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都散了吧。”宋老夫人率先起身,在金玲的攙扶下走進了內(nèi)室,周氏也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宋西沅吃完了栗子糕連聲招呼也沒打,便親昵的挽著宋西音的胳膊離開,一瞬,便只剩了林氏與宋芷憐母女。
“娘,”宋芷憐抱著林氏的胳膊不甘道:“你瞧瞧今日那個狐媚子得意的樣子,我恨不得撕爛了她的那張臉……”
“憐兒,慎言?!绷质匣炭值拇驍嗔俗约号畠捍竽懙脑捳Z,拉著她快步走了出去低聲道說:“你這副心急的性子到底隨了誰,往日我仔細(xì)教導(dǎo)你要不動于聲色,你都忘了嗎?你看看如今你哪里還有太傅府女兒的樣子!”
宋芷憐本來就受足了委屈,如今又被自己親娘訓(xùn),竟是嗚嗚哭了起來:“祖母不疼我,現(xiàn)娘也看我不順眼,我干脆不在你們面前了,省的嫌我煩?!闭f著竟作勢跑開。
林氏頭疼的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女兒,放緩了語氣:“快別鬧了,白白讓外人看了笑話?!?p> 林氏看宋芷憐聽了此話有所收斂,輕柔的話中透出陰狠:“娘有一計,再過三日便是二皇子蒞臨太尉府的日子,過了那一日,娘必定讓那宋西沅一輩子都抬不起頭?!?p> 抬頭正好撞到林氏陰狠的眸子里,宋芷憐一時忘記了抽噎,她雖知道自己母親明里暗里做了許多腌臜的事情,但是對自己表露心跡倒是第一次,宋芷憐到底是個及笄不久的孩子,后宅這種陰暗面自是沒有經(jīng)歷過,不禁微微心顫,但她一想到能將宋西沅徹底踩到腳下,心中就暢快極了。
回到黛沅居,宋西沅心情頗好的令墨畫收拾好筆墨,準(zhǔn)備練一練前世自己引以為傲的字畫。
一旁的荷香一副憂心匆匆的樣子,再看自家小姐這么云淡風(fēng)輕,不由得開口道:“今日大小姐聽到小姐要跟皇子定親,眼神恨不得都要將小姐吃了,奴婢覺得二小姐肯定又要想什么壞法子了?!?p> 宋西沅聞言抬頭看向皺著眉頭的荷香,前世荷香也這樣提醒過自己,自己不但沒有相信,反而狠狠斥責(zé)了荷香,現(xiàn)如今聽著荷香一同前世的快言快語,心里陣陣暖流。
“你這小丫頭都能看出來的事,你家小姐能看不出來?”宋西沅伸手輕輕敲了一下荷香的額頭,看著荷香吃痛的抱著頭,道:“放心罷,我自有法子?!?p> 前世二皇子也是在她落水不久便借著宋老夫人邀眾皇子公子赴春日宴的由頭跟她見了面,那時的宋西沅是有些排斥的,留給二皇子的都是尊敬與疏離。
但是宋芷憐卻借了由頭爬向了而皇子的榻,宋西沅被宋家上下瞞在鼓里,否則憑著當(dāng)時心高氣傲的自己也斷不會嫁給二皇子,姐妹同時共入皇室侍一夫,這是當(dāng)朝皇帝也從未有過的。
宋西沅自從重生后就細(xì)細(xì)想了白漠居與宋芷憐的關(guān)系,想到那日宋芷憐不自然的媚眼與潮紅的臉色,那時她只當(dāng)宋芷憐在春日宴中相中了哪家公子哥,未曾多想,如今看來,便是那時這對狗男女就廝混到了一起。
既然他們互相心悅對方,宋西沅不介意這一世再幫他們一把。
墨畫目光落到鎮(zhèn)定自若的宋西沅身上,淡笑著開口:“想必小姐已經(jīng)想好對策了罷?!彼挝縻滟澷p的看了墨畫一眼,面色沉靜的點頭。
黛沅居這邊主仆一片和睦,再看林氏住的枕霞院里頭宋芷憐一陣陣心驚。
“娘,當(dāng)真要這么做?”宋芷憐心中猶豫,倒不是她害怕,此事太重大了,做好了說不定能做個皇子側(cè)妃,但是萬一敗露了,可是個謀害太傅府嫡女的大罪。
林氏看出了女兒面上的猶豫,上前安慰道:“憐兒不用顧慮,此事自由娘親自打理,你只需要推開二皇子小憩的房門,一切都由娘來做?!?p> 宋芷憐感動的握住林氏的手,撲到了她的懷里,只喊著“娘”。
林氏慈愛的撫摸著自己女兒的青絲,目露狠毒,宋西沅,要怪就怪你礙了我兒的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