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
“那你為什么哭?”
宋晚一緊張,趕緊伸手要去擦淚,一伸手卻發(fā)現(xiàn)臉上干干的,她哪有流眼淚。
“你騙我!”
“我哪里騙你了,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自己騙自己?!?p> “時間不早了,姐,我先回去房間了。你們也早點休息?!?p> 宋晚說著,起身朝著外面走。
“我送你回去!”陳亦青起身。她剛剛喝了幾杯酒,就算是酒量比她好得多,她也不大放心。
“不用,你和姐夫好好玩吧,不用管我。真的。”
宋晚輕輕推開陳亦青,走向門外的身影有些落寞。
宋晚早就把陳亦青當(dāng)作自己的姐姐了。
陳亦青還想堅持,孫逸軒走過來,輕輕拉了拉她。
“晚晚現(xiàn)在可能更需要安靜一下,好好想一想,她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就讓她去吧?!?p> 陳亦青咬了咬唇,仍是不放心,招了個女侍者送宋晚回房。
宋晚走后,陳亦墨還在喝,一杯接一杯,仿佛真能千杯不醉,再這么喝下去,他真的可能喝到天亮。
“你不去勸勸陳老板嗎?”
“不用,這家伙自找的,一招英雄救美不管用,只好再來招苦肉計了?!?p> ……
十一點半,陳亦青和孫逸軒也各自回房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孫逸軒終于肯舍得起身,這時的他似乎喝得有些神智都不大清醒了。
李君君一直陪在他旁邊,站起來自然而然地想扶著他回房間,陳亦墨卻輕輕一個閃身,微不可察地避過,她連陳亦墨都沒碰到一下。
最后,是一個男侍者送陳亦墨回去的。
宋晚回到房間后,在浴室里開開心心的洗個澡,整整泡了一個小時,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她一邊擦頭發(fā),一邊滿屋子亂轉(zhuǎn),偶爾還跑到門邊的貓眼處去看看外面的動靜,似乎就是不能安安心心坐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神不寧些什么。
熄了燈,閉了眼,不出五分鐘又睜開眼睛,翻來覆去,循環(huán)往復(fù)。
實在是睡不著,一躍而起,開了燈坐在床頭坐了幾分鐘,看看時間,已經(jīng)十二點多。
起身,門外似乎有人走動。
開了門,是幾個酒店洗衣房的女工在收清洗衣服。
她皺了皺眉,按道理這個時間不應(yīng)該是收衣服的時間??!
女工們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存在。
“啊,不好意思,小姐,打擾到您休息了嗎?我們這就盡快弄完。”
宋晚輕輕搖了搖頭。
“沒,和你們沒關(guān)系,是我自己睡不著。你們怎么現(xiàn)在在收衣服?。俊?p> “奧,因為今天宴客很多賓客喝多了,弄臟了衣服,明天他們又急著走,所以今天收了洗了明天就最快地送回去了。”
“這些人里面,是不是有有一位姓陳的客人?”宋晚想也沒想就問出了口,問完之后又有些懊惱。
回答的女工仔細想了一想,然后點了點頭。
“確實有一位陳先生,剛剛喝了好多酒,滿身酒氣,人事不省,還是我們一位男員工送回去的。”
“是啊,長得可高可帥了,只是可惜,喝成了那樣都沒個人照顧,連個女朋友都沒有?!?p> 這深更半夜的,一句話又?jǐn)噭恿诉@群酒店女工的八卦神經(jīng)。
“不是啊,我剛剛進去收尾的時候,有個漂亮的女人本來是想送他來著呢,但被那個大帥哥給拒絕了,連碰到?jīng)]讓人碰一下?!?p> “啊,這也太兇殘了吧!幸好拒絕了啊,不然這帥哥還不讓這女的給吃了!”
“你們瞎說什么呢!?”
看到宋晚變了幾變的臉色,女工們察覺失言,趕緊閉了嘴。
“那個,小姐,很晚了,您早點休息吧,我們已經(jīng)弄好了,晚安!~”
女工們說完推著衣服落荒而逃,祈禱著自己不會被投訴。
關(guān)了門,宋晚坐在床邊發(fā)了會兒呆,然后關(guān)了燈繼續(xù)閉上眼睛睡覺。
這次卻是越發(fā)心神不寧,閉眼閉不了一分鐘就睜開,翻來覆去,數(shù)星星數(shù)綿羊都不行。
就這樣掙扎了十分鐘,一個咕嚕坐起身,咬唇,以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衣服,迅速出了房門。
拿出手機撥了電話。
“喂!”這頭,孫逸軒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是濕漉漉的。
“喂,姐夫,我是晚晚。我想問你一下,陳老板是住的哪間房?”
孫逸軒一愣,隨即勾唇一笑。
“2307?!?p> “好的,謝謝。那個,你先別告訴我姐哈,我之后再向你們解釋?!?p> 說著,掛了電話。
宋晚打完這通電話,自己都覺得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不由得紅了紅臉。
她也知道大半夜進一個男人的房間十分不妥,但她就是沒辦法坐視不理。怎么說呢,陳亦墨今天喝那么多酒,真的可能是因為和她吵架。
就算出于愧疚,她也應(yīng)該去看看,把他安頓好了再走,不是嗎?
她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到了23樓,腳步匆忙趕到2307房間門前,卻忽然緊張得有些手足無措。
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十二點半還多了,時間實在是太晚了,要不……還是回去吧。
正猶豫間,房間里忽然傳出一聲響動,好像是什么東西打翻的聲音。
顧不了那么多,宋晚終于按下了門鈴。
“陳老板,你在嗎?”她在外面喊著。
聲音剛落,門開了,酒氣撲面而來,帶著雞尾酒獨有的果香。
宋晚一眨眼間,就見身前一道高大的身影倒下來,她心下一驚,下意識地趕緊伸手接住。
重死了!
簡直比頭豬還重!
宋晚差點被這頭豬悶頭砸倒在地。
她一邊心里罵著,一邊使出吃奶的勁把陳亦墨往門里扶,她小小的身子哪里扶得住陳亦墨那高大健碩的身材,歪歪扭扭地走著,幾乎整個人都被陳亦墨給壓住了。
黑白極簡裝潢,客廳茶幾旁一只玻璃杯摔在地上,碎粉。
宋晚皺了皺眉,剛才的響動估計就是這個了。
“陳老板,你沒事吧?”
陳亦墨眉頭緊緊擰起,臉上泛著一絲絲紅,眼睛微微閉著,似乎有點痛苦。他黑色的襯衫都一股濃濃的酒味。
宋晚皺著鼻子仔細聞了聞。
好像有什么不對勁啊,不是說衣服已經(jīng)收去洗了嗎,這會兒陳亦墨怎么會穿著這件帶著酒味的襯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