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過今晚？”孟蘭回頭看著老奶奶的背影，大聲質(zhì)問道，“你又怎么知道她活不過今晚？你說清楚，難道她就在這里？”
走廊里回蕩著孟蘭的質(zhì)疑聲，老奶奶笑而不答，拎著簸箕掃把往衛(wèi)生間旁邊的職工休息室走去。
“等等，多少錢？”郝知足喉嚨里突然擠出一句。
“五萬！”老奶奶背朝郝知足豎起一只手。
“沒問題！你帶我們?nèi)タ?！我馬上把錢轉(zhuǎn)給你！”
老奶奶忽地轉(zhuǎn)過身來，滿臉驚喜。
“真的？”老奶奶抑制不住興奮，往回走了幾大步。
孟蘭一臉納悶地看著郝知足，雖然她心中焦急萬分，但這開口就要五萬的架勢，還是讓孟蘭有點承受不住。
郝知足點頭，隨即掏出手機(jī)，往過道另一頭走過去。他低頭啃著左手大姆指，右手直接撥通了一個號碼。
孟蘭只看到他背朝著這邊，低頭對著手機(jī)簡單說了幾句，便轉(zhuǎn)過身來朝她做了個OK的手勢，笑著掛了電話。
“滴～，支付寶到賬五萬元！”
平日里這振奮人心的聲音，現(xiàn)在聽來卻讓人心驚肉跳。
郝知足把雪亮的手機(jī)屏幕在老奶奶面前晃了晃，說道：“你既然知道孟玉在哪里，那現(xiàn)在帶我們?nèi)?！如果真的是孟玉，我?dāng)場轉(zhuǎn)賬給你！”
“好！”老奶奶從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機(jī)看了一眼，九點五十！
孟蘭傻愣在一邊，這郝知足面對威脅的時候一點都不像個懦弱的孩子，倒有幾分霸道總裁上線的感覺！還有，他好像對這個神經(jīng)外科很熟悉……太奇怪了！
孟蘭還在思忖著，郝知足一把拉起她的手，緊跟在老奶奶身后進(jìn)了電梯。
老奶奶輕輕按下12樓按鈕，電梯緩緩上升。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郝知足，末了，悄悄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郝知足無言以對。
孟蘭掃了一眼電梯內(nèi)壁上的樓層說明：12樓，重癥監(jiān)護(hù)室。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兩手慢慢絞在一起。
孟蘭最擔(dān)心的事要發(fā)生了！
重癥監(jiān)護(hù)區(qū)入口處，老奶奶刷了員工卡，開了防護(hù)門。她先把自己的一身紺色防護(hù)服穿好，再翻出兩件探訪人員穿的白色無菌服，分給郝知足和孟蘭。
二人套好衣服，一聲不吭，跟著老奶奶繼續(xù)往里面走去。
在一扇玻璃門外，老奶奶指了指躺在病床上戴著呼吸機(jī)，眼睛半閉、嘴巴微張，奄奄一息的老人。
孟蘭隔著玻璃看到那位瘦骨嶙峋的老人，眼眶立刻就紅了。
郝知足看看老奶奶，再望望病床上那位老人家。心中疑惑：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孟玉？
孟蘭顫顫巍巍地抓住郝知足的手，眼底泛著紅潮，聲音緊張中透著急促：“郝弟弟，快，快！回去，快！”
最后一個“快”字，孟蘭嘶吼的聲音如同傷口迸射出血液，濺得郝知足往后連縮了幾步。
“好，回去！”郝知足嚇得拔腿就要跑。
“慢著，把錢給了！”老奶奶伸出一只手討要咨詢費。
“等著，你不要走！就在這兒等著我們，我們馬上就回來！”孟蘭淚眼回望了一下老奶奶，懇求道。
“好，不少我錢就行！”
郝知足載著孟蘭一路飛飆，孟蘭沖進(jìn)閣樓間，趴在地上從床底下翻出她的黑色背包。她把手伸到包里摸出那五個青花小瓷瓶，瓶上花紋各異。孟蘭將小瓷瓶一個個置于掌中仔細(xì)辨認(rèn)，她挑出那個瓶身印滿纏枝蓮花紋的小瓷瓶，其余的趕忙又塞回了背包深處。
用來以防萬一的裝備竟然真的派上用場了。
孟蘭又飛速下了樓，上了車。郝知足卯足了勁兒，猛踩油門，一路飛馳。
“孟姐，那是孟玉嗎？”
“是！”孟蘭緊緊握著青花小瓷瓶。
“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