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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國商

第十六章 讓賊寇血本無歸

末代國商 蝸牛刺 2602 2020-06-01 22:54:05

  “齊老板不必拘禮,有話但說無妨!”

  齊元甫鄭重的一點頭說道:“那齊某就開門見山了,不瞞公子,在濟廬之時我便看得出公子非池中之物,此番也是特地打聽到了公子行程,料想公子定會來此地探個究竟才專門等候的。”

  “齊老板專程在等我?”

  現(xiàn)在是輪到夏川好奇了,既然齊元甫已經(jīng)不打算強挖了,那他又說這個話是什么意思呢?

  “沒錯,公子恐怕不知,這繡工大賽并非選魁這么簡單,而是牽扯到朝廷與洋人的紡織貿(mào)易!”

  “紡織貿(mào)易是好事啊,而且還是朝廷支持的,正好可以宣揚一下我們的紡繡手藝嘛?!?p>  “唉......”齊元甫長嘆一聲說道:“若真如公子所說那么簡單的話,齊某也就不會特地來找工資幫忙了?!?p>  夏川看著負手立于窗邊的齊老板,后者仰面許久后才緩緩說道:“據(jù)我得到的消息,負責(zé)與洋人交洽此事的是八貝勒,這位貝勒爺最近迷上了京城洋妓克勞瑞斯。”

  “而克勞瑞斯十分喜歡中國的紡織品,八貝勒想在下月初她的生日給他送上一件最漂亮的手工繡衣,所以......”

  夏川接著齊元甫的話說道:“所以,這些與貝勒爺能攀上關(guān)系的商賈們開始變相行賄,以求在競標(biāo)時得到一些照顧!”

  “沒錯!”齊元甫轉(zhuǎn)身推了推眼鏡說道:“此舉可謂是一舉兩得,既能投八貝勒所好,又能展示自己繡坊的手藝,一旦誰家的作品被克勞瑞斯看中,那這標(biāo)也就該花落誰家了?!?p>  “可奪魁者并不一定就從哪家商行而出啊,就如白妤姑娘這般只憑興趣而來的,這完全代表不了王家的技術(shù)啊?!毕拇ò欀紗柕溃骸疤锰秘惱针y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哼!”齊元甫聽了夏川的話后突然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說道:“大宗國日益衰落,洋商幾乎把控了一半碼頭,老百姓幾乎都淪為洋人賺錢的工具,可朝中的人在做什么?八貝勒又在做什么?這些人的心思跟洋人一模一樣,那還能顧得上這些?”

  齊元甫越說越氣憤,最終一口飲盡杯子里的茶水才強壓下了怒火。

  夏川眉頭深皺,這么一說他便明白了,八貝勒的就是個皇室敗家子,最近的心思恐怕全都用在那泡洋妓的功夫上了,至于民間因他而起的這些事情,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會知曉了。

  “這,不就是大清嗎?”夏川自言自語道:“先是資本主義,接下來就是鴉片,最終就是火炮!”

  想起清朝那些喪權(quán)辱國的往事,再看看這表面風(fēng)平浪靜而實則暗流涌動的大宗朝,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感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唉...齊老板對此有何看法呢?”夏川隨手端起茶杯卻并沒有喝,只是靜靜的看著那溫玉一般的茶水平靜的說道。

  齊元甫聞聲望向夏川,此時眼前這個一身黑衫的年輕人卻宛如一個久經(jīng)世事的智者,那雙明亮的雙眼像是看到了未來,眼角迸發(fā)的銳光讓他這個打拼半世的老油子也有些不敢直視。

  “這....”齊元甫原本擔(dān)心夏川太年輕會聽不懂他所說的事,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特地來找人家不就是為了這個事情嘛,于是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如今大宗國的貿(mào)易已經(jīng)被洋人的資本主義蠶食?!?p>  “雖說他們打著拯救我國貿(mào)易的旗號,可他們這般魯莽的近乎掠奪的行為簡直就猶如不打麻藥的手術(shù),這只會給我國本就落后的貿(mào)易體系帶來致命的傷害??!”

  齊元甫字字咬牙切齒,言語間那沸騰般的熱血只恨自己不能點醒這群掌權(quán)者,悲憤之意溢于言表!

  夏川靜靜的聽著,然后緩緩放下手里的茶杯抬頭望著他,耀眼的雙眸里竟也有淚光閃爍?!褒R老板可是留過洋?”

