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多理會羅虎的詢問,只是隨意的望了這家伙一眼。
“管那么多作甚,只管回答我的問題就是。”韓遂面無表情的說道。
羅虎討了個沒趣,也沒敢多糾纏。
“若是有一流巔峰的實力,在這華陽府,自然可以很橫掃一切?!绷_虎肯定的說道。
以他那可憐而貧瘠的見識,一流巔峰就是尋常見能遇到的最強的力量了。
而至于那些神話般的存在,說實在的,很多人甚至都懷疑,那些人是不是真的存在,就算是相信那些人存在的,也大多打心眼里,不認為自己這輩子能遇上一個,羅虎便是其中那雖然相信世間確實是有那神仙般人物的武道強者,但不認為能遇上的。
韓遂聽著羅虎信誓旦旦的言語,微微點頭。
然后繼續(xù)向著山頂前進。
雖然他一身實力都是靠面板提升提來的,有些根基不牢固,不過底子在這里,到底也算是一流巔峰的功力,就算不無敵,自保應該還是能的。
再不濟,這里還有十幾個家仆,真要出事,他肯定跑的比這些家仆要快,抱著這般的念頭,韓遂便不再理會那些明顯帶著惡意的視線,只是邁步向前。
也是在韓遂不斷向前之際。
那邊羅勝手下的飛鷹和王毅這邊的呼黑猴遭遇了。
兩個人都是擅長輕功的好手,爭斗起來,卻也沒什么激烈的交手,都是在快速的亂竄。
飛鷹接到的命令是將韓遂帶離這玉華山,所以他一邊看著有沒有破綻,擊破對方,一邊也在尋找機會,脫身而去,而呼黑猴接到的命令是阻攔飛鷹,所以她也是一邊尋找對方的破綻,看有沒有機會擊潰對方,一邊也是抱著,將對方拖延在這里的心思。
而也是在這山林之間,卻正好是呼黑猴的主場,加上她不求速勝,一下就將飛鷹纏住。
那邊,站在山崖之上的羅勝也是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異樣。
見到飛鷹被攔住了。
眉頭微皺。
仔細辨認了一下方向,發(fā)現(xiàn)好像是王家那邊跑過來的人。
“王家的那家伙什么意思?”羅勝面色不善的低聲質(zhì)問道,不過沒人回應他。
因為問話的對象,聽不到,也回應不了他。
習武之人大多脾氣火爆,羅勝雖然在府中略有些收斂,但是在這里,他脾氣卻是收不住了,倒是邊上的那紅衣女子,見到羅勝臉上怒容開始勃發(fā),就知道這位要意氣用事了。
“公子,大事要緊,還不是和那王家鬧翻的時候?!蹦羌t衣女子出聲提醒到。
羅勝被提醒了一句,面上怒容稍稍收斂。
望了一眼,山下,像是一無所知,還在不斷往山上走的韓遂。
心中有些煩躁。
平日里,他就很看不慣這個只知道玩女人的弟弟,如今又是在這關鍵時候跑來搗亂,一時間,羅勝對著個弟弟更加煩躁了。
不過再煩躁,那也是他的親弟弟。
“羅剎,你去一趟?!?p> “對面再派人過來,直接殺了”羅勝略有些煩躁,最后還是開口說道。
而那羅剎正是那個拎著長鞭的紅衣女子,同時,這羅剎也是羅勝手下戰(zhàn)斗力僅次于他的好手,聽到羅勝的這般話語,那被喚做羅剎的紅衣女子也是愣了一下,有些沒料到,在這種關節(jié),羅勝竟然會將她派出去,招呼那個不成器的弟弟。
猶豫了一下,那羅剎還是點頭。
對她們這些人來說,羅勝這個羅家當代的掌權(quán)人的命令是絕對的。
就算是讓他們?nèi)ニ?,他們也不該有反對的意見?p> 沒有多言語,那羅剎便徑直往那山崖之上一躍而下,整個人頃刻間便化作一道紅色赤練,看那身形,竟是比那飛鷹還要靈動許多。
也是幾個挪騰之間,那紅色身影便竄入了林中,向著韓遂那去了。
而這一幕,自然是被那邊的王毅看在眼底。
毫不猶豫的,王毅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白蛇,你去,攔住那羅剎?!蓖跻阒苯臃愿赖健?p> 而也隨著他的吩咐,一個面色陰鳩,整個人透著一股森寒氣息的男子,直接閃身離去。
也是見狀,邊上那頭上有些斑白的中年男子皺眉,出聲。
“公子,這樣做,會不會太過火了?”
