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露出和氣的笑容:“是蘇師叔借我的,何師兄,我數(shù)三下,你要是還不出來,我就不客氣了。”
何一金立刻從石頭后面鉆了出來:“不厚道,我們的兄弟情誼從今天起斷絕。”
趙銘呵呵一笑,干脆在這里住了下來,晚上就在落日池旁打坐。
一晃就是半個月,蘇行止還沒回來,倒是宗門傳信,讓他們組隊出去歷練。
要帶回來十對中階妖獸利齒才能回來。
趙銘邀請宴青二人跟他一隊,宴青干脆利落的拒絕,和何一金自成一派。
顏離清和左雨道是這次的帶隊者,清點好二十個小隊,一百名弟子后,就將他們帶到了十萬大山。
山深林闊,連日光都很難進(jìn)入,越發(fā)顯得山中顏色郁郁沉沉,像是藏滿了不可知的秘密。
“若是有危險,立刻捏碎玉簡,我和左師叔會立刻前來救你們!”顏離清認(rèn)真囑咐大家。
十萬大山危險重重,每次出來歷練,都會有死傷。
“是!”眾人應(yīng)聲。
“進(jìn)去吧?!?p> 眾人魚貫而入,顏離清和左雨道各守一邊,嚴(yán)陣以待。
宴青和何一金進(jìn)了林子,兩人拎著劍,一路摘果子吃,完全沒有要去獵殺妖獸的樣子。
何一金邊吃梨邊道:“我們在這里呆個半年,就算沒有妖獸利齒,他們也得放我們回去。”
宴青這條咸魚十分同意。
她只要按照書上寫的找到一塊荒地,再找到這死地草就可以了。
至于利齒,她也想好了,山里應(yīng)該有撿,總不能妖獸死了,連牙齒都化了。
這兩人挖空心思的偷懶,避開所有可能碰到妖獸的地方,跟其他人完全不是一個畫風(fēng)。
其他人浴血廝殺,他們兩個在吃水果。
其他人奮力逃跑,他們兩個摘野花。
就這么過了兩天,不知道是不是劇情在冥冥之中指引,宴青和趙銘又碰到了。
趙銘和左凝雪一隊,這隊伍不小,一共有六人,都是一身狼狽。
趙銘看著氣定神閑的兩人,奇道:“小師姐,你們沒有殺妖獸嗎?”
宴青點頭:“我們兩個修為太差,還沒有做好心理準(zhǔn)備?!?p> 趙銘信以為真:“小師姐,你們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p> 宴青還沒反對,左凝雪已經(jīng)反對了:“不行,我們這里已經(jīng)有六個人了,每人十對妖獸利齒,要多久才能集齊,再加兩個人進(jìn)來,更加麻煩。”
趙銘皺眉,道:“左師姐,那我跟他們一組吧,蘇師叔臨走前交代我照顧他們?!?p> 宴青和左凝雪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左凝雪怒火濤濤,看向了宴青,偏偏宴青還低著頭在地上找錢似的,更加可氣。
宴青立刻察覺到她打翻了醋壇子,暗道一聲不好,她還想去辦自己的事情,連忙道:“不用,我們自己走,再見。”
趙銘再次被拒絕,心情更加莫測。
他看著宴青和何一金逃之夭夭的背影,忽然覺得宴青跟表現(xiàn)出來的不一樣。
她看似平庸,卻十分有主見,比他認(rèn)識的女子加起來都有主見。
看著很好欺負(fù),實際上卻不會因為別人說的任何話放棄自己的目標(biāo)。
哪怕是個偷懶的目標(biāo),也是一樣。
左凝雪看著趙銘的目光一直沒有收回,咬牙道:“師弟,你在看什么?”
趙銘道:“沒有,我只是覺得小師姐和何師弟很有意思。”
左凝雪氣的牙關(guān)緊咬,恨不能將宴青撕成碎片。
趙銘越是出眾,她就越是喜歡,也知道趙銘絕非池中之物,而且經(jīng)過三年的相處,趙銘對她也很好,再過兩年,等他們修為穩(wěn)定了,就會定下來。
她不喜歡別人圍著趙銘,平??吹脚茏佣喔f兩句話都要發(fā)火,趙銘慢慢也不跟其他師姐說話。
可是趙銘瞞著她在落日孤峰住了十五天,孤男寡女發(fā)生了什么不說,還一再要跟宴青兩人組隊。
女性的直覺讓她有了危機。
她給了身后幾個弟子一個一眼,自己一把拉著趙銘走到前面。
“師弟,蘇師叔十分護(hù)短,當(dāng)年就因為幾個弟子打架,硬生生落了顏師叔的臉面,自己還挨了執(zhí)法堂的罰,你離他們兩個遠(yuǎn)一點比較好?!?p> 左凝雪邊走邊說。
趙銘在感情問題上就是個大傻缺,不然也不能弄出一個數(shù)量如此龐大的后宮,皺眉道:“這怎么行,蘇師叔指點我劍法,使我受益良多,我不能忘恩負(fù)義?!?p> 左凝雪哼了一聲:“你不會是拿蘇師叔壓我,實際上對梁碎月有什么想法吧!”
趙銘道:“你又胡思亂想,走吧,我們?nèi)蝿?wù)還很重?!?p> 左凝雪劍他冷了臉色,只能將此事放下。
三天過后,因為有了趙銘的帶領(lǐng),他們這一組率先完成任務(wù)。
左凝雪松了口氣,道:“可以出去了,我們原路出去?!?p> 趙銘卻道:“你們先走吧,我再看看有沒有什么靈草?!?p> 左凝雪道:“我陪你一起。”
趙銘輕輕捏住她的手,道:“你受傷了,還是先出去,不然我總是放心不下你,也沒心思找靈草?!?p> 左凝雪臉一紅,心滿意足的走了。
可是走到一半,她忽然又停下來和同行的弟子告辭,折了么回來。
不放心。
即怕趙銘受傷,又怕他去找不該找的人。
趙銘確實是要找靈草,一路上仔細(xì)搜尋,倒是沒多想,也沒注意到身后跟了人,只是慢慢找有用的靈草。
天近黃昏,他也找累了,坐下來喝水,看著不遠(yuǎn)處的石峰。
他什么時候才能御劍,真正的踏上云海?
而不是靠著云海上的陣法行走。
光禿禿的石峰上,忽然一個瘦小人影出現(xiàn),彎腰將另外一個人拉了上去,坐在崖邊欣賞日落。
看身影,分明是宴青和何一金。
他們兩人在游山玩水嗎?
可是這一幕,又莫名讓人心安。
他太累,一刻也不敢停,急著成長,去云路宗報仇,從來不敢像這樣停下來,看著日落出神。
正在此時,千萬條山風(fēng)呼嘯而過,坐在石崖上的兩人頭發(fā)被吹散,都嬉笑起來,相互梳頭。
落日余暉落在兩人身上,輕松自在,是一道絕無僅有的風(fēng)景。
似乎能不能飛升對他們都無關(guān)緊要。
他站起來,想都沒想就追了過去,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的左凝雪氣的眼睛都紅了。
宴青和何一金鬧夠了,又開始趕路。
這個地方是寸草不生,但是還能看到死地靈草,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里。
書里也沒寫的這么細(xì)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