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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領(lǐng)路人

第二十五章 權(quán)監(jiān)李廣

明朝領(lǐng)路人 轟轟牛 2671 2020-06-06 19:00:00

    皇城西,玉泉山腳,有一座占地上千畝的巨大府第,數(shù)百間房屋,雕梁畫棟,精巧別致,氣勢恢宏,與不遠(yuǎn)處的皇城相互呼應(yīng)。

  這就是權(quán)監(jiān)李廣的府第。

  此時的李廣,正在一張巨大的鑲金床上,被十來個面容姣好,身段兒婀娜的美女環(huán)繞,美女們騷首弄姿,賣力討好李廣。李廣呼吸粗重,一張臉憋成了青紫色,想爽又爽不了的感覺真是不好受。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男子叫李軒,正是李廣的侄兒,來到屋外,敲門道:“伯父,傅瀚來了,要求見伯父?!?p>  李廣正憋得慌呢,哪會管你傅瀚不傅瀚,喝道:“混賬東西,我早就給你說過了,這時候莫要打擾我?!?p>  這種時候,任誰被打攪了,都會很不爽,李軒很是理解,但是理解歸理解,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又沒那功能,就是折騰到死也是爽不了,有用嗎?李軒態(tài)度超好,忙道:“伯父,是侄兒的錯,是侄兒的錯。不過,傅瀚口口聲聲說有天大的事情,非要見伯父不可,侄兒不得不來稟報。”

  傅瀚身為禮部左侍郎,三品命官,位高權(quán)重,能讓他說一聲天大的事情,必然不是小事,李廣雖然很不情愿,也不得不下床,在美人的服侍下,穿好衣衫,出了屋,道:“走,去看看。要是傅瀚敢撒謊,我饒不了他?!?p>  李廣凈身入宮,不能人道,只能和美女瞎混,嘗嘗鮮,這是他最愛之事,正在興頭上被傅瀚攪了興致,心里憋火呢,李軒在心里可憐傅瀚,要是敢欺騙李廣,準(zhǔn)叫你家破人亡。

  傅瀚站在偌大的客廳里,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一見李廣到來,如同見到救星似的,雙膝一軟,噗嗵一聲跪在地上,額頭觸地,求救道:“請李公公救救我,救救我闔府上下?!?p>  李廣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抬起的右腳放下,滿臉驚愕,這是傅瀚,禮部左侍郎,三品命官,位高權(quán)重,自視甚高,不把他這個中官放在眼里,眼下竟然一見面就跪下大禮參拜,大聲求救,這是鬧的哪樣?

  難道太陽從東邊落下去?李廣扭頭,透過窗戶,只見一輪紅日掛在西邊,這是即將西落的趨勢。

  李廣愣怔了好一陣,這才回過神來,快步上前,站到傅瀚跟前,靴尖碰到傅瀚的鼻子,居高臨下,俯視著傅瀚,尖細(xì)的聲音響起:“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傅大人么?你這是怎么了,竟然向我行大禮,真是天大的奇事。”

  中官與朝臣的矛盾不斷,爭斗不休,一直持續(xù)到明亡為止。這是派系之爭,一旦百官投靠中官,那么就會為百官所不恥,被視作叛徒。傅瀚一心想要當(dāng)上禮部尚書,很珍視自己的名聲,自然是不會投靠中官,平日里連正眼也不瞧上一眼,李廣給他記著呢。

  傅瀚聽在耳里,驚在心頭,要是李廣不出手救他,他就死定了,他會家破人亡,滿門抄斬,眼圈兒一紅,雙淚直流,嗚嗚大哭:“嗚嗚,嗚嗚。都是傅瀚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請公公大人大量,莫要計較?!?p>  李廣陰狠毒辣之輩,心如蛇蝎,你說不計較就不計較,那是不可能的,挖苦道:“你們這些朝臣,一直視我們中官為無用之人,罵我們是沒卵子的閹豎,瞧不起我們,你傅大人也沒少這么做吧?”

  傅瀚背上冷汗直冒,渾透了重衣,一個勁請罪:“是是是,小的豬油蒙了心,被人蠱惑,死罪死罪。”

  嘴上便宜占到上風(fēng),李廣心里舒暢,道:“你此來所為何事?說來聽聽?!?p>  傅瀚不僅不敢抬起頭,反而身子伏低,就跟一只哈巴狗般伏在主子腳前,連連稱是,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

  李廣扯動臉頰,笑道:“果然是你做的,果然是你。程敏政鬻題這事,是個人都能看得明白,這是子虛烏有之事,你傅大人倒是好算計。我猜猜看,你要借此事把程敏政整死,永除后患。即使不能整死,也可以唆使言官今日一奏,明日一本,敗壞程敏政的清譽(yù),直到倪岳告老致仕,你當(dāng)上了禮部尚書為止,對吧?”

