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接下來的話卻讓她面如死灰……
“呵呵,西煌十皇子?人家如今可嬌妻在懷,自在逍遙呢,不知是那個十皇子為你而死呢?”
她怔愣了一下,喃喃自語道:“不可能的,陛下你在騙我…我…我不信,他明明就死在我眼前的,我親眼看著他沒了生息,眼里都是絕望的……”
我看著她是絕望而無助的,那個公子可是她活下去的信仰啊,如今陛下卻告訴她一直以來的信仰都是自作多情,可不是很殘忍么?
“景奚瑩,還多虧了你這些舉措,讓朕發(fā)覺你爹爹貪贓納賄,私自賣消息給敵國!而你自己也是蠢的可以!所以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她還是怔愣著不知做何反應,我想著她大約是悔的吧,悔在遇見那人,悔在對他真心實意,甘愿做了他的棋子,甚至賭上了家族門楣。
我看著她死死咬住嘴唇的樣子,有點心疼這個傻姑娘。
或許她遇見所謂的真命天子就是黃粱一夢吧,又或許真相本就丑惡她只是被蒙蔽了,不諳世事的年代,誰又能抵得住糖衣炮彈呢。
“陛下,景美人她只是心有不甘才走錯了路,還請陛下可否念在臣妾就這一個知心人容許臣妾將她帶在身邊,哪怕是敕奪了封號降為侍女也好?”
“臣妾想留她一命。”我在賭,賭陛下對我的情義與寬容,我只想救她一命,算是寬解我心里的愧疚。
“姐姐不必為我如此,我也不是那么光明磊落的人,我接近姐姐也是另有所圖,擔不起姐姐救命之恩。陛下賜死我是應該的?!?p> 這時候的奚瑩與往日里大不相同,她冷靜的可怕,好像真的要安然赴死,不曾動聲色。
我也是有私心在的,奚瑩若不是情愛的牽絆定然不可能這樣深陷。
我想讓她看清楚那人的真面目!
“既然這樣子那便讓她留在你身邊吧,隨你發(fā)落?!彼曆缘?。
我讓人解下了她身上的繩子,她捏了捏胳膊,眼眶已經(jīng)蓄滿了淚水。
她抬眼看向我,欲言又止,我扶起了她,“我只想問你,你為何將凝露害成那樣?”
她低著頭不言語,只暗自垂淚。
過了一會才囁喏道:“姐姐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我還不愿死心,至于凝露是她出來找我時看到我與那人的屬下互通信件,并發(fā)覺我騙了你,我擔憂她壞了我的事,這才設局將她弄暈,可姐姐我真沒想到會到這樣的地步……”
現(xiàn)下事情已經(jīng)明了了,我也不愿與她再多言,只對她說了四個字“好自為之”便同陛下離開了,那個宮女也被仗殺,以泄我心頭之憤!
我最恨那些致他人遇險境而只顧自己的小人,明明他人是因為自己而遇險,卻只顧自己的安危將他人置身事外,還喜歡給自己找些理由說服自己,其實只是披上了偽裝的餓狼罷了。
奚瑩定定的跪坐在地上,身上的白色流仙裙已經(jīng)染上了污漬,就好像她的半生繁華,因著自己的堅持而終將落幕,不復從前。
她的性子大約是那種歲月靜好,愿得一心人的樣子,可惜所遇非人,被人白白當了棋子卻悔不當初。
走出了大牢,望著外面的天空,天空很晴朗,飄著幾絲云彩。
其實我很喜歡現(xiàn)在的日子,他是我的心上人,我既然選擇了進宮,成了他的枕邊人,便不會再回頭,義無反顧的心悅他,直到我們過上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的日子。
“明日朕在朝堂上宣布立你為后,師姐說她想出去云游四海,我想也是因為景樂來了的緣故…”陛下笑著說。
我雖不知道他的過去,也不知道他與那景樂公子的糾葛,卻希望以后慢慢的在我身邊的他可以對我敞開心扉,成為彼此的知心人。
“陛下,這…這會不會太過唐突了些。朝中大臣會有異議的吧?!?p> “無妨,朕只是來通知你一聲,前朝有我,你不必過多擔憂,只管安心準備封后大典便是?!?p> 他神色還是那樣的淡然,只不過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一寵溺。
對我而言,人這一輩子,最難得一知心人,二最難得癡心人,三最難得枕邊人就是知心的心上人。
陛下帶我回了朝陽殿,他在用朱筆批奏折,我在一旁為他磨墨,紅袖添香在側(cè),我讓白檀制了她最拿手的杏酪酥。
“夜慕北!你是不是在師姐面前說我壞話了,為什么師姐對我愛答不理的!”聲到人未到,這聲音我識得,是那日隨我們一同進宮的景樂公子。
在這宮里恐怕也就是他敢如此直白的對陛下大呼小叫了。
所以并不稀奇,我看了一眼一旁的陛下,他依舊認真的批閱奏折,對一旁氣的跳腳的景樂公子并不理睬。
“夜慕北,我殺了你兩個女人你不與我打上一架解氣么?”
“夜慕北,我把你的后宮攪得一團亂你不想打我么?”
“夜慕北,你身旁的這位姑娘,膚若凝脂,十指纖纖,身段窈窕,不知你能否割愛……”
他話還未出口,剛才還在我身旁的陛下便已經(jīng)在他身邊與他打了起來。我看著他一身黑衣矯健如風,衣袂飄飄,風姿卓然,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是不錯的。
我笑了笑,對陛下說道:“陛下停手吧,景樂公子興許是只身一人無人理會比較孤寂,陛下有臣妾紅袖添香在旁何須費這個功夫與景樂公子切磋呢?”
他聽見我的聲音轉(zhuǎn)過頭,對著面前的景樂公子勾唇一笑,輕啟薄唇:“是啊,朕應當體恤景樂只身一人的苦楚,畢竟一個人終究是可憐,比不得朕前有師姐的同門之情后有鳶兒相濡以沫之感,你心有怨懟也是可以理解的?!?p> “至于師姐為何不理睬你,你自己找原因去吧。朕沒空給你答疑解惑,鳶兒我們還去游湖賞花納涼了,這會有些悶的慌。”他轉(zhuǎn)過頭笑的滿面燦爛,對我說道。
我笑著用帕子為他擦去了額頭上的汗珠,笑著對他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一旁的景樂眼神似乎能噴出來火,恨恨的瞪著我與陛下卿卿我我,如果視線可以將人殺死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可能就是一捧灰燼了。
心里也覺得有趣,這個景樂分明還是一個未長大的孩子,他微微含怒的丟下一句“光天化日不知羞恥?!北阕吡耍铱粗袷潜奶暮镒硬唤?。
“你在笑什么?不許笑聽到?jīng)]有”沒注意一旁的陛下開始蹙眉了。
“你不準對景樂笑那樣甜聽到?jīng)]有,朕不許!”他霸道的捏了捏我的手,扳過我的下巴挑著對我說道。
我突然被他這樣一說心里說不清什么滋味,竟是喜悅的……一

陌上盼君歸
咳咳,接下來想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