王毅聞言,卻是嗤笑一聲。
“羅家那草包,自己跑過來的,我們又沒叫他過來,而且如今正在爭奪佛骨舍利,自然是有什么伎倆,就用什么伎倆,事后,那草包真死了,也怪不到我們頭上?!?p> “不然,那羅家難不成,還要上門來找我們要說法不成?!蓖跻銦o所謂的說道。
那中年老者聞言,面色有些凝重。
王毅這話倒是沒錯。
佛骨舍利這般重寶,乃是一代高僧精血所化,凝練了其畢生感悟所在,不管是給族中供奉的散妖,還是上交給仙門,都可以換取不少的好東西,甚至自己拿在手中,也可以參悟其中前輩的感悟,獲得不小好處,乃是事關一個家族底蘊的重要資源。
這般之物,一旦爭斗起來,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也沒什么情面好講的。
不過,王家雖然門楣高,但是在這華陽府,羅家也不是什好惹的,真的鬧起來,到時候只怕是不好收場,不過眼見著跟前之人心意已決,他也沒再說什么。
能出聲勸一句,就已經(jīng)算是盡了人事,再勸下去,也討不了什么好,反倒壞規(guī)矩。
這邊,羅勝和王毅已經(jīng)各派人手,起了爭鋒。
另一邊韓遂自是不知道那邊兩撥人已經(jīng)為了他,已經(jīng)打起來了,他為了照顧邊上十幾個仆役的行進速度,只能慢吞吞的往山上攀爬。
而也是在韓遂爬到半山腰的時候,那羅剎和王毅派出來的白蛇遭遇了。
沒有任何言語,戰(zhàn)斗直接爆發(fā)。
羅剎手中一根長鞭,瞬間就化作了一條紅色大蟒。
長鞭所及,木屑迸濺,青石炸裂,直像是一條無堅不摧,擇人而噬的劍氣赤練。
而事實上,那長鞭之中蘊藏的,也正是一股莫名強橫的劍意。
鋒芒四溢,卻又靈活如蛇。
詭異而又強大。
交手不過二十余回合,那王毅派出去的白蛇就被那劍氣赤練卷住,直接絞成了肉沫。
殺了一個強敵,卻見那羅剎面色不變,收回長鞭,整個人再次化作一道紅色流影,向著那韓遂方向趕去。
那邊山崖上,遠遠望著的羅勝,對這結(jié)果毫不意外。
他知道羅剎的實力。
這羅剎當初被羅家收來,就展現(xiàn)出極高的武學天賦,甚至比羅勝天賦還好一截。
而后,又得到僅次于羅勝的資源供給。
武功一日千里。
同時,這女人悟性也是奇高,近來幾年,更是先后參悟羅府玄石收藏,悟透青鈺劍的先天劍意,參破紅羅天網(wǎng)鞭法的先天道韻,又吸納了諸多后天武道精妙,并且將其融匯貫通,創(chuàng)出了獨屬于自己,劍走長鞭,鞭隨心走的赤練劍。
劍法之精妙,讓人匪夷所思。
武功進境之快,直讓人瞪目結(jié)舌,加上其手中那柄羅家花重金打造的神兵,赤金鞭,如今這羅剎雖然方二十出頭,但十五年的苦修,也讓其擁有了江湖一流高手的實力。
對面不是頂級高手出動,遇到羅剎,基本就是個死。
而另一邊,直接損失一員大將的王毅,面色瞬間變得陰沉,發(fā)黑,也是下一瞬間,王毅整個人就消失在了原處,卻是直接向著那羅剎的方向?qū)ち诉^去,也是隨著把白蛇身死,這玉華山上的龍虎斗,就已經(jīng)不可避免的撕開了帷幕,王毅幾乎立刻意識到這點。
隨即,毫不猶豫的動身了。
而他身后的那些人見狀,也是立馬跟了上去。
也是隨著王毅的動身,壓抑了許久的玉華山,終于猛地引來了狂風暴雨。
站在山崖上的羅勝見到那邊王毅悍然出動,也是直接跳下山崖,奔著那王毅的方向去了。
雖然熬了好幾天,最后還是沒能當成黃雀,有些可惜,不過爭斗即起,說再多也是枉然,如今能做的,也就是盡力拼斗一場,盡人事聽天命了。
只是,在山林當中奔行的羅勝還是有些氣悶。
