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玥然詫異地看了云溪雪一眼,突然間頓悟了什么。而陸豫軒則一副了然的表情,雖然也有驚訝,但畢竟已經(jīng)猜到一些。
然而旁邊一道清脆的女聲毫不客氣地響起:“喲,說得這么肯定,我差點以為這鼎鼎大名的四寶閣是你們開的了。不知四寶閣的主人聽到,會作何感想。”
三人向左望去,只見兩名女子,一粉一青站在一邊,后面還跟著幾名提著東西的丫鬟和小廝。剛才開口的是粉衣女子,而邊上稍高一些的青衣女子似乎沒來得及阻止,只得看向三人抱歉地笑笑,開口打招呼:“陸公子、陸小姐,好久不見。這位是?”
陸豫軒點頭應(yīng)下,眼神轉(zhuǎn)向一邊。開口的是陸玥然:“秦小姐好久不見,這位是我母親的義女陸初心?!?p> 話風一轉(zhuǎn):“李小姐言過了,剛才不過是閨蜜間的閑聊罷了,而且對這四寶閣名字感興趣的人不在少數(shù),四寶閣的主人想必不會無所事事,以至于來干涉私下猜測。”
這才轉(zhuǎn)頭看向云溪雪:“初心,左邊是戶部尚書嫡次女秦若萱,右邊是威遠將軍之女李思瑤?!?p> 相較于活潑可愛的李思瑤,秦若萱則是典型的江南美人,氣質(zhì)溫婉,盈盈一笑間,似清風拂面,吹皺一池春水。
簡短客套了一番,秦若萱看向陸豫軒,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沒有開口。與李思瑤一起,兩人人相攜而去。
看著剛才那江南美人欲說還休惹人憐惜的模樣,以及眼底來不及掩飾的深情,云溪雪向陸豫軒看了一眼,微微挑眉。
一向粗神經(jīng)的陸玥然沒注意到這些,拉著云溪雪就往最邊第二個庭院走去。一進庭院,面前兩座三層高的塔形房屋屹立于此,靠院門的是男子衣裝,靠內(nèi)則為女子服飾。
用景涵凝的話來說,陸豫軒就是跟著來當打手和掏銀子的,因此他一進院門就找了個地方坐下等著。
三層高的塔內(nèi),一樓多是日常衣物,材質(zhì)以棉、紗為主;二樓則是貴婦貴女的晚宴服飾、以及相應(yīng)的配飾,承諾獨一無二,價值千兩白銀以上;三樓則是為客人量身裁剪衣物之地,無論何種材質(zhì)何種樣式,萬兩白銀起步。
相府雖然一貫低調(diào),但丞相夫婦都有自己的產(chǎn)業(yè)經(jīng)營,每年收益十分可觀。陸玥然直接拉著云溪雪往二樓走:“再有半個月就是秦家姐姐和定國大將軍府長公子的大婚了,皇上特意當天舉辦宮宴,順便為各國使臣接風。我們先去二樓選禮服,再去三樓做幾身日常的衣服?!?p> 禮服尚可,一想到常服云溪雪就無奈了。她手上有個空間戒指的事在家人間并非機密,所以當景涵凝問起她衣裳的時候,就向姨母展示了一下整個柜子的衣裳。
但由于她喜歡藍、白、灰等冷色調(diào)衣裳,且樣式偏素,就被姨母各種嫌棄,最后景涵凝還站遠了些打量整個柜子,下了句總結(jié):“溪雪這衣服還是太少了,顏色也太素,玥然等下帶你表姐去多買幾身衣裳?!币诲N定音,現(xiàn)實版你姨母覺得你衣服少。
陸玥然的衣服上個月才新做,因此全神貫注地給云溪雪挑衣服。但挑著挑著又出問題了,云溪雪膚白貌美、個子高挑、身量纖纖,各種款式各種顏色的服飾,到了她面前會自動失色半分,襯不起她的容貌與氣質(zhì)。
注意到琴衣悄然間回到她身后的云溪雪,見陸玥然拿著衣服眉頭越皺越深,不由失笑:“我們要不還是去樓上先做幾身衣裳吧,精致一些的也能拿來宴會上穿?!?p> ······
整個三樓顧客只有陸玥然與云溪雪兩人,顯然早已提前清場,三樓中間展示著各類華貴精致的衣裳,周圍則是一間間單獨的廂房。
此時四寶閣的掌柜與衣坊的坊主都在樓梯邊,向云溪雪拱手作揖,齊聲:“見過主子?!?p> 坊主先行離開,掌柜將兩人引向最中央的房間。進門看到用數(shù)十顆大小一致的夜明珠串聯(lián)而成的隔斷,饒是相府嫡女的陸玥然都不由感嘆了一聲奢侈。
屋內(nèi)的衣架上掛著五套常服、三套禮服,件件樣式精美,色澤微暖。見云溪雪神色還算滿意,而邊上陸玥然則稍顯驚訝,坊主微笑溫婉開口:“陸小姐請勿見怪,我們一得知主子來到辰都就料想到這一日了。主子喜素色,但作為皇家宴會服飾則不甚妥當,因此我們早在主子出發(fā)不久,便向山莊內(nèi)的繡娘打聽過主子的身量?!?p> 微頓,繼續(xù)開口:“陸小姐要不要再做幾身?我們衣坊內(nèi)剛繪了新的樣式,您再挑選一下喜歡的顏色與材質(zhì)如何?”
陸玥然此時才仔細打量這個掌柜。四寶閣掌柜人稱花娘,年方三十,身材纖細,眉目間透著成熟風情,魅惑而不自知。
四寶閣三年前于四國都城及樞紐城鎮(zhèn)同時拔地而起,僅用半年時間就成為各國每年稅收的一大主力。
不是沒人動過四寶閣的腦筋,但是從未有人成功,且下場悲慘,往往第二天,所有涉事之人死于非命,而所做過的不法之事全部被公告天下,并在皇帝早朝時直接出現(xiàn)在龍案之上。
四國的四寶閣各有一個掌柜,無人知道姓名來歷,只知個個手段不凡、能力高超。
看出掌柜與溪雪有事相商,陸玥然欣然應(yīng)允,跟著侍女去其他房間挑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