  “夏公子......”

  齊元甫以為是自己所說的一些新詞讓夏川產(chǎn)生了疑惑,正欲解釋時,后者直接揮手打斷了他。

  “在下對齊老板所說之事完全能懂,您不必解釋,想怎么做,且先說說看!”

  這是夏川自品茗楛重新開張以來第二次用“您”這樣的尊稱稱呼齊元甫。

  這位年近半百看似文雅的商人卻有一身不屈的傲骨,這讓他似乎看到了黑夜里的一簇星火,前世的清朝,正是因為那些還殘存著如齊元甫一樣的意志的人,才得以脫離苦海。

  齊元甫并不明白這個看上去不到二十歲的少年是如何懂得他所說的這些,但在他知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既然是大宗國的男兒,而且又有報效國家之能,那就沒有長幼之分。

  于是鄭重的點點頭說道:“我國的經(jīng)濟體系的確落后,需要改革,但洋人所推崇的資本主義只會在經(jīng)濟上奴役我們,所以,改革必須要一步一步來,或許以后我們會用到資本的那一套道道,但眼下必須從實業(yè)發(fā)展起來,這樣才能保證在改革的第一步讓基層的老百姓不至于受到?jīng)_擊!”

  “實業(yè)救國,您可有打算?”夏川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作為穿越的他也只是在經(jīng)濟領(lǐng)域較為擅長,實業(yè)更加講究技術(shù)性,這對他來說也算是薄弱點。

  “道遠勢孤,在遇到夏公子之前還并未有打算。”齊元甫有些低迷的說道:“我留洋時學(xué)的是機械,我想先成立個機械學(xué)堂,這是實業(yè)的基礎(chǔ),但眼下似乎有些倉促?!?p>  “為何?”雖然是穿越而來,但夏川對于機械還真不敢說比得上這個時代專業(yè)點的人,既然有懂行的,那當(dāng)然再好不過了。

  齊元甫潤了潤嗓子再次解釋道:“我想借紡織貿(mào)易的機會,成立一個機器織布局,只要實業(yè)在我們自己這一邊,至少就可以在紡織這一塊阻攔資本沖擊一陣子?!?p>  夏川閉著雙眼靜靜聽著,手指在桌面上不停的敲打,良久后才說道:“官場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況且這八貝勒沉迷酒色,您也不像是能與之搭上線的樣子,這個標(biāo)怕是拿不到吧?”

  “這正是齊某無力之處,所以才特地來此尋公子!”齊元甫說著忽然起身對著夏川一拱手彎腰道:“齊某深知公子能力,此番前來雖不為私心,卻奈何才疏學(xué)淺空有報國心卻也只能偏安一隅無所作為,故求公子助我,齊某就算散盡家財也不負所望?!?p>  “齊老板您言重了!”夏川連忙起身將他扶住說道:“您心懷大義,在下自愧不如,只是對于此事在下也無十足把握,只能冒險一試了!”

  “公子已有對策了?”齊元甫頓時眼前一亮,“齊某果然沒看錯人!”

  夏川緩緩搖搖頭說道:“只能說是下下之策,最多只能是將那八貝勒給請來,后面的事,恐怕就得齊老板您破費了?!?p>  “無妨!這八貝勒貪財好色,只要能見到面搭上話倒是好應(yīng)付!”齊元甫興奮的問道:“公子有何良策可否告知?”

  夏川面前一笑說道:“您跟我父輩同齡,以后就別再這般客氣了,直接叫我夏川就好,以后我就叫您齊叔了。”

  “哈哈哈......好好好,我就當(dāng)又多了個賢侄,那你快跟齊叔說說你的想法?!?p>  夏川看著興奮道有些失態(tài)的齊元甫心里一陣波瀾,前世雖沒有經(jīng)歷過那一段黑暗的歲月,但那些喪權(quán)辱國的恥辱卻深深烙在每個國人的血肉里。

  他無數(shù)次幻想著自己能在那段崢嶸歲月里,在無聲的戰(zhàn)場,用自己所擅長的東西與那幫賊寇廝殺一番,如今重活一世卻又要遭此欺辱,他豈能茍活偷生。

  眼見年近暮年還依舊熱血沸騰的齊元甫,夏川總算明白老天為什么要給他這第二次生命,對于國門外那群嗜血的賊子,這次定讓他們血本無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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