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這是何物?”夏寧雪不解地問道。
自己讀了這么些書,也從未聽說過什么是民生啊。
難道是自己見識太過于淺陋嗎?
秦浪稍稍驚愕,不過轉(zhuǎn)瞬間就回過神來。
忘了,這是異世界,沒有民生的說法。
于是秦浪指了指大街上的人,用了更為具體的方法說道:“這些就是民,不管是小販,還是商人,他們每天都為了金錢而奔波,這就是他們的生!”
夏寧雪還是不明白他的話,一個國家什么時候要看什么所謂的民聲了。
因為在他所接受的教育中,統(tǒng)治者常常只有霸業(yè)與謀略,從來都沒有和民有著一絲聯(lián)系。
秦浪看著他們不解的臉龐,決定還是用簡單的話來跟他們說,因為這里面的鴻溝實在是太大了。
“所謂的民生,其實就是老百姓生存的手段,就像茶館的賣茶,酒樓的賣飯菜,布行的賣布......民生就從此而來!“
“那與如今的大周國又有什么聯(lián)系呢?”夏寧雪不解地問道。
“關(guān)系可就太大了!”秦浪笑了一笑,說道。
“只要民生穩(wěn)定,百姓有一口飯吃,那么大周國就不會發(fā)生什么大的動亂?!鼻乩丝隙ǖ恼f道。
“先生為何如此之肯定?大周國皇帝畢竟是從大夏篡位而來,雖然年號不改,國位不變,但卻人人思夏?!毕膶帉W(xué)說道。
在他的所接受的教育中,大夏還依然在老百姓的心中有著位置,只有大夏遺族在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振臂一呼,肯定能群雄盡至!
這不僅僅是他們的想法,更是他們中絕大多數(shù)人的想法!
而現(xiàn)在唯一需要的只是一個契機(jī)而已。
秦浪反問道:“你還記得你十年前中午吃飯的場景嗎?”
夏寧雪想了一想,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因為自己常年在外漂泊,所以這些事情早已記得不太清了。
他搖了搖頭,問道:“先生這是何意?”
“就像你不知道十年前的午飯一樣,人們同樣沒必要記得二十年前的大夏國。”
“況且,對他們來說,只要吃上了飯就好,沒必要關(guān)心到底誰是皇帝!”秦浪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一邊小心的整理著桌子上的顏料。
總有人把未來考慮得很理想,可是只有一實施,現(xiàn)實就會狠狠地抽你幾個大嘴巴子,讓你別癡心妄想。
這句話似一顆深層炸彈一般落向了他的大腦,泛起了陣陣的漣漪!
雖然他也不想承認(rèn)秦浪的話,可是這么些年走南闖北,一事無成,無一不驗證著秦浪的話都是對的!
“那先生如何看待之前的大夏國呢?”夏寧雪有點沮喪的問道。
秦浪隨口答道:“一般般吧!”
他也讀過大夏國的歷史,認(rèn)為這個王朝還是挺不錯的,北拒胡虜,南謀江南,西吞巴蜀,只不過八子割據(jù),相互壓榨,這下被取而代之。
夏寧雪聽到了這句話時,心中的石頭才算落了地。
起碼這個人對大夏的印象還不壞,也就是說,自己還有機(jī)會招攬這個人。
“那如果大夏遺族揭竿而起,有沒有機(jī)會?”夏寧雪微微上前,把扇子打開,遮住臉龐,注視著秦浪,問道。
秦浪一臉古怪的望著前方的兩位,要不是這兩位給過錢了,秦浪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趕他們走。
現(xiàn)在可是大周國,你們問的可是大夏國的事,就不怕被抓起來嗎?
“這個.......”秦浪猶豫了一番,不知道怎么去說!
如果不說的話,秦浪很怕這兩位會暴起揍他一頓,如果說了話,秦浪很怕自己這一番話會落入官府手中,那到時候可就不妙了。
夏寧雪見狀,趕忙又從懷里掏出了十兩銀子,放在了秦浪的桌前,而后對著他作了一揖,說道:
“還請先生誠實告知?”
秦浪猶豫了一番,還是掙扎著把銀子收入懷中!
有了這些錢,自己終于無債一身輕,而且還有了一些跑路的資金了。
秦浪仿佛看見,幸福的生活已經(jīng)再向他招手了。
秦浪咬了咬牙,把自己的思慮拋之腦后,就算這番話被官府聽去,按照古代官府的效率,到時候自己早就跑到不知那個旮旯里了。
所以,他決定還是要掙這些錢!
