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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諸天修一座墳

第二十七章 黑瞳

給諸天修一座墳 一一一一聽 3139 2020-06-09 20:42:04

  “著一笠煙雨靜候天光破云,聆三清妙音也號如是我聞……”

  曲成調(diào)起腔音流轉(zhuǎn),寫盡仙道寂寥的詞聲聲慢慢的從白駒口中唱出。他天生唱歌就很好,什么音都能抓得很穩(wěn),是與生俱來的天賦。

  雖無伴奏,卻還是讓從沒有聽過這種曲調(diào)的依萱動容,這樣空寂的旋律輔以大氣磅礴的詞匯,僅僅是一開口就有了道的韻味。

  這一次沒有像昨晚上那樣放不開,加之他刻意的勾起回憶來為曲子添情,更是唱出其神韻所在。

  “少年一事能狂,敢罵天地不仁,才不管…喂!”

  “嘶!”

  第一段還是仙道寂寥,第二段開始,同樣的詞卻帶了一絲漸長的恨意。

  當(dāng)這一句畫龍點睛的詞唱出來的時候,白駒已經(jīng)徹底深入到了感同身受的境界里忘乎所以,眼角泛起星星點點的光。

  歌聲中已然是從人間寂寥變成了悲憤上蒼,似將生平所見種種負面都喚醒,集中在一起將之轉(zhuǎn)化成大恨,由恨生怒直指蒼天。

  那股海嘯般的怨氣又一次的從他身上發(fā)出涌向四周,恨意之深震撼人心,仿若他是從修羅場域中爬出來的,是憎恨世界一切的惡鬼。

  依萱眼底出現(xiàn)了幽深的仇恨,殺氣不受控的四溢,但又很快的平復(fù)下拉,只剩下震撼之色。

  胯下的兩匹鱗馬先是被白駒所擾狂亂的嘶吼,眼看就要暴走,而就在這時依萱的殺氣又如同陰云般籠罩下來,頓時被嚇得軟到在地上。

  白駒也就是在這時被馬匹的忽然狂暴繼而軟到受到了驚嚇,噗通一聲從馬上墜落下來摔到地上,歌聲一止,那股洶涌澎湃的怨氣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呃…”

  這一下摔得猝不及防,胸口里被悶氣說填充,讓他一時連舒緩疼痛的臟話都罵不出來。

  依萱在馬軟到下來前就已經(jīng)安全落地,見到自己騎的馬竟然腳軟,毫不講理就抬腳踢了過去。

  明明只是輕描淡寫像小女人撒嬌的一腳,卻直接把這匹高頭大馬給踢飛數(shù)十丈遠!

  白駒是背朝下墜落,已經(jīng)連氣都被摔出來了,一睜眼就見到了黑影從自己頭頂飛過,好遠之后才發(fā)現(xiàn)是馬,額頭不禁冷汗連連。

  要是剛才自己抬頭稍微快一點,死亡概率得翻幾十倍!

  而之前被白駒騎著的那匹鱗馬這時就嘶吼的站起來,發(fā)狂的向著道路一邊跑去,沒跑幾步就栽倒在地上,瘋狂的嘶吼,而四個還流著血的馬蹄子已經(jīng)掉落在它經(jīng)過的路上!

  白駒心中一驚,看著它嘶吼哀鳴的樣子心底里莫名的生出一股火氣來。

  生權(quán)之前說過依萱嗜殺,但是他一直沒有見過,剛才那匹被踢飛的馬必死。這匹馬是擁有一定靈智的,也肯定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想要逃命。

  就因為這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就要殺掉這兩匹坐騎?

  驀的,白駒覺得自己身后一涼。不知名的香味順著風(fēng)飄來,依萱就站在他后面,陽光照耀下的影子將他藏在了她的陰影里。

  她就像是一座山那樣擋住了光,這一方寸之地的溫度急劇的下降,先是覺涼,再是覺冷。

  白駒心中那股火氣瞬間被壓了下去,大氣都不敢出?,F(xiàn)在的依萱、現(xiàn)在的他都很危險。

  她的影子緩緩的從裙影中伸了出來,一點一點的抬起了腳,比寒氣更加的氣息向他涌來,讓他幾乎連動都動不了!

  白駒屏住了呼吸,瞬間就將全身的肌肉蹦得老緊,巨大的壓迫下他的血液立刻沸騰起來,在無法自控身體的情況下全身劇烈顫動起來,在努力的想要掙脫。

  不再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死亡,面對恐懼與危機,他每一次都絕對會選擇前者!

  求生的本能使得他終于從那股氣場掙脫出來,條件反射的四肢并用猛的從地上向前一蹬,躲避炸彈般的向前方撲了過去。

  在他上身剛剛作出撲出去一點點距離的時候,明顯感到了背上有一陣勁風(fēng)橫掃而過。

  自己的背上似乎被一個胖子狠狠錘了一下,余光中所見師父的右腳正好將要放到地上。

  一撲落地,白駒立刻向著旁邊打滾遠離她,順手撿起地上的樹枝細棍橫在胸前,一步步的后退與她再次拉開距離。

  背部一連遭受兩次打擊,白駒咬著牙一語不發(fā)目光冰冷的盯著兩丈之外的黑紗女子。

  在看到依萱雙眼時他的呼吸漏了一拍!

  這種眼睛!又是這種眼睛!

  依萱那雙美目此刻已經(jīng)純黑一片了,沒有眼白、瞳仁之說!是深淵一樣的絕對黑色!

