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怕皇子異鄉(xiāng)難免,自薦做個秉燭夜談之人。”
蕭綽一把將孫林從宮帳中拽出來。
蕭綽的貼身侍女?dāng)[好了果盤與酒。
孫林訕訕,畢竟剛才差點(diǎn)就主動脫衣服了,沒想到……
好尷尬啊!
不過,還是有點(diǎn)暗昧。
你一個皇后不在自己寢宮好好陪自家皇帝,來我這干啥?
該不會是美人計吧?
然后找機(jī)會把我咔嚓?
“這個,要不要找耶律兄一同前來秉燭夜談?”
蕭綽大笑起來,“你先前想讓我侍寢的膽量呢?哪里去了?還用言語來試探。”
她撩起腮邊亂發(fā),明眸如同春水蕩漾,嬌美的紅唇,雪白的皮膚。
“告訴你吧!耶律兄身子弱,自己安歇去了。只有蕭氏能陪你,且耶律兄也不會介意?!?p> 孫林略微安心,便提起酒壺,為蕭綽倒酒。
“蕭皇后,這酒可是葡萄果酒?不如配點(diǎn)牛羊肉烤來吃如何?這果盤下酒,不太好吧?”
看到蕭綽搖頭不語,“要不,我們喝個交杯酒如何?”
蕭綽好奇,“可是合巹酒?”
她訝異地像是未經(jīng)人事的小女孩,“合巹酒可是成婚時才喝的!”
話音剛落便拉著孫林,手臂交叉,笑著飲下一杯,還挑釁地看了看孫林,然后長笑。
“皇子總是出人意料,不受凡俗約束,真讓人羨慕。怪不得才有如此奇妙之文風(fēng),能作這許多詞,風(fēng)格不盡相同。”
說起這話,分明就是個迷妹。
原來是詩詞深度發(fā)燒友啊!
孫林心中大定,這個時代,詩詞果然在俘獲人心上獨(dú)一無二。
外頭李繼隆與尹繼倫面面相覷,這遼國皇后深夜跑到大宋皇子寢殿喝酒聊天就算了,還放浪形骸,談笑無忌,這簡直匪夷所思。
這遼國皇帝也不管管嗎?
兩人只能干著急。
只能寄希望于皇子不要中人家的美人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尹大,你說,會不會契丹皇帝真的不介意皇后侍寢?”
“李大,快噤聲!北方蠻族雖說有此風(fēng)俗,但大遼得幽燕之后,處處仿效華夏,猶如當(dāng)年拓跋鮮卑。平民或許不禁,但皇室怎會如此胡來?人家也是開始守禮節(jié)的了!”
兩人竊竊私語。
不過,事實(shí)就是,里頭時不時便有笑聲傳出來。
這契丹皇后也真是,不怕風(fēng)言風(fēng)語嗎?
這一喝,便是一個多時辰。
兩人都困的不行,又不敢閉眼,怕一閉眼就睡過去。
但里頭那談笑的兩人,卻是精力很旺盛的樣子,不知道在談些什么,像是有聊不完的話題。
作為一個后世的現(xiàn)代人,在捉摸女人心的時候,還是比較容易的。
相比古代人或許是大海撈針,他就輕車熟路。
尤其是在蕭綽化身為小迷妹的時候。
聊著聊著,就坐到了一起,抱著竊竊私語。
然后就是嫌坐著累,去宮帳里躺著說話。
最后……
眼看著月亮都隱入云層,夜深的不能再深了。
里頭悄無聲息。
然后,便是兩隊禁衛(wèi)悄悄過來,守在兩人旁邊。
大眼瞪小眼。
許久。
發(fā)現(xiàn)人家跟他們一樣,純粹就是守在外面,便放下心來。
不過,想到一事,李繼隆差點(diǎn)咬到自己舌頭。
發(fā)現(xiàn)尹繼倫也是一樣。
兩人同時升起一個念頭。
蕭皇后這是在此安歇了?
