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斜,留下一抹余暉,映紅了整個大地。
葉家老宅里。
葉大山知道葉武他們走后,一言不發(fā),坐在自己門旁一動不動,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上房也沒動靜。
葉文出去一趟回來就躺在了床上,說著胡話,滿臉通紅。
葉大山以為是發(fā)燒,擰了塊濕毛巾變也沒多管。
倒也不是葉大山狠心不管,只是家家條件有限,像這樣的發(fā)燒一般都是硬抗的。
加上現(xiàn)在也算得上是妻離子散了,葉大山自也是沒心情。
翌日一早,公雞打著鳴,提醒人們該到起床的時候了。
葉胡氏起來好一陣,也不見院子里有動靜。
頓時拉著一張臉,推開房門,就是叫罵起來:“一個個好吃懶做的貨,都不起來作甚不要臉,見不得人的事呢?還等著老婆子伺候你們不成?”
“呦,今個兒你那好兒媳呢?”隔壁寡婦王嬸幸災(zāi)樂禍道,昨天發(fā)生的事,她可都瞧著呢。
“我呸,她算老娘哪門子的媳婦,不過是個做活的賤皮罷了?!比~胡氏不屑道。
“我說,你那媳婦就不錯,就你一天天的竟作妖?!蓖鯆鹫Z氣調(diào)侃:“以后啊,怕是沒人任你使喚咯?!?p> 說著王嬸扭著腰提著桶就出去了。
“呸,不要臉的貨,老娘兒孫滿堂的,用得著你一無兒無女的寡婦說道嗎?什么東西?。俊比~胡氏啐道。
房里的葉大山聽著動靜推開房門,像是沒瞧見葉胡氏般,徑直去了葉文屋里頭。
“哼,喪了良心的,當(dāng)初我就該把你扔尿痛里淹死,省的現(xiàn)在礙眼?!弊炖锼樗槟钪?,邊就去拍老三家的門。
嘭嘭嘭的聲音響起。
“好吃懶做的賠錢貨,這都幾點(diǎn)了?不起來,還指望老婆子去割豬草,洗衣做飯不成?”
葉大山借著微弱的光,看著床上滿臉紅疹的兒子,聽著外面的叫罵,心中不是滋味。
如果他能早點(diǎn)做決斷,如果他能像個男人一樣,他的妻兒又怎么可能受盡屈辱,他如今又怎會妻離子散。
葉大山本也想好好孝敬兩老,可這親爹不把他當(dāng)人看,任由后娘糟踐他們一家。
他也不是那愚孝的主。
擦掉眼淚,徑直去了上房,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
他知道他要做的事是大不敬的,可他不能不做:“爹,求您心疼兒子一回,把兒一家分出去吧!”
天空逐漸放亮,大房三房的也陸陸續(xù)續(xù)起床。
“二哥,你這是干嘛呢?一大早的怎能說這話惹爹娘不高興!”葉大河微蹙眉,一副不贊成的樣子。
見葉大山?jīng)]搭理自家男人,葉趙氏不樂意了,扯開她那略顯尖銳刺耳的嗓門就開始一陣嚎:“哎呦我說二哥,二嫂一時賭氣,過個幾日也就回來了,你這至于么?還分家?”
“三姨伯母,您消消氣,二姨伯可能也是一時接受不了,過個幾日也就好了?!卑咨徴f著,還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上前欲扶起葉大山。
屋里的葉老漢,抽著旱煙,聽著外面的動靜,一言不發(fā),好似在想著什么。
“哇...嗚嗚...哇嗚...娘,娘”小小的葉寶兒哭著從葉文房里跑出來,也不知他是何時進(jìn)去的。
葉趙氏看見葉寶兒哭,一陣心疼,趕忙抱起葉寶兒,卻是轉(zhuǎn)頭狠狠的掐了一把葉小草。
“你個光知道吃的賠錢貨,看個寶兒都看不好,要你還有什么用?當(dāng)初真不如扔進(jìn)大山里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