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皇宮深院里,“兒臣拜見母后!”
“軒兒來了,快快起來,你我是母子,私下便不用拘于這些俗禮。”高臺上的女子長袍及地,鳳凰朱釵,大紅唇色,斜躺在榻上,雍容華貴。
蘇婉茹起身向身旁的侍從揮了揮手,屋子里的人便都低頭退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軒兒,你父皇將楚府小姐賜給穆北冥,終是含有私心,他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忘記那個女人,忘記他倆的孩子?!碧K婉茹放在寬袖里的雙手緊握成全,她爭了一輩子,如今母儀天下,到頭來終還是比不過一個死人。
穆玨軒見狀安慰道,“母親切莫動怒,您現(xiàn)在貴為正宮之主,兒女承歡膝下,您才是最后的贏家,那夏氏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p> 是啊,往日夏芷柔風華正盛時,冠絕后宮,擁有一張女子都十分羨慕的皮囊,三千寵愛集于一身,若不是她母家勢力強大,憑借她的美貌及正妻身份豈會有她容身之地,那個女人或許到死都沒有想到,她平生最疼愛的孩子卻是將她殺死的兇手。
那每日從未間斷的補湯,可都是她親自配置,親自告訴她孩子的一種慢性毒藥,將她一步步推向了深淵。
本想借此機會將母子二人一起除掉,沒成想皇帝卻下令禁止全城的人再談?wù)摶蛘{(diào)查此事,致使至今西啟貴妃夏芷柔之死在百姓口中依舊是個迷。
這個皇室丑聞的真像,也被永遠的埋藏在了高墻之內(nèi),可是作為始作俑者的她自是知道,蘇婉茹收起了面上的恨意與輕蔑之色,轉(zhuǎn)而望向自己的兒子。
“軒兒,你坐上這個位子并不代表你一定能夠坐到最后,我的意思你能懂嗎?”
“母親,孩兒知道,孩兒定會小心謹慎,步步為營?!?p> “你年紀也不小了,東宮太子妃之位一直空缺,你也該做打算了,母妃原本認為楚笙歌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既然被你父皇搶了先賜了婚,但并未成婚,其中還可以發(fā)生很多事,你自己看著辦吧?!?p> “是的,母后”
“有時間也可以接觸一下宋丞相的女兒宋蓮祎,進一步拉攏宋啟仁,軒兒啊,今時不同往日,母親把全部的希望都壓在了你的身上,成敗在此一舉,你可知道?”
高墻紅瓦,眼中繁華讓你向往,深宮冷院又讓你害怕。
蘇婉茹望向自己的兒子,眼底閃著灼灼的光,“母親的用意孩兒明白,定當不負期望。”穆玨軒望著自己的母親,鄭重的說道。
他明白,他從出生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是為皇權(quán)而生,他從很小便會騎馬,會射箭,懂朝政,懂人心,善權(quán)謀,攻心計,但卻不懂孩子的童真與樂趣,過去他很羨慕穆北冥有一個溫柔的母親,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也能贏來父皇的喜愛,從來都不像他一樣,但如今他認為他們不一樣了,好的開始又如何,又不一定是好的結(jié)局,父皇只有三子,大皇子早年夭折,最后的贏家只能是他。
蘇婉茹再次開口,“過幾日你外公將奉南朝國主之令,攜南朝幼主和使臣前來互通友好,你要做好準備?!?p> “母親放心,兒臣正在用心籌備?!?p> “嗯,沒事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碧K婉茹扶了扶額一臉疲憊,她有多久沒見著她那位父親了,當初他義無反顧將她遠嫁他鄉(xiāng),只留給她一句話,“南朝需要你?!笔锛t妝,金車玉輪她第一次孤身來到西啟,見到了穆淵,她將所有的感情都傾注在這個男人身上,可是最后才發(fā)現(xiàn)他不愛她,她無論在哪里都是這個棋盤上的棋子,但當她第一次抱緊她的孩子時,她不準備再做棋子了,她要掀了這盤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