到底會落到這般下場,說緣由,還是他那不中用的弟弟突然跑來搗亂,不然以他的耐心,多少也能熬過那些江湖悍匪忍耐不住,將水攪渾之后再出場的,如今卻也是和那不知道腦子犯什么抽的王家斗過一場,成了最先下場的馬前卒。
心中氣悶,不過還是分了一個人手過去。
想要在這亂斗將起之時看能不能將這家伙送出去,到底再混賬,那也是他親弟弟。
不過,隨后他便馬上就將這事拋在了腦后。
爭斗即起不是玩過家家,一不小心陰溝里翻船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
到時候殺紅了眼,誰還管他是羅家的二少爺,又或者王家的大少爺,能砍死一個算是一個,不然,指不定自己下一刻就被對方給宰了,在這般情形下他能做的也就這些了,剩下的他只能顧好自己,至于他那三弟,是生是死他一時也看顧不上了,也是只能說一句,看造化了。
清空了思緒,羅勝精氣神迅速凝聚,攀升,整個人的氣息也開始變得冷厲。
而不幾下,羅剎就和王毅一行人撞上。
那紅衣羅剎,見勢不妙,直接身形暴退,她實力不錯,但也架不住群毆。
幾乎毫不猶豫,瞥見王毅一行人的身影,便當即撤退。
而王毅領著人緊咬不放,試圖在羅勝趕來之前,吃掉這紅衣羅剎,強行完成兌子。
不過那紅衣羅剎身形閃動之間,速度亦是不慢。
羅勝這邊也是沒耽擱,見到王毅那邊有所異動,立即便也出發(fā),不幾下,兩撥人直接撞面。
王毅見到那紅衣羅剎回到了羅勝隊列當中,立即停了下來。
面色有些陰沉的望了那羅勝一樣,直接轉(zhuǎn)頭就往山上,白鳥寺的伏魔塔去了。
也就是在這關頭,林家的人已經(jīng)進了白鳥寺。
本來王毅打的好算盤,他派人攔住羅勝的人,鬧出動靜來,讓那些腦子不好使的江湖悍匪去沖一波,把水攪渾,同時讓羅峰那草包上山,看能不能牽制一下羅勝,順帶,看看能不能把羅峰給弄死在這山上,算是摟草打兔子,順帶著在他那表哥那邊立個小功。
但,他如意算盤打的噼啪作響,最后卻是有些錯估了對面那紅衣羅剎的實力。
一時錯算之下,竟然直接讓他這方損了一員大將,無比心痛之下,他直接當機立斷,想要動手,將對方那紅衣羅剎給吃掉,完成兌子,但現(xiàn)在,這個算盤也是砸了。
羅勝的動作不慢,沒等他追上那紅衣羅剎,就帶人趕過來了。
而那邊林家和夏家的人馬,也是趁著羅家和王家糾纏,斗法之際,直奔那伏魔塔去了。
王毅雖然沒看到具體情況,但他知道林夏兩家的人,肯定不會拉下這個機會,如今,既然不能完成兌子,那么此刻就沒有再繼續(xù)和羅家在這糾纏下去的必要了。
此刻,他要趕緊去那伏魔塔,看還有沒有機會,撿到根把帶肉沫的骨頭。
羅勝也意識到了這點,也是沒有和王毅糾纏,接到了紅衣羅剎,便直接領著人往那伏魔塔去了。
倒也是在這時候,韓遂終于走過了那半山腰,遠遠的能望見那山頂上一抹佛門金光了。
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么回事,韓遂遠遠的好像望見,那山頂在冒金光,起初那金光若隱若現(xiàn),看不真切,而也隨著走近,那金光倒是開始變得有些清晰起來。
見到這般異象,韓遂一時間,步伐稍稍加快了些許。
卻也是在這時,一個面色發(fā)黑的中年男子,突兀的從那草叢當中竄了出來。
卻正是羅勝派出來,要將韓遂帶下山去的黑面鬼。
說來,這黑面鬼倒是頗為忠心的。
也是知道,此刻局勢正是到了關鍵時刻,心底也對突然冒出來,搗亂的韓遂有些惱火。
心中惱火,又是個不善言辭的,一路急奔,尋到那羅峰的去向,卻是直接竄了出來,一掌拍向韓遂的面門,只想著快些將這倒霉玩意拍昏過去,然后交給那些仆役,送回去了事,這般,他跑快點,或許還能回去幫上公子些忙。
卻也是這黑面鬼念頭還沒閃完,突然,就看到那草包竟然轉(zhuǎn)過頭來。