  仿若有著黑洞的那種吸引力,自己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無法從這雙眼睛中移開視線。

  心里莫名涌起了一股貪婪,好像這是世間一生只能見一次的美景,誘惑著人恨不得一次看盡、恨不得醉死在這雙眼睛里。

  即便潛意識和理智都在吶喊他也可以置若罔聞,只要能看這雙眼睛便死而無憾!

  白駒貪婪又驚恐的盯著這雙黑瞳,余光所見它的主人正向著自己走過來,自己這一回同樣的掙脫不了。

  當(dāng)初那個砍了自己一刀如同怪物般的人也是這種眼睛,他根本無法在這雙眼睛面前動彈分毫。

  一步兩步三步,她的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胸口上,越是逼近越是難以保持呼吸。

  “思呼…”

  白駒艱難的從嘴里擠出兩個字來,想要叫她一聲師父,抱著僥幸的心理妄圖喚醒她,想讓她放過自己。

  怎么回事???

  白駒內(nèi)心焦急,這一次依萱的變化不對勁,似乎今天一整天都不對勁!

  自己與她相處很短,但是記憶中的她雖然翻臉特別快,卻并不具備這種陰冷黑暗的可怕氣息,讓人從心底深處發(fā)寒。

  她頂多只是腹黑,只是愛耍小性子,會變著法折磨自己但絕不會出現(xiàn)這種殺氣!

  今天的她,和昨天的她完全是兩個人!

  他看過的書很多,下意識的以為依萱是屬于走火入魔那種情況,可她卻是很冰冷回應(yīng)了他一句:“你的資質(zhì)乃我生平僅見。”

  她很理智,這怎么回事?這才是她本來的樣子嗎?不是走火入魔?她想干嘛?別過來,你別過來??!

  白駒此刻是矛盾的,心里一邊在吶喊想要拼命的動起來,但又在無時無刻的想要繼續(xù)這樣看她。仿若被兩串鎖鏈拉扯在中央,無論哪一方他都選擇不了。

  只見依萱邁著那種讓人窒息的腳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白駒的臉已經(jīng)因無法呼吸憋得通紅,眼睛卻依舊是死死的被那雙黑瞳給吸引著。

  依萱抬起手來按在了他的頭上,緩緩的道:“這一次,你還能躲得掉吧?徒弟?!?p>  在那只冰冷的手傳來涼意,而手指所觸碰的五個位置上卻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白駒的眼睛里已經(jīng)布上了一層血絲,毫無疑問依萱的手指甲已經(jīng)刺破了自己的頭皮!

  然而慢慢的,白駒就平靜了下來,呼吸也跟著順暢起來,胸口的帝碎發(fā)出了幽幽的光。

  依萱的手頓了頓,她突兀的笑了笑將那只手從白駒的頭顱上放下,長長的手指還帶著點點鮮紅,其中一只上面還沾了一根斷發(fā)。

  依萱一挑就勾出了哪滴玉來,將之抓在手中,一邊笑一邊用力的蹂躪著哪滴帝碎,美麗的臉龐也從冰冷急速轉(zhuǎn)變成猙獰,好似是想要將之碾碎在手心里。

  白駒暗暗松了一口氣,在他看來此刻的依萱就像一只闖進房間里的鬼,他則是驚恐的躲在柜子里。

  就在她將要打開自己藏身的柜子的時候,掉落在一旁的帝碎吸引了她的注意!

  對!捏它!捏碎它!隨便你怎么捏,千萬別動我的頭!

  而依萱則當(dāng)真是著魔般越捏越猙獰,嘴里發(fā)出了不似人的癲狂低喘聲,每一聲都充滿了讓白駒心驚肉跳瘋狂恐怖。

  而后在數(shù)次努力的想要碾碎它而不成后,這兇狠的女鬼終于是克制不住,將它狠狠的砸到一邊!

  這東西可是戴在白駒脖子上的,而且無法取下也難以斷掉。

  依萱輕飄飄一角就能將鱗馬踢飛數(shù)十丈,白駒只覺得自己的脖子似乎都在她這猛然的一扯下被扯斷了,立刻不省人事。

  做出了這種癲狂舉動的依萱臉上猙獰之色更濃,雙目更加的黑暗,陽光都照不進她的眼睛。

  “呃!呃啊…”

  聲聲扭曲的低吼從她本來清麗的喉嚨中傳出來,她宛若四肢硬化的僵尸做著非人類的肢體動作,正常人恐怕看一眼都要被嚇?biāo)溃?p>  依萱已經(jīng)不像人,更像是侵占別人肉體后又使用很多年,已經(jīng)將之用到有些發(fā)爛不堪的魔物,此刻想要從這具原本美麗高貴的身體里出來。

  白駒已經(jīng)不省人事,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天上懸掛著一輪圓月,在月亮旁邊還有一顆星辰在圍繞著它旋轉(zhuǎn)。

  長墟之月不同于地球,是肉眼可辨的藍色,此外還有一顆衛(wèi)星,這是白駒第二次見到它。

  第一次的時候,就是跨界而來的那個晚上,眾人就是憑借這個不同的月來推測自己已經(jīng)不是在地球的。就算是人造衛(wèi)星,也不可能有月的十分之一大小。

  “你醒了?!?p>  “誰!”

  白駒一個鯉魚打滾翻身而起,以一個半蹲的姿勢防備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試問自己一醒來頭頂上方就傳來一個陌生中年男性的渾厚聲音,誰能不驚!

  “你緊張什么,我們又不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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