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寶十分疑惑。
一直等到高警員扯她的袖子,溫雅寶才反應過來。
看了一眼墓碑前放著的那束梔子花,邁步上前,把花束拿起來一并帶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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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墓園的角落深處,停著一輛熄火的黑色車子。
賀朝年陪著傅時鄴坐在車里。
窗戶大開著,傅時鄴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支煙。
星火明滅。
昏黃的光線下,他半張臉掩在暗影下。
“為什么不告訴她,周幸臣和阮瑾瑜是你送到她面前的?哪有那么多既要又要?”
賀朝年輕嘆了一聲,“你不說,她又怎么會知道?”
“感激不是愛,我既要她的心,也要她心甘情愿。做不到勝天半子,不如放她歸去?!?p> 傅時鄴吐出一口白煙,再沒有說話。
“你們兩個倒是也有趣,都只一味的避開,往后天長路遠,半個地球的距離,倒真的是生死都不復再見了?!?p> 從小認識傅時鄴,這次的套路他倒是真的看不懂了。
“既如此,何不趁早說了清楚。我們家酒酒也好繼續(xù)纏著你,日久總能生出些感情來?!?p> 自家妹子還沒放下傅時鄴,一直等著溫雅寶和傅時鄴分手。
賀朝年是個標準妹控,又很在意傅時韞的想法。
自然對溫雅寶這個入侵者不太喜歡。
傅時韞為了她,翻天覆地鬧了一陣子。
傅老夫人也是狠心,為了溫雅寶這個外人,倒是把傅時韞圈在了老宅里頭交規(guī)矩。
為此,傅時韞身體也是好一陣歹一陣,前兒賀朝年去傅家老宅去探望,人清瘦的只剩下皮包骨。
孩子哭唧唧的,著實看著有些可憐。
好容易央了傅老夫人,把人從老宅里領(lǐng)出來帶回來。
剛離開老宅,整個人就重生了一樣。
膩在他懷里打滾,像只高貴又軟萌的布偶貓。
“我對酒酒只有兄妹之情,能生出其他的感情早就生出來了,何苦等到現(xiàn)在呢?”
傅時鄴勾唇,眉眼俱是冷意,“何況,那個隱雷我很早就知道。若我有意,便是老太太也不能阻攔什么。”
“我倒是有個主意,要不要試試?”賀朝年也想知道答案,眼底有些的看熱鬧的慫恿。
“人心經(jīng)不起試探,我有預感,你的主意會打我臉,所以……”傅時鄴把煙蒂捻在煙缸里,扭頭瞥了賀朝年一眼。
冷厲的眸光從他沉穩(wěn)俊美的臉頰上狠狠剜過。
賀朝年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非常有求生欲的試探問道,“所以……你拒絕?”
傅時鄴抽回目光,眼神重新投到車窗外,“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賀朝年震驚地的抬眸看向傅時鄴,清雋的瞳仁里茫然夾雜著錯愕,久久不能回神。
你打算怎么做?
久經(jīng)沙場的傅時鄴居然沒有做評估,就欣然贊同了他莽然的決定。
明明知道結(jié)果,卻還是忍不住要去試探。
螢火微弱的信仰,溫雅寶要給他掐了……
身旁這大兄弟,不會瘋了吧?
賀朝年倒是一次覺得,冷靜如傅時鄴,軟肋也如報應般如約而至。
目光,不由的復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