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冬天的深夜,天寒地凍,滴水成冰。
舒玉質(zhì)一身貂裘裹身,盡顯雍容華貴,她下車后緩緩來到路邊,徑直走到一旁的乞丐身邊。她蹲下身,悠悠地開口:“少爺,幾日不見,怎么混到這一步田地?”
那乞丐本來就凍的瑟瑟發(fā)抖,蓬頭垢面,樣子狼狽不堪。他聽見她的聲音,勉強抬起頭,看見了眼前的人就急著開口說:“秀豐?你可回來了!”
這乞丐就是昔日風光無限的紈绔子弟——慶熙春!
“少爺,放著好好的慶公館不住,怎么跑到這兒來了?”
“秀豐,你快幫我去全勝爐買煙膏,我太難受了!”
舒玉質(zhì)不再說話了,站直了身子看著他。
“秀豐,快點!快去!”
“少爺,你再看看我是誰?”舒玉質(zhì)笑呵呵地對他說。
慶熙春迷迷瞪瞪地仰起頭,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此刻他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渙散了。
“我是舒玉質(zhì)!少爺認錯人了!”說完舒玉質(zhì)轉(zhuǎn)身上車走了。
慶熙春瞇著眼睛盯著緩緩遠去的汽車,舒玉質(zhì)?還是沈秀豐?
想了一會兒,慶熙春萎靡的眼神越來越昏沉了,最后終于閉上了。
不出三天,京津地區(qū)的各大報紙登出——慶家三少爺慶熙春被賭坊討債,無處躲藏。被流氓沿街追打,最后煙癮犯了,凍死在了天津衛(wèi)的街頭。
這些年的恩恩怨怨就這么結束了!
舒玉質(zhì)希望陸語遲可以跟她一起去南洋,從此一家人在一起生活不再分開??申懻Z遲這些年生活在西安的書院,已經(jīng)習慣了平平淡淡的生活。他還是想回去做個普普通通的教書先生。舒玉質(zhì)也不勉強他,自己置身前往南洋跟大哥團聚。
陸語遲從鐘奶奶家接回來陳湘,打算帶著陳湘一起會西安。
臨行前特意去和莊赫道別一番,兄弟二人多日不見了,再見竟然就是道別了。莊赫難免有些不舍!
“陸哥,真的要回去???這往后再見面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我離開書院已經(jīng)一年多了,是時候回去看看了。再加上先生年事已高,我也想回去多陪陪他。以往年少不懂事,竟給他惹是生非了?!?p> “行吧,有機會我也一定要去拜訪這位嚴先生!”
“好!我在書院等你!”
話別后陸語遲就帶著陳湘上路了。
“陸叔,咱們以后都不再回來了嗎?那我以后是不是見不著鐘奶奶了?”
“不知道還會不會來了。你喜歡鐘奶奶嗎?”
“喜歡!”
“那留在鐘奶奶家好嗎?她也喜歡你!”陸語遲也不是沒想過把陳湘留給鐘奶奶,可畢竟鐘奶奶經(jīng)營風月場所,左思右想覺得還是應該把陳湘帶回書院讀書才好。
陳湘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笑呵呵地對陸語遲說:“我更喜歡跟陸叔在一起!”
陸語遲笑得一臉得意,呼啦一把他的腦袋,“那就跟我回書院讀書!”
陳湘笑呵呵地點頭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