  能得弘治信任,成了弘治朝第一太監(jiān),李廣并非無能之輩,也是有幾把刷子的,把傅瀚的心思說透了,傅瀚忙道:“公公英明,公公英明?!?p>  李廣瞥了傅瀚一眼,冷笑道:“傅瀚,你真是自不量力,就憑你的勢力,也敢算計程敏政,你知道死字怎么寫么?要不是我助你一臂之力,你以為陛下會把程敏政下獄?”

  傅瀚很是驚訝,抬頭問道:“公公助我?”

  李廣很是得意,道:“程敏政少小成名,又出身百年世宦之家,望重天下,更是陛下的老師,恩寵無比,按理早就可以入閣了,卻是至今未如閣,比他小的李東陽反倒先入閣了,你可知為何?”

  李東陽和程敏政都是神童出身,兩人齊名,按理說李東陽能入閣,程敏政自然也能入閣,偏偏李東陽入閣了,程敏政反而沒能入閣,這本就讓人驚奇。傅瀚想過這事,道:“陛下是要再磨練磨練他?”

  李廣搖頭,道:“非也。程敏政才華橫溢,極其聰明,放眼大明,能比得了他的人也沒幾個,哪里還需要磨練,不過是為我所阻罷了?!?p>  傅瀚好奇了,問道:“公公為何阻他?”

  李廣冷笑道:“程敏政是個人才,我不得不承認(rèn)這點(diǎn),可是他太正直了,志向遠(yuǎn)大,以廓清宇內(nèi)為己任,要是他入了內(nèi)閣,這首輔也就是他的了,他執(zhí)掌天下權(quán)柄,豈會放過我等中官?是以,我千方百計阻止他入閣。你要對付程敏政,我自然不會放過這等良機(jī),暗中助你一臂之力?!?p>  原來如此,傅瀚恍然大悟,又有些遺憾,要是李廣不阻止程敏政入閣,程敏政就不會被弘治轉(zhuǎn)調(diào)禮部,準(zhǔn)備讓他接手禮部尚書,自己就不用陷害程敏政不成,反而落到如此地步。

  緊接著,傅瀚又是大喜過望,李廣要對付程敏政,他也要對付程敏政,這是有著共同的敵人,他有救了:“還請公公救我?!?p>  李廣微微頷首:“你這事看似危急,并非無解,不過,我為何要救你?”

  中官自成體系,可不能救個白眼狼,傅瀚明白這點(diǎn),道:“要是公公不棄,傅瀚自當(dāng)為公公鞍前馬后,略盡綿薄?!?p>  傅瀚也是朝中重臣,對自己有用,李廣道:“起來吧?!?p>  傅瀚叩了三個響頭,這才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李廣身旁,心里很不是滋味,自此背叛了百官,為百官所不恥。但是,一想到能抱上李廣這根粗腿,他前途無量,又是歡喜。

  李廣扭頭對李軒,道:“去,把楊鵬叫來,我有事要讓他做?!?p>  李軒應(yīng)一聲,命人去辦理。

  一個漂亮的丫頭,用一塊銀托盤端來一個金杯,金杯里盛滿清澈的泉水,把銀托盤放在紫檀木桌上,伸手端起金杯,跪在李廣身前,把金杯遞給李廣,道:“請老爺享用?!?p>  李廣接過金杯,輕呷一口,很是滿足的瞇著眼,道:“玉泉水,當(dāng)為天下第一,我平生就好這口??墒?,從山上取水,來回時間不短,活水已成死水,這味兒就差了些,不如剛?cè)〉幕钏侍鸫己??!?p>  傅瀚剛投入李廣門下,自然是要為他解決煩惱,出主意道:“公公何不穿山引泉,隨時可以飲活泉之水。”

  李廣眼前一亮,贊道:“好主意,就這樣辦。軒兒,你去調(diào)些京營來,立時開工?!?p>  李軒笑道:“伯父但請寬心,我自會處理妥當(dāng)。沒看出來,傅大人不愧是朝廷命官,腦子就是好使。”

  傅瀚口稱不敢,道:“公公穿山引泉,我自是要略盡綿薄,送上黃金百兩,白銀千兩?!?p>  李廣對傅瀚的上道很是滿意,道:“軒兒,你記下了,傅大人送黃米百石,白米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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