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度是項技術活,特別是超度像大周太祖這樣的猛人。
秘境里面的人,出來地不比韓楚慢多少。
等他忙活完,在皇陵面前的大亂斗已經(jīng)打到了高潮。
八皇子第一個報銷出局,還沒來得及和乾元書院的人接上頭,就遇見了大皇子一行人,被殺了個雞犬不留。
大皇子踩著八弟的頭,狠狠地泄了一口惡氣。
“投降,或者死?!壁w若晴一身白衣,飄在半空中,右手持劍,除了八皇子的頭,她還把那元嬰劍修斬成了兩截。
“殺光他們!”大皇子囂張極了,他現(xiàn)在足足有四大元嬰戰(zhàn)力。
老道士給夠錢就拼命,色和尚是修歡喜禪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亢奮地無法自拔,乾元書院長老的唯一意見就是留沈文霄一條命,趙若晴來這里就是立威的。
姬無憂和太平公主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確立了同盟關系。
虛弦月掣出長刀,對上了趙若晴。
白夫人對上了乾元書院的長老。
姬無憂再次和老道士對上。
沈文霄的師弟們,不知被虛弦月用什么法子控制住了,協(xié)同程若雪和太平公主對上那三十六個見風使舵的結丹修士。
而和尚,則由沈文霄應對。
“諸位道友給我個面子,男的你們隨意,女的我隨意?!焙蜕信卖?,大踏步地朝沈文霄走去。
沈文霄鄭重其事地放出兩根法寶級毛筆,一金一銀,這才是他的本命法寶。
“小娃娃讓開,莫擋道。”歡喜和尚冷冷一笑,顧慮到書院長老的面子,輕輕拍出一掌。
沈文霄持銀筆橫在胸前,金筆寫出一個“鎮(zhèn)”字,旋即,銀筆舞動,寫出一個“開”字。
金掌在空中還未成型,就被鎮(zhèn)在原地,再受了“開”字符一擊,直接消散于無形。
雖然在韓楚眼里,沈文霄等同于手無縛雞之力,但在他人眼中,他也是天之驕子!
歡喜和尚冷哼一聲,其中暗含著諸多門道,這是極有高明的神魂攻擊,又有音波共振,還有佛門的獅子吼,三者合一,威能無窮。
沈文霄防御不住,直接吐了一口血,卻一步不退。
本來就是越階而戰(zhàn),退了第一步,就再也收不住腳。
太平公主又丟出兩枚瘴氣丹,逼退一波攻勢,開始思量要往哪處逃命。
白夫人驅動紫紗法寶,轉攻為守,隨時準備溜號。
虛弦月和趙若晴戰(zhàn)成一團,不分上下,誰也插不了手。
程若雪心思恍惚,她敏銳地察覺到,現(xiàn)在漸漸陷入絕境,而她心里一團亂麻,又恐懼又堅定。
沈文霄為什么那么拼命?該來的時候,韓楚又在哪里?
二皇子嘆了口氣,他也得拼一把了,大供奉的分魂進不來,戰(zhàn)力缺了一環(huán),現(xiàn)在出大事了。
太平或許還有機會屈辱地活下去。他不拼命,八成要涼,大皇子腦子里可從來沒有過大周的社稷,他只想要皇位。
歡喜和尚獰笑一聲,祭出一張金缽,這是他第一次使用法寶,他是動了真怒。
“沈師侄速速退去,法寶不長眼!”乾元書院來的長老,在關鍵時刻拋棄了沈文霄。
歡喜和尚哪能聽不出話里面的意思?
他聚起全身法力,金缽大漲千百倍,宛如泰山壓頂般,朝沈文霄砸了下去。
和尚進階元嬰期四百多年,在一眾元嬰初期修士里,也算得上一把好手,等閑元嬰中期修士都不敢招惹他。
憑的就是他強悍的肉身,出色的六感,以及這個金缽。
沈文霄深呼吸一口氣,從衣袖里飛出十幾件頂階法器,其中還有幾件法寶,迎了上去。
他癡癡地盯著缽底,不知道是不是在想著他的夢姑娘。
“呔!”
金缽射下一道金色霞光,罩住沈文霄,和尚面露得意之色。
想拿他當槍使,真以為他是下半身動物?