“老百姓只要有一口飯吃,都不會去造反,畢竟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秦浪悄悄的先前靠攏,說道。
離得近時,秦浪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沁香,雖然極為淡雅,但是秦浪還是聞出來了。
“不會是個人妖吧!”秦浪古怪的猜測道!
“反正這次見面之后,就不會見面了,管他呢?”秦浪把這一閃而逝的想法拋之腦后!
但秦浪說完了這句話之后,連忙后撤了幾步,他可不想被這人妖惦記上!
自己只和他有言語上的金錢交易,至于其他的金錢交易,還是算了吧!
原本心存僥幸的夏寧雪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后,臉上一片死灰之色。
他突然覺得,自己奮斗了大半生的目標(biāo)居然變得毫無意義了起來。
因為已經(jīng)知道了失敗的最終結(jié)果。
雖然他也不想承認(rèn),可是,這么些年的努力,都在講訴一個事實—他們不可能成功!
科四,他們每一個人都不愿意承認(rèn),只想用理想的未來來裝飾自己的失??!
不過秦浪直接把這層遮羞布撕了下來,將血淋淋的現(xiàn)實扔在了他們的面前!
身后的清秀小廝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后,臉都憋得通紅,對著秦浪說道:“不對,是你騙人,如今大夏舊還有一定的影響力,各地州官還與大夏保持了一定的聯(lián)系!”
“蘇禾!”夏寧雪轉(zhuǎn)身呵斥道。
這可是他們算得上頂尖的秘密,想不到竟然一語就被他說了出來。
“公....公子。我錯了!”蘇禾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先生莫怪,他只是有點氣不過而已,至于剛才的話,完全只是氣言而已!”夏寧雪帶著歉意,秦對著秦浪說道。
秦浪笑了一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我對你們的秘密不感興趣,我只知道,人家看中的是你們的身份,所以才來接觸,但只要一跨越他們的底線,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追殺這些所謂的大夏遺族。”
夏寧雪想了一想,確實如此,以往接觸這些州官的時候,并不難,可是一說到共商大計之時,他們便推三阻四。
他還以為只是對方過于貪婪,而自己這邊的籌碼不夠大,這才導(dǎo)致了如今的后果。
可現(xiàn)在他才明白,不是籌碼不夠大,而是對方根本就沒有合作的打算。
他們唯一感興趣的,只是你這個身份而已,而沒有揭發(fā),只是想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那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夏寧雪思考了一會兒,對著秦浪問道。
現(xiàn)在他唯一的救星就是秦浪。
因為在以前,大多事情敗露,都是分析錯誤的原因而已,從未有人從理論高度上全面而深刻的分析了這件事情不可能成功。
雖然他也想辯駁秦浪說的是錯的,可這么些年的經(jīng)歷,早已證明了秦浪說的是對的。
秦浪坐在了小椅子上,揮舞著蒲扇,驅(qū)趕著蚊子,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這個事情啊,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不難!”
夏寧雪聽到了這句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拉著秦浪的右手,身體稍稍往前傾,急迫地問道:“先生,到底是何辦法?請先生教我!”
蘇禾看到了公子這樣,嘴不由得張了開來。
而不遠(yuǎn)處的幾位吃客聽見響動,不由得站了起來,而后看見公子這樣,也不由得擦了擦雙眼。
“公子!”身后的蘇禾拉了拉他的衣服,小心地提醒道。
“抱歉!”他連忙將手抽了出來,而后向后退了幾步,整理了自己的衣袖。
秦浪看著他,一個大男人,怎么還會臉紅,娘們唧唧的。
到是這雙手,挺軟的!
秦浪站了起來,雙眉緊縮,說道:“不行!”
剛才的一番話頂多判個幾年,但是接下來要說的話,這要被聽見了,可是殺頭的。
所以,秦浪堅決拒絕了!
“先生請教我!”夏寧雪再次說道!
“說不行,就不行!”秦浪連連擺手!
夏寧雪正灰心意冷,打算離開時,突然他瞥見了秦浪脹鼓鼓的懷包,而后一個想法突然出現(xiàn)!
“先生這是小小敬意,還望先生告知!
“我說了我不……””秦浪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桌子上碩大的銀錠!
看樣子,估計有二十兩左右!
自己要是的樂趣,不僅債還清了,地也有了,媳婦也可以包分配了!
秦浪吞了吞口水,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嚴(yán)肅的臉上堆滿笑容:“這多大點事啊,還有這么大心意!”
而后他右手緩緩地將桌子上的錢揣入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