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要醒了?
海思情拉著安瑜走到外面,發(fā)現(xiàn)陸琉他們都在,此時鐘樓奕正帶著邪笑,腳踩著一個陌生男生的手,安瑜愣了一瞬,反應(yīng)過來地上那個就是剛剛的偷窺者,臉色有些難看。
但是安瑜沒有注意到的是,陸琉眼中閃過的風(fēng)暴,那般濃烈,卻又那般深不可測。
鐘樓奕腳踩著這人的手,輕輕蹲下身子,臉湊近說,“你倒是膽子不小,知道里面是誰嗎?”
明明帶著笑,卻讓男子身子顫了顫,頂級世家的繼承人沒有哪個是真的‘廢物’。
男子抖了抖身子,顫顫巍巍道,“剛剛我聽見有人說這里面是校花在換衣服,而且沒有別人,我,我就是見色起意,我真的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而且我什么都沒看到,能不能饒我一次。”
鐘樓奕輕聲呵一句,“你要是看到什么,你說,你的眼睛還在不在”,說完還朝著男子耳邊吹了口氣,男子瞬間面如土色,癱在地上不敢動彈。
鐘樓奕緩緩起身,抬頭看著安瑜,“安小瑜,怎么樣,你想怎么收拾他?”
對于這稱呼,安瑜無奈又暖心,鐘樓奕這一舉動對自己的維護(hù)之意不言而喻,不光是幾人,周圍還要很多看熱鬧的也圍了過來,看到這副情形也是一種震懾。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陸琉等人是樂見其成的,這男子的消息本就沒能捂住,若是強(qiáng)行攔著不讓大家看,說不定不出一個小時就會傳出很多難聽的流言蜚語,倒不如這樣直接澄清來得直接妥當(dāng)。
也正是因?yàn)槿绱耍蠹乙部吹搅藥兹藢Π茶さ木S護(hù),同時也明白這番舉動不乏幾人警告大家的意思,心里又是一番感嘆。
安瑜走近男子,俯視著這人,問了句,“你聽誰說的更衣室只有我在?”
眾人也齊齊看著這男生,男生磕磕巴巴地說,“我,我也不知道,就,就是在轉(zhuǎn)角處聽到幾個女生在說,說,說?!?p> 鐘樓奕抬腳踢了男生一下,“說什么?”
男生更害怕了,趕緊說,“說你架子大,你一更衣就要讓所有人給你騰位置?!?p> 說完,男生縮著身子,怯怯生地,也不敢直視幾人,似乎是害怕再被打。
聽完這話,安瑜沒什么表情,倒是鐘樓奕,又踢了男生兩腳,看著男生,“記得住那聲音嗎?”
男生被嚇得直點(diǎn)頭,“記得記得,再聽一遍我肯定能聽出來。”
鐘樓奕又笑了,笑得讓男生心里發(fā)慌,“那你可要好好認(rèn)認(rèn),認(rèn)錯了的話?!?p> “不會的,不會的,我會認(rèn)出來的”,男生一把接過話頭,哆嗦著身子直搖頭,目光看著鐘樓奕,里面有著膽怯。
鐘樓奕抓著男生衣服的后領(lǐng),兩人朝著一班的教室走去,班上還有些人沒有去圍觀,此刻看著鐘樓奕拖著一個男生走進(jìn)來,臉上似笑非笑,大家都有些不明所以,同時心里還有些沒底。
大家都是兄弟,自然是明白鐘樓奕的做法,祁盛板著臉將圍觀的一班女生都“請”回了一班。
鐘樓奕坐在講臺上,雙手撐著后仰,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纳贍斈?,“所有女生挨個說一遍方才這人說的話,什么話不用小爺再重復(fù)了吧?!?p> 女生們都沉著臉,卻也沒有人敢上前質(zhì)疑,鐘樓奕這人身后站著的可不僅僅是鐘家一家,得罪不起。
有些女生心里坦蕩,痛快地說了便退到一旁,包著雙手,有幾分看熱鬧的意思。
……
鐘樓奕目光呆滯,思緒還沉浸在七年前的場景,卻在那床上女子手指微微顫動的時候一秒回了神,激動不已,手顫著拍了呼叫鈴。
一瞬間這間ICU里又站滿醫(yī)生和護(hù)士,景城最權(quán)威的專家齊聚于此,江南意站在首位,第一時間對安瑜進(jìn)行檢查。
剛停下手中動作,鐘樓奕便激動地拉著江南意,“怎么樣了,她,她是不是要醒了?”
話語還帶有幾分顫抖,細(xì)看那抓著江南意的手又何嘗不是微微顫著,是激動,卻也是害怕,怕到頭來只是空歡喜一場。
所幸,江南意雖然收回了手,卻緩緩攢出一個淺笑,“阿奕,她要醒了?!?p> 鐘樓奕臉上浮現(xiàn)出大喜的表情,背后卻突然傳來一陣聲響,“咚”的一聲,是飯菜撒地的聲音。
兩人朝門口一看,那個傻愣愣的男子,那個眼眶猩紅的男子,不是陸琉又是誰。
半個小時前,鐘樓奕來了,讓陸琉去吃點(diǎn)東西,自己來守著。
陸琉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哪怕吃不下還是會硬咽下,每次還會帶一份粥回來,陸琉說,“若是我的安安醒了,會餓的?!?p> 神色怔忡,活像被抽了魂,行尸走肉般存在著,大家心中不忍,卻也不知道此刻還有什么話可以安慰陸琉,畢竟這些話連自己都安慰不了。
結(jié)果,今日陸琉剛走到門口,發(fā)現(xiàn)門不似往常緊閉著,里面站著許多人,還以為安瑜的狀況又不好了,卻不曾想到會聽到這樣一番話,一時間想笑,眼眶卻澀得發(fā)慌。
這一刻,陸琉很想仰天大哭一場,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如何流淚,笑不笑哭不哭的,讓人看了著實(shí)心里難受,還好還好,安瑜到底是要醒了。
鐘樓奕上前狠狠地抱了一下陸琉,手狠狠地拍了陸琉兩下,這兩下像是將陸琉的魂歸了位,鐘樓奕松開陸琉,陸琉才一步一步朝安瑜走去,不過短短幾米的距離,陸琉卻覺得好似過了一生。
看著床上的女子,這人是他窮盡一生想要護(hù)著的人,七年前弄丟了她,肝腸寸斷,七年后剛尋到她,便沒護(hù)住她,撕心裂肺。
可是,再沒人能讓自己這般情緒跌宕起伏了,一刻煉獄,一刻天堂,總歸是自己甘之如飴。
江南意看了眼安瑜,抿了抿唇,帶著一眾醫(yī)護(hù)人員,還有鐘樓奕一起出了病房,將空間留給陸琉。
出了病房,江南意看也不看鐘樓奕,跟幾個專家商量著治療方案的事情,幾人朝研究室走去,鐘樓奕則拿出手機(jī),挨個分享這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