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目標要去咖啡廳打工,他媽媽就在那里等他,為了避免矛盾激化,我建議讓他們不要碰面哦?!?p> 宴青道:“這還用你說,我可是要用愛的溫暖將他培養(yǎng)成好孩子的?!?p> 她略微思考,立刻有了想法。
打開手機,開始打電話,對面的顏徽不接,那就連環(huán)奪命扣,顏徽總算是將電話接了起來。
“姐姐,怎么了?”
“你趕緊回來吧,我沒吃中飯,快要餓死在家里了?!?p> “不行,我要去打工,姐姐餓的話,就自己煮泡面吧?!?p> 電話無情掛斷。
宴青默然無語,心道這小子還真是冷酷無情,默默去了廚房,又打了個電話。
“姐姐,怎么了?”
語氣壓抑,已經(jīng)開始不耐,宴青甚至能想到他擰著眉頭煩躁的模樣。
“熱水沒有?!?p> “你自己燒。”
“啊,我知道,就是把熱水壺放在爐子上,然后開火......你這火打不開,你的燃氣是不是壞了?”
“不可能,你再打,聽到啪的一聲就可以了?!?p> “真的打不著,什么啪的聲音,我真的是沒聽到,??!你快回來?!?p> “怎么了!”
宴青迅速的掛斷了電話,然后坐在沙發(fā)上開始等著顏徽回來。
顏徽站在學校門口,面無表情的捏著手機,似乎是想要將這一團亂麻給解開。
家里好像是住了一個大麻煩。
同學跟他打招呼:“班長,今天不去咖啡館嗎,再不去可就晚了?!?p> 他看了一眼叫住自己的女孩子,不太記得她叫什么名字,但是知道這女孩子會唱歌會跳舞,在文藝匯演上表演過。
衣服干凈整潔,家教良好,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宴青跟他也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是莫名其妙的跟他一起落到泥沼里了。
“今天不去,再見。”他發(fā)了個短信給店長,收起短信,坐公車回家。
家里依舊是那個樣子,可是一開門,里面有燈火,讓他想起很小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一開門,里面有燈火,爺爺奶奶在等他。
爺爺奶奶已經(jīng)成了遺像,再也不會等他,等他的人是嗷嗷待哺的前任千金大小姐。
就連屋子里,都多出來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應該是噴了香水,淡淡的,讓屋子好像盛開了鮮花。
他在行李箱里看到過那一瓶看著就買不起的香水。
“燃氣怎么會打不著?”他看一眼十分無辜,站在廚房門口的宴青。
“不知道,就是打不著?!?p> 顏徽上前一步,“啪”的一聲,將火點著了。
“你打一下我看看?!?p> 宴青默默的打了一下。
顏徽看著她,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往下一按,再旋轉(zhuǎn)了一下:“打開了?!?p> 宴青裝模作用的恍然大悟,道:“你買菜了嗎?”
顏徽搖頭:“我現(xiàn)在去?!?p> 不用打工,他的時間忽然就變得富裕了起來。
宴青連忙道:“我跟你一起去,免得你又買幾根豆芽糊弄我,不吃肉怎么吃的飽?!?p> 顏徽站在客廳里等她,見她換了睡衣,干干凈凈整整潔潔的出門,心道我當然知道要吃肉才能吃的飽,可是我沒有辦法。
兩人出了門,宴青不愿意去菜市場,這個時候了,菜市場哪里還有什么菜買,她問了附近的大賣場,直奔賣場而去,蹭蹭蹭的開始往里面拿東西。
肉、罐頭、零食,看到就拿,一眼都不帶看標簽的,結賬之后顏徽拎著兩大包,十分無奈的回了家。
沒有用處的冰箱被重新插上電,里面放滿了冰激凌和吃的,顏徽一樣一樣往冰箱里擺,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這些食物給塞滿了。
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
宴青催著他去做飯,一邊吃零食一邊道:“明天我去接你下課怎么樣?”
顏徽道:“不用?!?p> 宴青道:“你怕同學們議論你啊,放心吧,我肯定十分低調(diào),接了你,我們就去超市?!?p> 顏徽仍然拒絕:“明天不用去超市,我要去打工?!?p> 宴青心道這孩子簡直就是死心眼,立刻道:“我看你還是辭職比較好,畢竟放我一個人在家里,廚房可能會有著火的危險?!?p> 顏徽在切肉的手忽然停了。
宴青默默后退兩步,似乎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股不得了的大佬氣勢,大有要將她大卸八塊,拋尸江中的感覺。
好在顏徽的手再次動了起來,“篤篤篤”的響聲,似乎在為他的沉默找一個宣泄口,片刻之后,他道:“好,我知道了,但是也不用你來接,我給你留一把鑰匙?!?p> 宴青道:“不接就不接,我自己去逛街去?!?p> 飯菜做好,兩個人又是一大鍋紅燒肉,糖色鮮亮,濃油赤醬,里面放了兩個切了花刀的雞蛋。
宴青吃過零食,沒有昨天那么餓,吃飽之后看著顏徽將剩下的紅燒肉掃蕩干凈,心里又有一點心疼。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哪有不餓的,平常就吃那么點東西,瘦成這個樣子,親生母親一年到頭也沒露過面,一露面就想要他捐一個腎給自己哥哥,要是自己,可能做的比他還狠。
顏徽知道宴青在看自己,他不動聲色,任憑宴青打量,吃完飯就開始復習功課。
宴青在一旁咔嚓咔嚓的吃零食,看他的數(shù)學作業(yè),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全部忘記之后,果斷的安心吃零食。
家里沒有電視,也沒有電腦,只有兩個人,一個坐著看腦內(nèi)電視,一個坐著看書。
顏徽出乎意料的覺得很安心。
他本以為自己會對這咔嚓咔嚓的聲音十分煩躁,可是卻出乎意料的習慣。
就好像這窸窸窣窣的聲音給他帶來了安全感一樣。
屋子里有人了,不用飛快的關燈卷進被子里睡覺,不用害怕黑暗中家具發(fā)出的聲音,鬼是怕人的。
宴青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認為這個任務才剛剛開始,自己先悠閑兩天,等那位狼母一出手,日子可就沒這么好過了。
又是一天過去,今天星期四,風和日麗,宴青起了個大早,出去購物,拉拉雜雜買了一大堆,全都是給顏徽買的。
人靠衣裝馬靠鞍,對方為什么欺負他,還不就是看他窮,沒人撐腰,先把他打扮起來,從氣勢上將場子給壓住。
顏徽辭職了兼職,早早回來,打開門之后看著滿地的購物袋,不知道該如何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