兩人驚的再也沒有睡意。
有一刻,甚至覺得,這不是丑聞,而是大禍。
但細(xì)想,一切似乎有征兆。
這些侍女跟禁衛(wèi)的表現(xiàn),能說明些問題。
難道,蕭綽在國書上所說,問皇子敢不敢來幽都府日她,是真心實(shí)意的?
皇子表現(xiàn)出了過人的膽略,以及當(dāng)世無人能及的文采風(fēng)流,使得蕭綽心甘情愿?
那遼景宗耶律賢該如何自處?
兩人越想越愁云慘淡,忐忑不安。
等到天蒙蒙亮的時候,蕭綽才出來。
打著呵欠。
早先出來的侍女跟禁衛(wèi)都起身。
“今日與皇子秉燭夜談,竟忘記了時辰,爾等守護(hù)有功,等會都去領(lǐng)賞?!?p> 她看了眼李繼隆與尹繼倫,“兩位將軍也辛苦了,等會一并有賞?!?p> 說完,便迤邐而去,只留下陣陣余香。
等到契丹人全部走遠(yuǎn),李繼隆與尹繼倫才出聲。
讓一直貼身服侍皇子的侍女進(jìn)去看看。
里頭毫無聲息,萬一皇子被謀害了咋辦?
不過,須臾侍女便出來。
“皇子剛睡下,讓不要去打攪他?!?p> 李繼隆低聲問:“皇子表現(xiàn)可有異常?”
“并無異常。”
“難道真是秉燭夜談?”
“你信嗎?反正我是信了?!?p> 里面。
孫林并沒有睡下,哪里睡得著。
剛才春風(fēng)幾度,一再淪陷在了蕭綽的溫柔港灣之中。
沒想到蕭綽那么彪悍的性子,居然不能承受。
只是走的時候,蕭綽在他耳邊低語:若是到處宣揚(yáng),便不讓你歸宋。若是回了宋國境內(nèi),到處宣揚(yáng),我必攻宋。
那是肯定的,他總不能睡了人家,還四處炫耀。
咱不干這么沒品的事情。
手一摸,忽然驚的跳起來。
紅的。
這……
他腦袋嗡嗡的,頭皮發(fā)麻。
這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吧!
耶律賢難道不能人道?
他這是被套路了?
歷史上,耶律賢是有后代繼位的??!
他真的不敢繼續(xù)想下去,再多想只怕本章要被和諧掉。
于是故作鎮(zhèn)靜。
趕緊收拾干凈,然后起身洗漱,隨時準(zhǔn)備逃跑。
不過,白白擔(dān)心受怕。
到了中午,便有人來請,說是耶律賢大宴群臣,請他列席。
宴席之上,不僅蕭綽表現(xiàn)的極為自然,耶律賢也似乎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依然對他言笑晏晏。
自然又提到昨晚作的詞,一片贊譽(yù)之聲。
午宴用罷,又去校場閱兵。
完事晚上又喝酒。
居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難道,耶律賢真的不知情?
蕭綽是真的純粹看上了他?
夜里,蕭綽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來,又是一夜春宵。
這次蕭綽就表現(xiàn)好了很多。
……
在涿州一連待了好幾天,夜夜如此。
……
然后便北上幽都府。
夜夜夜夜……
北上射獵。
夜夜夜夜……
一直在幽燕附近游玩,足足待了大半個月。
這期間,每晚蕭綽都會來找他,差點(diǎn)沒把他累死。
這皇后也太彪悍了。
又是好幾天打獵。
完事之后,孫林便提出辭行。
沒辦法,別說他,就連盧多遜也受不了了。
契丹人的確彪悍,這打獵一連多天都是車馬。
別說騎馬,坐車都要坐散架。
沒想到,耶律賢跟蕭綽果然再三挽留,甚至不容拒絕。
難道,他們這是被扣留了嗎?
從時間線上來看,南邊的準(zhǔn)備也差不多了。
對北漢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提到了日程上,他們再不南歸,就會影響到這次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