不過看著沈文霄身后,那兩位美女的妖嬈身姿,當下半身動物也沒什么不好的。
他急吼吼地沖過去,就像沖進莊稼地里的野豬,生怕晚了就吃不到糧食。
“道友小心!”準備應付姬無憂大招的老道士,忽然朝和尚喊道。
天空之中的戰(zhàn)團里忽然落下一道劍光。
歡喜和尚不解其意,忽然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覺從后背心傳來。
一只沉穩(wěn)的手,洞穿了他的心臟,他卻不覺得很疼,只是寒意已經(jīng)從喉嚨飛速上升到腦殼。
“好冷啊?!边@是歡喜和尚最后的意識。
韓楚抽回手,歡喜和尚已經(jīng)變成了冰雕,連元嬰都被凍在原地。雪蓮的勁道夠猛的。
劍光馬上臨身,韓楚不躲不避,單腳點地,直接迎頭痛擊。
這道劍氣實在是鋒銳無匹,在韓楚右手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血痕。
正好激發(fā)了他的戰(zhàn)意,剛沖入戰(zhàn)團,虛弦月就退了出來,她可不愿落個勝之不武的名聲。
韓楚看清了趙若晴的真容,她長得十分清秀,稱得上是個美女,只是和太平公主的姿色相比,還差三個等級。
趙若晴直接收起了劍,“等你結嬰再和我打,應該會比風無烈耐打得多。”
喜歡瞧不起人的,必然會被人瞧不起,韓楚算是領教了。
“等我結嬰?吊錘你就沒意思了?!?p> 趙若晴眉宇之間掠過一絲煞氣,“你想死么?”
高手對決,勝負往往就在一念之間。
韓楚打人,開打前就知道能幾招解決對手。
不過,現(xiàn)在么,貌似,好像,純論單挑,他還真的打不過這個劍客。
這就略微有那么一點點的尷尬。
“你殺得了我?”韓楚以退為進,正面打不過,保命還是可以的。
趙若晴舉起了劍。虛弦月收起了刀,饒有興致地看著。
“想跑?”趙若晴這一劍沒有刺向韓楚,卻朝大皇子刺去。
“趙,趙,趙仙子,你為何要殺我?”大皇子如墜冰窖,殺意幾乎要刺到他面前。
忽而,虛空中掉出半截飛針,切口光滑。
這時候,場面上出現(xiàn)兩個韓楚,一個飛在天上,一個站在大皇子背后,右手捏著半截飛針抵著他的太陽穴。
一個氣息平常,一個卻有些萎靡,畢竟手臂上被剜掉了一塊肉,自愈能力再好,也需要時間來撫平傷口。
“你這是什么遁法,倒也十分有趣?!壁w若晴收起了長劍,她確認韓楚現(xiàn)在打不過自己,也不愿乘人之危,那太掉價。
“就是基礎空間遁法,只不過我比你們理解的稍微深一點點而已?!表n楚回答道,他的手很穩(wěn)地定在半空中。
大皇子心里想罵娘,他都要死了,怎么趙若晴還不來救他。星河神闕可是打了包票,讓他成為周皇。
韓楚抬起左手,輕輕朝某處一夾,夾出一張李代桃僵符。
“不用掙扎了,我要殺人,你救不了。”
趙若晴粉臉含煞,雙手一搓,放出三百六十五柄飛劍。
飛劍各自歸位,點綴如星河,劍意如流星。
“這是周天星辰陣,是她的殺手锏之一。單憑借此陣,還在結丹期時,不知有多少邪派老怪死在她手下?!碧撓以略谝慌渣c評道。
這座大陣形成得極快,除了那三十六個老早就準備溜號的結丹修士,所有人都被困在陣里。
“你殺他,我就把這里的人全殺了?!壁w若晴冷聲道。
韓楚瞧著她,滿臉不信,不為所動,甚至還順手抽了大皇子一耳光。
“你……”趙若晴被韓楚這一下噎住了,她若是動手,大皇子肯定沒命。
得讓韓楚相信她下得去那個手,目光轉向還在觀望形勢的三十六個憨批。
他們并沒有跑遠,現(xiàn)在被當成了靶子。
后背陣陣發(fā)涼,卻沒人帶頭跑,帶頭跑的人必然第一個死。
趙若晴對他們可不講什么投鼠忌器,直接祭出本命飛劍,一劍斬了過去。
煌煌劍光如深海怒潮般涌了過去,一個呼吸的時間,便倒下了十八具尸體。
下一個瞬間,那十八具尸體又立了起來,三十六個修士中最普通,最不起眼的一個走了出來。
他頂著劍氣,身上氣息狂漲,驀然體表燃氣一陣幽火,幽光閃動,黑衣修士變成一個玉面書生。
“青龍上人,你這是借著誰的身體重修回來了?”韓楚朗聲笑道,松開了飛針,勁氣一吐,大皇子瞬間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