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見到母親的遺體,溫雅寶可以豁出性命配合警方。
“這不符合程序。”為首的警員,質疑出聲。
“不接觸遺體,隔著玻璃看一眼,也不算違反規(guī)定。要讓她相信我們,總要給點誠意,溫小姐的要求一點也不過分。”
能把周幸臣說出來,高警員認為溫雅寶只要確認了阮瑾瑜的遺體已經(jīng)找到,她會無條件配合。
畢竟,溫雅寶等真|相大白這一天,已經(jīng)等太久了。
“請求批復?!备呔瘑T向為首的警員敬禮。
為首的警員蹙眉猶豫了片刻,蔡功也開口替溫雅寶說情,他才勉為其難的同意,“看在蔡師傅的面子上,不準再有下次!”
“謝謝劉所。”
得到了領導同意,高警員帶著溫雅寶去辦了手續(xù)。
遺體在冷庫里凍著。
溫雅寶就在冷庫唯一一面玻璃前站著,有工作人員拿著手機進去,打開了其中一隔,費力的拉出了一個巨大的抽屜。
幾人合力把遺體放置在冷庫中央的置物臺上。
黑色的袋子被拉開,攝像頭對準了露出的頭部。
溫雅寶緊握著高警員的手機,手指關節(jié)勒出了青白色。
眼眶猩紅的盯著手機屏幕。
她捂著唇嗚咽著,淚水在臉頰肆虐。
高警員無力的扶著她。
感覺嬌艷的玫瑰,正在被一點點抽去生命力,被聽筒里嗚嗚的機器轟鳴聲裹挾著逐漸干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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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親。
闊別了許久的母親。
強烈的悲傷壓在心頭,溫雅寶一口氣沒透上來,喉間一窒,兩眼徹底陷入無邊的黑暗。
耳邊似有驚慌的叫聲。
“溫小姐!”
“溫小姐!”
“溫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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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
她陷在高床軟枕間。
一陣陣暈眩撕著腦袋,像是要炸開一般。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溫雅寶睜眼,看到的是謝榮焉。
她惶恐著要起身。
被謝榮焉輕輕按回枕上,“你跟我還要客氣嗎?安心躺著就是?!?p> 床頭被搖起,一杯溫水遞到唇邊。
謝榮焉蹙眉心,滿眸的心疼憐愛,“時鄴把你抱回來,嚇了我好一跳。人沒事就好!”
溫雅寶抱著水杯,小口小口滿滿的喝。
微涼的手背貼在她額頭,謝榮焉長出了一口氣,“還好,總算是退燒了,你要是再不退燒……”
欲言又止地頓住,謝榮焉的眉心倏然舒展開,“也罷,旁的你也休要多想,先把身子養(yǎng)好了。”
溫雅寶點點頭。
很感激謝榮焉的體恤,什么都不問。
傅時鄴……又是他。
怎么每次她最不堪的時候。
溫雅寶不想糾結這是哪里,她是怎么來的。
干疼的嗓子在溫水的作用下,舒服了許多。
她開口,聲音卻是啞的,“謝總,我還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北城檢察署?”
謝榮焉很肯定的報出答案,絲毫沒有意外。
“嗯?!?p> “我陪你去?!?p> 如果否決,謝榮焉應該不會讓她出去。
溫雅寶只能點頭同意。
高警員那邊,自從溫雅寶被傅時鄴抱走,她就一直在等溫雅寶的消息。
追蹤到周幸臣,才能有更多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