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皇上皇后的到來,宴席正式開始。
宴會是打著祝賀新人大婚的名義,因此皇上與皇后及眾大臣先向廖義海與秦若伊送上祝福,并備上成親賀禮。
許多知情者在送禮之時,目光稍瞥陸豫軒,卻見對方面上淡淡,沒有絲毫波動。
然,在陸豫軒送禮時,他站到整個宴廳正中央,拱手先向皇帝皇后施了一禮,才開口:“辰都人人皆知,微臣自幼與秦若伊一起長大,日久生情,心生愛慕?!闭f到此處,薄唇微抿,而景涵凝與秦若伊兩人似有所感地看向他,眸中充斥著心疼之色。
“此言不虛?!标懺ボ幚^續(xù)說下去,“微臣愛慕秦大小姐已有十年。今日秦大小姐嫁為人妻,微臣只想了卻多年來的夙愿,最后問她一句,”轉(zhuǎn)頭毫不掩飾眼中深情,“如果,我請你不要嫁給他,跟我走,你會不會愿意?”
景涵凝心下嘆息:終究是問出來了。當(dāng)日兒子去找秦若伊,想要帶她走的事,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不想責(zé)備兒子,甚至如果兒子真的帶秦若伊離開,她也不會多加責(zé)怪。兒子有多喜歡秦若伊,她心里清楚。
秦若伊瞳孔微縮,痛苦之色被她隱藏在眼底,感動、悲傷,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只是淡笑著開口:“豫軒,不,應(yīng)該叫陸公子了。若伊多謝陸公子一片厚愛,只是若伊心甘情愿嫁給夫君,只能辜負(fù)陸公子一片美意了。”從第一句話,就已經(jīng)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她知道他痛,而她更痛。
她既歡喜于陸豫軒愿意在這種場合問她一次,心里也清楚,只要她說一句愿意,他會付出一切,只為換得一個她。
但她更明白,陸豫軒不僅是為了給她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更是為了逼他自己認(rèn)清現(xiàn)實、斬斷過往,真正相信從此以后兩人再無可能。
“是嗎···”陸豫軒頭顱微垂,口中喃喃自語,神情愈發(fā)寂寥。再開口時,整個人氣質(zhì)已然發(fā)生了變化,愈發(fā)沉穩(wěn),但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再也找不到了,“那么,”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向她,似乎想把她記在心底,“祝若伊,也祝秦大小姐,新婚快樂。”
整個宴席中人看著這樣的陸豫軒,似乎都有些呼吸不暢,尤其是女賓席的一些閨秀,甚至眼眶隱隱泛紅。
長呼一口氣,陸豫軒似乎落下了心中大石,微微笑著看向秦若伊:“在下早前備下薄禮兩份,還請秦大小姐笑納。”一邊的侍從遞上兩個盒子,一大一小,均是包裝精美。尤其是左邊較大那個,由特殊玉石打造,想來價值不菲。
秦若伊笑納,當(dāng)場命人打開兩個盒子。大的玉石盒中,盛著稍許冰水,盛開著一朵純白色的天山雪蓮,靜靜綻放于何種,清新香味使人心神一振;而邊上的小禮盒,則是一支玉簪,通體碧透,雕著一朵栩栩如生的格桑花。
看著這兩份禮物,秦若伊恍然間,仿佛看見了兩個小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