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漢還是將女兒接到了自己家。
牛老漢讓王德鎖了門,將拖拉機開上,又給他找了份拉沙的工作讓他干。
一直到了過年,牛老漢才將女兒,女婿送回了自己的家,又對王德敲打一番。
王德沒有二話,拍著胸脯發(fā)誓要對媳婦孩子好。
老牛說王德沒有骨氣,誰橫就怕誰,就怕回到家里,聽了他那個是非不分的媽又要對美麗動手動腳。
牛老太只是嘆氣,自己年級輕輕,兒子沒了一個,女兒也傻了,還攤上這么個女婿,往后怎么過?
美麗和王德回去的這天,剛好是王花和那個大工訂婚的日子。
韓工匠家里條件和王家不相上下,拿的煙酒糖茶跟本入不了王老婆子的眼。
這也不怪他們,這幾年,他們吃的,喝的都是老牛家的,自然是看不上韓家的了。
可沒辦法,誰讓王花的肚子里種上了韓家的種,這也是沒辦法了。
王老婆子把這一切都歸在牛美麗身上,要不是兒子娶了牛美麗,也就不會蓋房子,不會蓋房子就不會請韓工匠,韓工匠也不會認識王花。
大年初二,韓工匠騎著自行車將王花帶在自行車上娶走了。
這么重要的日子,王老婆子都沒有給美麗一口飯吃。
美麗不是很會做飯,一個人在家胡吃一點,老牛隔三差五送一會干糧。
王德嫌棄美麗不會做飯,就跑去王老婆子家混飯,直到王老婆子將他掙了幾個月的錢變著法的要完。
開春沒有錢了,王德又去找老牛讓他幫忙找個活計。
老牛一算日子,美麗快要生了,離不開人。
就讓王德幫自己家松土,刨地,種莊稼,工錢和別人一樣。每天晚上都騎自行車回家照看美麗。
1989年農歷二月二十九,也就是清明節(jié)。
上午,王家的人都去上墳了,家里只有王老婆子一個人。
牛美麗肚子疼的滿頭大汗,佝僂這身上爬到了王老婆子門上,王老婆子嫌晦氣就在炕上裝睡。
美麗自己生下了孩子,過路的王老師的媳婦聽見了孩子的哭聲,這才把王老婆子叫起來,將美麗抬到了她們當時結婚的炕上。
到了炕上,美麗還疼的直打滾。
王老師的媳婦讓王老婆子將孩子抱到炕上,她又查看美麗的肚子。
“不好,她姑舅嫂子,趕緊的去燒水吧!肚子里還有一個。”
“是丫頭片子,還是帶把的?”
“都什么時候了?還關心這個?你們家的人呢?去拿紅糖來!”
王老師的愛人接生了另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就是我。
王德的媳婦生了個雙胞胎女兒,這個消息像雨后春筍一樣,整個鄉(xiāng)里都傳遍了。
“王德好福氣!”
“聽說王老婆子可不怎么開心!”
“也不知道孩子是不是也傻!”
“可惜了!”
牛緊張就是我的外公,王德是我的父親,牛美麗是我的母親。
我就是那個在清明節(jié)中午十二點生的不祥之女,是所有王家人都討厭的一個女兒。
接下來就不是聽說的故事,都是我親身經歷過的,我不知道自己現在這么平靜的將出來,是喜還是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