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沃爾德學(xué)院的各個角落忽然響起了凄厲的防空警報,警報聲在園區(qū)里回蕩,像是一陣狂風(fēng)刮過整個小島。
宿舍區(qū)的所有燈光依次亮了起來,在凌晨兩三點的時候響起警報聲是一件非常令人煩悶的事情。
“該死該死該死!”
卡文里斯從床上坐起來,過了幾秒鐘又把腦袋縮回了被窩里,他苦悶地用枕頭壓住了腦袋,可是那道凄厲的警報聲卻像是無孔不入一樣鉆進他的腦袋里。
柯哀打開了宿舍的燈光,卡文里斯一頭金發(fā)像是亂糟糟的鳥窩一樣,他急急忙忙地穿上了校服,把領(lǐng)帶打好,打開了房門,冰冷的空氣迅速從門外躥了進來。
“該死的,大半夜響什么防空警報,源獸打來了么?”卡文里斯沒好氣地說,他依依不舍地從被窩里跳了出來,在鏡子面前整理自己亂蓬蓬的腦袋。
“它們要是來進攻的話,那一定是飛來的。”柯哀把腦袋探出門口,看見走廊上聚集了很多人。
他一眼就看見了站在人群里的皇甫帥,因為這個胖子穿著一身格子睡衣,看起來慌慌張張的樣子,皇甫帥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大的場面,他不知道這個防空警報意味著什么。
“管它怎么來,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對本大爺殺一對!”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英勇了?”
“開玩笑?本大爺什么時候怕過?”卡文里斯一邊給自己的白色帆布鞋系好鞋帶,站起來捋了捋衣角的褶皺,一邊說:“哪天要是讓那些小姑娘們看見了我真正的本事,她們一定會對我刮目相看!”
“吹牛還是你厲害……”
擁擠在走廊里的學(xué)生們幾乎都往操場去了,漸漸沒了腳步聲。
柯哀和卡文里斯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都知道這個防空警報代表著什么,這不是普通的警報聲,而是“緊急呼叫警報”。
一般響起這個警報的可能性有兩個,一是如卡文里斯所說,真的有源獸來進攻了,沃爾德學(xué)院的處境十分危急。
二是世界上的某個地方又出現(xiàn)了源獸,需要從各個部門抽調(diào)人手前往目標(biāo)地點。
兩個人快速地混進了聚集在操場的人群里,大約有六七百人聚集在這個寬闊的環(huán)形操場上,操場的正中心是一塊巨大的顯示屏,此刻已經(jīng)接通了電源,屏幕上布滿了白色的雪花點。
柯哀和卡文里斯面面相覷,臉上露出白日見鬼的神情。
其實他們和皇甫帥一樣,也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特殊情況,只不過他們比皇甫帥在這里多待了一段時間,也算是了解一點點情況。
一般這樣的場面都代表著有大事發(fā)生了。
而且絕對不是一般的大事情。
屏幕上的雪花點忽然顫抖了起來,不知道從哪里打來了一束光,像一束從天而降的探照燈,光里面落下了白色的雪花,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小女孩出現(xiàn)在了光里。
小女孩看起來大約八九歲的樣子,一身白色的長裙,額頭上戴了一個發(fā)卡,臉蛋很精致,可身體卻是透明的。
“初次見面,我叫White Queen,是位于天文圖書館地底下的超級計算機。”小女孩說。
她懸浮在半空之中,面色冷峻,沒有絲毫表情,仿佛從天而降的女王??伤仙涎劬?,恭敬地對在座的所有人微微鞠躬的樣子,又像是一名受過宮廷教養(yǎng)的公主。
學(xué)生們都議論紛紛,他們都沒聽說過在沃爾德學(xué)院的地底下還有一臺人性化的超級計算機,而且名字還是高貴的“White Queen”。
不光是他們,就連聚集在一邊的普通導(dǎo)師們也是一臉懵逼,他們和在場的學(xué)生一樣,也沒聽說過白后的存在。
“把大家呼叫到這里來是因為一件事情,因為事態(tài)緊急,所以我就長話短說?!卑缀蟮卣f,她輕輕地一揮手,白色的雪花點落了下來,她身后的大屏幕上浮現(xiàn)出了幾張圖片。
第一張應(yīng)該是衛(wèi)星圖片,圖片上顯示太平洋上空的云層破開了一個大洞,像是一個白色邊緣的洞穴。
洞穴的正中心快速地放大,屏幕上顯示出了一張清晰的相片來:一艘冒著火焰的運輸船。
白后刻意放大了印刻在船身上的六芒星圖案,好讓所有人看清這是一艘從沃爾德學(xué)院開出去的運輸船。
圖片再次拉大,所有人都看見在運輸船的附近是成群的源獸,它們游蕩著,像鯊魚一樣從水面上探出半個腦袋。
“這是我在五分鐘之前截取衛(wèi)星圖片,相信在座的各位已經(jīng)明白了我的意思。”白后解釋說:“這艘船是從學(xué)院開出去的,在海上遭遇了源獸,我檢測到船上還有生命跡象,所以我希望安理會能立即商討出你們的對策,派出一支前去支援的隊伍?!?p> “她要是個真人就好了,我一定親手送花。”
站在臺下的卡文里斯斜著腦袋,用一種癡呆的眼神盯著懸浮在半空中的小女孩,他忽然用胳膊肘戳了戳旁邊的柯哀,用一種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小女孩你也不放過?”柯哀皺了皺眉頭,對卡文里斯隨便應(yīng)付了一句,他目光盯著懸浮在半空中的白后。
他第一次見到這么逼真的3D成像技術(shù),他和所有人都一樣,沒聽說過“白后”這個名字,這個女孩的突然出現(xiàn)讓他總覺得有些蹊蹺,但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什么感覺。
就好像你感覺到了什么,腦子里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奇怪的錯覺,可是當(dāng)你試圖去揣摩這種錯覺的時候,它又消失不見了,只感覺到一頭霧水。
“她要是個真人就好了,我宣誓……”卡文里斯忽然把拳頭擊在了自己的心臟前,“我卡文里斯愿意等她長大……”
“你又開始了?”柯哀沒好氣地說,“說真的你那套英國紳士的宣誓手段我都看膩了。”
和卡文里斯這家伙住了這么長時間,這家伙每次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都要在人家面前表現(xiàn)一下自己作為英國人的“氣度”,宣誓來宣誓去,而且每次都是一樣的內(nèi)容,沃爾德學(xué)院幾乎所有的女孩兒都成了他要守護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