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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臨之下

第七章 洞虛窺天機(jī)

仙臨之下 保護(hù)我方妲己 3104 2020-05-28 07:28:56

  張汐愣愣的看著灑落的碎屑,心中似乎有些悟了,但又不甚明朗。

  龐振手指輕輕一勾,盤中一塊糕點(diǎn)也飛了起來,正準(zhǔn)備繼續(xù)忽悠,鴻兒忽然飛了進(jìn)來。

  “哈哈,你這呆頭雀,我還在納悶為何不見你呢。”龐振見了鴻兒,也是有些高興,緊跟著并起雙指,含在嘴中,吹了一聲口哨。

  不多時,張汐便聽到胡圈的歡叫聲,原來胡圈也跟來了。

  “為何昨日不見你家那笨狗?”

  “胡圈第一次見海,我看它高興,便讓它自己撒歡兒去了。”龐振笑嘻嘻的解釋道。

  不一會兒一鳥一犬便在院子里嬉鬧了起來。龐振看了看,便又道:“你也知道,鴻兒和胡圈一樣,是有靈根的,若是不出意外,鴻兒再活個百八十年都是輕輕松松的事情,你呢?”

  這個問題算是問到了張汐的心坎兒上,自己從鮫人手里接過鴻兒,已經(jīng)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而鴻兒除了稍微長大了一些之外,并沒有其他什么變化。這十幾年來,鴻兒對他不離不棄,甚至在戰(zhàn)場上還救過他的性命。數(shù)十年后自己老矣,鴻兒又該何去何從呢?

  “你且容我好生想想。”

  數(shù)日后,龐振回山去了,那被他洗腦多日的張汐,由得他去慢慢思籌吧。

  和統(tǒng)十四年,張汐終于下定了決心,捏碎了手中的玉佩,隨南宮玉踏上了修仙之路。

  春去秋來,一眨眼又是四十多年年過去了。

  張汐立在張鶯的墓前靜靜不語。身后恭敬而立的是嚴(yán)沐沐和其弟嚴(yán)修平。

  嚴(yán)浩歌在四年前病逝,張汐的墓就立在了嚴(yán)浩歌的墓旁。

  張汐站立了一會兒后,屏退了眾人,獨(dú)自坐在了張鶯的碑前沉思。

  這些年他倒是偶爾會回來探望張鶯,此時對張鶯的離去雖有些不舍,卻又有了一絲明悟。

  等到嚴(yán)氏姐弟再來墓上尋舅時,張汐已經(jīng)走了。

  “塵緣已盡了啊?!痹趶埾闹校募胰酥挥懈改?,張鶯,和鴻兒。

  ...

  南宮玉是散修,既然不愿做張龐二人的師傅,那么這問心觀中,便又多了兩個散修。

  散修自然是沒有人君修的快的,和統(tǒng)一百七十四年,司徒涿終于勘破天機(jī),得入洞虛之境。而此時的三位散仙,都還是元嬰初成罷了。

  但是這三個元嬰初成的散仙,卻在不久后接到了司徒涿的信函,邀請他們?nèi)饲巴汲牵幸孪嗌?。三人皆是不解,人君怎么會有事情要找他們相談?p>  只不過既為人君,自然是仁心之人,三人倒是不用擔(dān)心司徒涿會害他們,當(dāng)下各自腳下御風(fēng),來到了都城之中。

  司徒涿很熱情的接待了三人,并告知還需等待幾日,才能議事。而此時三人發(fā)現(xiàn),這都城中,除了自己三人和人君之外,還來了許多境界各不相同的修士。問仙之人多是避世,像這樣聚在一起的場景還真是少見。

  九日后,最后一位練乳境的散人也是到了,他境界最低,所以來的最慢。

  司徒涿在此人到后,便把眾人召集到了一起,開始緩緩講起了此番廣邀修士的用意。

  “在座的諸位,不乏境界比我高深的老前輩,想必對司徒此次的舉動,已經(jīng)猜到了幾分吧。”司徒涿先是恭敬的朝著幾位稍微年長一些的散修作揖。

  在座的眾人之中,修為最高的一位修士已經(jīng)達(dá)到了登天之境,此時面容最憂者也正是他。

  “人君過謙了,我雪松雖是登天之境,但是若論對此事的了解,恐怕還是人君會更清楚一些。茲事重大,人君不必在意虛名,坦言相告便是了?!毖┧傻聂W發(fā)已經(jīng)有些發(fā)白,在座的眾人對他也多有所耳聞,都他是個待人寬厚的前輩,見其面色鄭重,不由得心中也有些緊張了起來。

  “確實(shí),此事事關(guān)重大,司徒便直言了。”散修境界即便高過人君,也多會對人君禮讓,因人君才是庇護(hù)萬靈之人,值得大家去尊敬。

  “司徒愚資,自開國以來,至今已有一百七十余載,直至今日方能僥幸踏入洞虛之境,這本是好事。”

  “但自司徒踏入洞虛之后,便隱隱察覺我陸國境內(nèi),有異象漸生,有心探查之下,終于在月前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關(guān)此界興衰的大事。”

  眾人聞言,紛紛探耳,司徒繼續(xù)言道:“想必諸位也都知道,自仙隱時代到來,問仙之路,已經(jīng)越來越坎坷,天地靈氣愈發(fā)的稀薄,早已不復(fù)當(dāng)年萬人逐仙的勝景,更莫談那更加古老的萬法時代了。”

