的人多了去了,是她不懂得珍惜,說分就分。
最后顧旭澤傷心了一夜,最后決定要讓付晚后悔。
小朋友的報復心。
顧旭澤單手插著褲袋,另一只手給付晚發(fā)消息。
顧旭澤:分吧,我想清楚了,你不愿意沒什么意思,雖然我喜歡你但我也不會強求。附帶解釋一下,我出國考研規(guī)劃沒有你是因為遇見你我不想出國,我覺得留在這里也不錯,或許還能時時見面,可你說不喜歡我,這要我怎么辦,你搞得我為你的改變反倒像個笑話。
付晚默默讀完,慢慢咀嚼著雜糧包,她一向喜歡奶黃包,是顧旭澤說要時不時吃點這樣的包子,調節(jié)一下。
付晚只會了個:好。
顧旭澤明知道她會同意,心里還是像被細密的針扎過一樣。
顧旭澤:嗯,最后一條別回了,我墊底。
這是顧旭澤的基本禮貌,永遠回最后一條消息,付晚很暖心于顧旭澤的這些小細節(jié),如今才知道他對誰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