一臉奇怪的看著他。
也是在這時,一直守在韓遂邊上,警戒著的羅虎,猛然斷喝一聲,抬手劈了過去。
黑面鬼竄出來之時,就看到了羅虎。
他也是認得羅虎,一個勉強混入二流的菜鳥而已,而他已經(jīng)半只腳踏如一流,于是也沒將這羅虎當回事,只準備隨意伸出右手,擋一下,左手卻依舊蓋向那韓遂的面門。
不過,讓黑面鬼有些奇怪的。
這一向傳聞草包,廢物的羅家三公子,此刻卻表現(xiàn)的很是詭異,淡定。
他方一竄出來,對方就轉(zhuǎn)頭望向他了。
反應甚至比那羅虎還快。
而且,看到他突然沖出,臉上竟然沒有驚恐的神色,只是有一種讓人討厭的玩味。
連他已經(jīng)從到這家伙面前了,對方依舊沒有驚慌,反倒是臉上的古怪之色,越發(fā)的濃郁,看著對方這反常的表現(xiàn),黑面鬼心中有些古怪,但手中卻是沒有停下,甚至準備蓋向那韓遂的左手之上,隱隱還加了些許力道,正是準備讓對方吃些苦頭。
反正,作為羅家暗衛(wèi),他只需要聽羅勝一個人的命令。
連羅家家主都命令不了他。
強大的力量,忠心,行走于黑暗面的危險,這一切都給了他們在羅家不低的地位,也是如此,他們才愿意為羅家賣命。
砰!
一聲悶響,卻是羅虎全力一掌劈出,被黑面鬼直接接住。
拳掌相接,發(fā)出一聲悶響。
而接住了羅虎全力一掌,黑面鬼卻是面色不變,身形只是微微晃了一下,便是將羅虎奮力劈下來的力道給卸掉了,左手依舊沉穩(wěn)而筆直的蓋向韓遂。
反倒是那羅虎,被那反震的力道,逼的踉蹌一下,身形不穩(wěn)。
乍一交手,戰(zhàn)果就讓羅虎心驚,對面明顯強他一截。
這讓羅虎心中驚駭,而馬上,他就意識到,他此刻不能退,退了就是死,雖然死的不是他,但韓遂死了,他也的跟著死。
情急之下,羅虎眼中瞬間充血,狂吼一聲,不顧身形,抬掌再次向那黑面鬼劈去。
只是這一次,那羅虎氣勢雖然兇狠,但下盤不穩(wěn),力道方倒是比上次還要弱上許多。
黑面鬼并不細看,只稍稍感應,便有了判斷。
穩(wěn)了,黑面鬼在心底念到。
那羅虎這一掌,對他并沒有什么威脅,而他的左手已經(jīng)快按到那羅三公子臉上了,他知道,只要等他將手按在跟前這家伙臉上,馬上,對方那討厭的表情就會消失。
不過,讓他有些奇怪的是,即使到了這時。
對方臉上卻依舊沒有露出驚慌的神色,明明他的手就要蓋到他臉上了。
心中有些古怪,但動作卻絲毫沒有遲疑,只是不斷的往左手手掌,催送力道。
而也就是這時,他發(fā)現(xiàn)跟前那羅三公子,突然開始有了動作。
肩膀微微聳起。
是想要反抗么?黑面鬼心底想到。
隨即,黑面鬼心底便是有些好笑,都到這時候,才想起來反抗。
果然,剛才是被嚇傻了么?
這般想著,黑面鬼突然對自己方才那一瞬間,閃過的諸多心思有些好笑。
手中的力道一下也收回來了一些。
到底,在發(fā)現(xiàn)對方似乎只是被嚇傻了之后,他心中的不爽已經(jīng)消散了大半。
卻也是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股恐怖的氣息猛然爆發(fā)出來。
背后猛然間,汗毛倒豎,警鈴大作。
沒等那黑面鬼回過神來,突然,只感覺后腦勺一痛。
然后又是一痛。
卻是那邊羅虎的攻擊也跟了上來。
雙重打擊之下。
瞬間,那黑面鬼便,人事不知了。
整個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差點沒了生息。
云守恒
謝謝別燕大佬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