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亦墨關(guān)上門,轉(zhuǎn)頭對宋晚故作輕松:“走吧,我們也回家?!?p> 他們十分默契的都沒有提起這件事,宋晚的失落卻被陳亦墨看在眼里。
就這樣,宋晚坐在陳亦墨的車子里,心里卻遲遲沒有辦法平靜下來,她的手倚靠在車窗邊,將自己的頭輕輕端架在上面,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陳亦墨輕輕的問了一句。
宋晚并沒有聽到陳亦墨的這一句輕語,她坐在車里看著道路兩旁的風景。暮城的街道兩邊有許多高大的白楊樹,一陣風吹過,滿樹的葉子在風中搖曳,更增加了幾分涼意。一望無際的街道上,被白楊樹延綿的看不到盡頭,白楊樹的枝頭是蔚藍的天空,葉子與葉子的空隙填滿了燦爛的陽光。
就在陳亦墨打算放棄對宋晚的提問的時候,宋晚忽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來一句:“你說為什么這里的秋天總會給人這么蕭瑟的感覺呢?”
陳亦墨輕笑,宋晚這個丫頭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一個大大咧咧的性格,鮮少會有這樣的傷感,看來,這丫頭心里有心事吧。
陳亦墨答非所問:“阿晚,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嗯?”聽見陳亦墨這樣問她。宋晚有著片刻的失神,或許是他還不太習(xí)慣陳亦墨用這樣親昵的語氣來稱呼她,又或者是她感嘆于陳亦墨的火眼金睛,竟然就這樣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猜透了她的心思。
“我沒事,今天謝謝你?!彼瓮硇χ辉僬f話。
等陳亦墨送宋晚回家,然后又回到商會,卻發(fā)現(xiàn)金管家已經(jīng)恭敬的等在了門口。
這讓陳亦墨稍稍有些意外,他一邊走進辦公室,一邊側(cè)過頭問金管家:“今天怎么等在門口了?有什么事嗎?”
金管家低著頭沒有說話,直到陪著陳亦墨走進辦公室,他才輕輕的掩上了門,然后轉(zhuǎn)過身去:“少爺,有些事我想我有責任也有義務(wù)來提醒您?!?p> 陳亦墨被金管家這么正式的動作嚇了一跳,金管家是從自己爺爺?shù)臅r候就培養(yǎng)的得力助手,后來陳亦墨接手集團之后,爺爺又將金管家派遣來到陳亦墨的身邊幫他自己,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陳亦墨還是很敬重金管家的。
“嗯?有什么事嗎?”陳亦墨坐在辦公椅上問金管家。
金管家緊皺著眉頭,似乎是在考慮什么,陳亦墨倒也沒有逼迫他金管家,而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他,也是很久很沒有說話。
良久,金管家似乎是考慮好了什么,“少爺,是這樣的,自從您認識了宋小姐,您對商會的業(yè)務(wù)就沒有以前上心了?!?p> 陳亦墨聽著金管家這樣說自己,卻并不打算否認,他在豪華的轉(zhuǎn)椅上轉(zhuǎn)了一圈,習(xí)慣性的挑了挑眉毛,頗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嗯,這一點我并不否認……所以呢?”
“少爺,您不能這樣,商會是老爺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傳承到了你的手里,您應(yīng)該好好珍惜啊?!苯鸸芗铱嗫谄判牡恼f著。
“這一點不需要你來提醒我,我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标愐嗄穆曇艉芾浜芾?,聽不出究竟掩藏著什么樣的情緒。
金管家似乎并不打算停下來,他甚至更加上前了一步,“少爺,我從年輕的時候就跟在老爺身邊,后來老爺退居幕后的時候,其實我就想要退休下來了,但是老爺因為考慮到您剛剛接手商會,會有許多不相適應(yīng)的東西,才費勁口舌讓我來到暮城幫您,你不能這樣辜負老爺對您的期待啊。”
陳亦墨終于有點不耐煩了:“金管家,你是商會的大功臣,這一點我很清楚。但是我也一樣你能弄清楚一點,那是你對陳家的恩情,不是你對我的恩情,更不是你來到這兒教訓(xùn)我的資本!”
金管家聽了陳亦墨的一番話,他的額頭上已經(jīng)開始冒汗,按理說,這個時候他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退下去,陳亦墨并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過了之后當然也不會和自己計較,可是金管家今天就好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想要個陳亦墨談一談。
“少爺,我知道,宋晚小姐的確是個好姑娘,您能遇見這樣的女孩子,我打心底里為您高興??墒牵凶訚h應(yīng)該志在四方,而不應(yīng)該因為這一點點的兒女私情把自己的事業(yè)給耽誤了,男人最重要的,也是最吸引女孩子的,一定是他成功的事業(yè),如果沒有好的事業(yè),不管您對她有多好,她還是會離開您的。您明白嗎?”金管家說話的時候一直都弓著腰,他的嗓音已經(jīng)有些沙啞。
這下子陳亦墨已經(jīng)徹底忍受不了了,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陳亦墨抓起辦公桌上的一個水晶杯就往地上扔去,水晶杯在木質(zhì)地板上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然后碎成了幾塊,陽光透過百葉窗撒進辦公室,在被子的碎片上折射出好看的光。
“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陳亦墨忽的就站了起來:“這個世界上還輪不到你來教我怎么樣做一個男人?!這個集團現(xiàn)在是我在掌管,我會為它負責!”
金管家從來沒想到陳亦墨會因為這件事發(fā)這么大的脾氣,雖然說他平時也總是冷冰冰的樣子,但他終究還有著良好的素養(yǎng),可是今天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難道是自己說錯了哪句話嗎?
“少爺,您……”金管家想要問陳亦墨發(fā)生了什么,話說到一半?yún)s又一時語結(jié)了。
“夠了!”陳亦墨并不打算給金管家這個機會,他的目光已經(jīng)冷的可怕,好像在散發(fā)著陣陣寒氣:“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想你可以離開了,我們都不必讓彼此這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