  “而這一切,正是和大家所猜想的那樣,是因歷代仙人每每渡劫時,那修煉到化境的浩瀚靈氣都隨仙人隱去了?!?p>  “這其中因由,也并非只有我們正道能猜得到,邪魔外道之人,也是同樣知曉。只不過正道歷來浩瀚,故邪道不得侵之罷了。”

  “但現(xiàn)如今,隨著仙隱之勢愈烈,恐怕待我等諸位再成仙離了此界后,邪道便要崛起了?!?p>  “邪道不似我等,需集天地靈氣而修之。他們的修行,只需要有惡便是足夠。若是我等離去,恐怕這世間諸惡便要興起了?!?p>  “我所探知之事,便是邪道之力,正在為加快仙隱時代的結(jié)束,做著最后的準(zhǔn)備。”

  這一番話,把眾人聽得心驚肉跳,一來人君之言證實(shí)了一件事情,修仙修到最后,對此界是有害處的,因?yàn)閷⒐鼟短斓仂`氣同隱,成仙離去,那一身的天地靈氣都是會消散的。

  二來,邪道雖然自古勢微,但是卻從未斷絕,可見其隱忍和堅毅,若是他日邪道得勢,恐怕這天地正邪,便要互換一回了。

  有人忍不住問道:“那該如何,總不能讓我等散了這身修為吧?”

  司徒涿聞言笑笑:“那自然是不能的,若是我等修為散去,不是等同拱手將天地讓與那些邪魔外道了?”

  那人面上一紅,尷尬笑笑。

  司徒涿繼續(xù)說道:“眾人或是不知,這天地之間,有一類奇人,在其修為大成之后,便能反哺天地,逆轉(zhuǎn)這仙隱之勢。”

  眾人聞言,紛紛神色一振,皆開口問詢司徒涿所言是何人。

  “司徒雖是人君,但奈何資質(zhì)愚鈍,只能窺天道之萬分,便再不得寸進(jìn)。我所知道的,便是這類人乃是萬年難得一遇的無垢靈體,再多便是無從知曉了?!彼就戒糜行M愧的說到,他是人君,乃天地正統(tǒng),但他也只是探知到了這唯一一條線索,至于無垢靈體是誰,又在哪,他也是不得而知。

  雪松微微嘆了口氣,道:“不愧是人君,我雪松空有登天之力,對這無垢靈體竟是聞所未聞,慚愧,慚愧啊。”

  司徒涿搖了搖手,表示他也是知之甚少。

  張汐問道:“那我們?nèi)绾尾拍苤獣?,這個無垢靈體到底是誰呢?”

  司徒涿聞言,面色有些發(fā)窘,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雪松道:“人君所行之事皆為蒼生萬民,若是有什么對應(yīng)之策盡管說來,我雪松便是舍了這身修為,又能如何?!?p>  眾人聞言,心中對雪松的為人更是敬佩,當(dāng)下也有不少人紛紛出言附和,表示愿意盡上一份微薄之力。

  司徒涿還是有些不愿開口,便道:“此舉,怕是要難為諸位了。”

  龐振笑了笑,沖著司徒涿招呼道:“司徒人君,我記得當(dāng)年我與張汐隨你征戰(zhàn)之時,你可不似今日這般扭捏啊?!?p>  司徒涿聞言,不由得自嘲一笑,道:“倒是我過拘了,既然如此,那司徒便直言了?!?p>  眾人皆言愿聞其詳。

  “司徒不才,大膽推斷。無垢靈體既是萬年難得一遇,那么我們眼下的仙隱時代由盛世逐漸衰退至今便證明了前代并未出現(xiàn)無垢靈體;若是出了,那么今日我等的處境也不至如此。天之道,循而環(huán)之。既然此界已有近萬年的衰退之勢,那么想必?zé)o垢靈體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是必然之局了?!?p>  “無垢靈體雖能反哺天地,但是前提是他能修為大成,這一點(diǎn)是司徒僥幸窺天道而得知。那么光出現(xiàn)還是不夠的,想必還需要有足夠的天地靈氣,助他修煉才行?!?p>  “只是眼下我們無法斷定他到底會在什么時候出現(xiàn),也不知他會在何處出現(xiàn)。若是他遲遲不出現(xiàn),而我等皆成仙裹靈而去,這天地之間的靈氣愈發(fā)稀薄,那等到他再出現(xiàn),恐怕已是晚矣?!?p>  司徒涿的話說到這里,有聰明人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當(dāng)下便開口道:“人君之意,是讓我等莫再求仙,而是在此界靜待那無垢靈體出現(xiàn)?”

  “正是此意。”司徒涿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此言一出,此間眾人中,部分人再看司徒涿的眼神就變的有些玩味了。

  人君的問仙之路與散仙不同,人君有萬靈饋養(yǎng),是不怎么需要天地靈氣的。只有散修才需要不停汲取天地靈氣,方能穩(wěn)步晉升,終達(dá)登天,觸碰天梯的。

  司徒涿之意,應(yīng)是倡議散仙莫再渡劫求仙。若是如他所言,那么眾散仙即便修到了登天之境又有何用?無非是多活個些年頭罷了。

  雪松環(huán)顧四下,這般局面他倒是早有預(yù)料,當(dāng)下雖有些氣憤這檐下有人狹隘,卻又沒有理由去橫加指責(zé)。大家都是搞修仙的,誰也沒有資格說別人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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