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悠揚的屁味
乘坐在去往弗賽柯區(qū)的地鐵上,看著早高峰上的人群,不由得一陣頭皮發(fā)麻。幸虧他坐上來的時候人并不算多,尚且有空位,空氣也清新。但此時此刻,他的鼻頭混雜著體味、早點味、腳臭味,甚至還有屁味。
這一站他需要從頭坐到降臨中間稍后一點的站點,雖然不至于太過于緊張,但坐過了就需要費一些事,不落可不希望回頭再置身于那氣體混雜之中了。
他坐著坐著,腦袋便有些許渾渾噩噩,直打瞌睡。猛然晃過神,看了一眼手機,已過去近半個小時有余,他心里懊悔,不過是昨天睡晚了一會兒,怎會出如此差錯,真是越擔心什么,就越會發(fā)生什么,況且周圍如惡魔的難忍之味,他都能睡著,難道有催眠效果不成?
心下著急,沒有多想便連忙起身,這時人群稀薄了許多,但定多是不算擁擠。不落一一閃過,走到門口去看站點指示牌,發(fā)現(xiàn)燈光閃爍的位置,距離目的地尚有四五站有余,琢磨怎么著也得還需要坐一刻鐘左右。
他舒了一口氣,胸膛心臟嘭嘭跳,回味起來只覺刺激,大腦一片清醒,比喝了十斤咖啡都管用。再準備回原座位時,不落站在了原地。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的座位,已經(jīng)被敵人占領(lǐng)。不落暗暗想,自己坐了那么長時間,那人會不會感受到他的溫暖。
到了站,他匆忙下車。查看手機地圖,確定了一下位置。離地鐵站約摸有段距離,單靠步行的話,不落看馬上臨近中午的天氣,也熱了起來,便在路邊叫了一輛??康某鲎廛嚒T谕嚧袄锾筋^的時候,他無奈地想,這次總不能是那位有些八卦,且稍微膽小的熱心司機大哥了吧。
怎么想也是,如果那位司機大哥還能在與他這里偶遇,且不說機緣巧合甚是神奇,單論司機大哥的業(yè)務(wù)能力,恐怕就絕塵于大多數(shù)司機師傅了。
果不其然,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師傅,去弗賽柯女子中學?!辈宦鋸澭聪蜍嚴铩?p> 司機師傅抽著煙,見有活兒了,趕緊熄滅?!皫兹??”
“一人?!?p> “得嘞,上車吧?!边@位司機大哥年過中旬,看外表大概有四五十歲的樣子。
“大哥,你去過那里嗎?”不落問道。
“哪兒?哦,女子中學是吧?去過去過?!辈宦渲槐持粋€雙肩包,戴著那頂棒球帽,也沒有什么行李。司機師傅見狀直接發(fā)動車輛,頓時轟轟作響。聽到問話,他起初還有點疑惑,等反應(yīng)過來快言快語?!安唤?jīng)常去,每年也就寒暑假的時候跑跑,平常很少?!?p> “為什么?”
“那個女子中學很嚴的,全住宿制度,如果平時沒事兒,都基本上不讓出門的?!彼緳C師傅說,“地處位置也偏僻,咦,對了,哥們兒,你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從邁單雷來的?!辈宦浠氐?。
“邁單雷啊,那挺好,不是兩個月后有超級杯比賽嘛,其實我也想去,就是沒票,只能在家看轉(zhuǎn)播嘍?!?p> 不落聞言心里一陣得意。
“話說回來,你去女子中學干什么,現(xiàn)在不是在放暑假嗎?”司機師傅笑道。
“呃…”不落支支吾吾,腦中飛快醞釀著謊言?!罢椅业拿妹茫偶贈]有回家?!边@個謊話編得還算符合現(xiàn)實,由于弗賽柯女子中學的一些制度與招生狀況,那里的學生是有一部分常年待在那里的,當然了,普通學生不想回家,也可以跟學校申請。
兩人一路閑聊,路程雖長但不顯煩悶。
告別了司機師傅,不落佇立在腳下土地上——沒錯,就是土地。弗賽柯女子中學建立在一片森林之中,與城市相距甚遠,只憑借一條公路連接著都市文明。
一面是浩瀚林海,一面就是女子中學了。
弗賽柯女子中學從外面看,仿佛林木就是天然的圍墻,灌木叢生,花草遍地,生活在這里人們并不覺孤單,因為有蟲鳥作伴。
這里也是有門衛(wèi)的。
“您好。”不落打著招呼。
門衛(wèi)是一位老大媽,自打不落下車后貌似就在一直盯著他。
“你有什么事嗎?”大媽詢問。
“是這樣,我想找一個人,確切的說,是想問一下這里有沒有我想找的人。”不落解釋道。
大媽聞言面露警惕之色,說了一句“請等一下”后,撥通了一個號碼。不落耐心等待,沒一會兒,便從學校里面走出一位較為年輕的女人。
“我叫喬安娜,是這里的主任,請問您想找誰?”來人很有禮貌。
不落說:“朱莉,很漂亮的一位女孩兒,是個孤兒?!?p> 聽到朱莉這個名字,喬安娜主任古怪地看著不落?!澳撬裁慈??”
在這里,真的在這里!不落暗自激動,但表面上一臉微笑?!拔沂撬职值呐笥眩芩?,轉(zhuǎn)交給朱莉一件東西?!?p> “什么東西?”
“很珍貴。”不落鄭重道,讓對方覺得他很真誠。
“這樣啊?!眴贪材瓤瓷先ビ行┘m結(jié),“是這樣的…”
“你可以叫我不落?!?p> “好的,不落先生。是這樣,我相信您說得話,可是朱莉的情況比較特殊,這民知道嗎?”喬安娜主任問道。
“…有所了解?!辈宦渲荒苓@樣說。
“既然您有所了解,那就應(yīng)該知道她最好不要見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人?!?p> “陌生男人?”這個詞匯是指向性的,不落知道朱莉很有可能受過傷害,但聽到特指男人時,便一顆心沉了下來。
他,大概猜出了,里德爾為什么復仇。
“這樣吧,有什么東西,我可以轉(zhuǎn)交給她,如果您相信我的話?!眴贪材日f。
“這…”不落遲疑地從背包拿出那天項鏈吊墜,攥在手里,里德爾身份特殊,所犯下的事,在不了解真相的世人眼中是不可饒恕的。而這條項鏈,不光是一個信物,還包括了一位父親對女兒的愛。
他不能讓這份愛受到玷污。
“喬安娜主任,我想問您一個問題?!辈宦錄]有將手里的東西交出去,而是忽然這般說道。
“您請講?!?p> “朱莉的父親,您認為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不落盯著喬安娜的雙眼。
“這個…”這位主任顯然是知道里德爾的,估計也聽說了酒店和銀行的事。
“看樣子,這條項鏈請務(wù)必讓我親自交給朱莉。”不落斬釘截鐵。
喬安娜急忙道:“但朱莉的狀況…”
“我知道?!辈宦浯驍嗨?,“可我想告訴她,她的父親固然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但也不能阻止其成為一位偉大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