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日,嵐月便打聽清楚了元如玉的底細(xì)。
她是天淵國開國將軍的元承德之女,元承德的兩個嫡子都是習(xí)武之人,生在這樣的武藝世家里,元如玉卻偏不愛習(xí)武,只愛似蝴蝶般的跳舞。
嵐月記得最清楚的便是她很是喜愛一件粉色的舞衣,幾乎日日都穿著。
且自從元如玉來了之后,整個慶云殿倒是熱鬧了不少。
顏寒近幾日幾乎日日都來,顏寒撫琴,她跳舞。
可這樣,嵐心便是獨守了好幾日的空房,徒然間失寵,不知她內(nèi)心會不會失落。
也是這個緣由,嵐心很是不喜元如玉,她送來的東西,嵐心只是表面受著,私下里不是送給了下人,便是扔了。
此時,柳依依的妹妹柳依然也如約而至,那時水芙蓉開的很好,元如玉門前養(yǎng)了幾棵,所以嵐月記得很是清楚。
那日柳依然只穿了一身素白衣裙,如白玉般的手拿著一把劍,臉上薄施脂粉,卻還是嬌美無比,只是她臉上卻鮮少有任何表情。
她進(jìn)門只看了嵐月一眼,便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而后說道。
“娘娘可否讓這些侍婢都退下,小女有些話想同娘娘單獨說?!?p> 嵐月了然的讓侍婢們都退下,只余下她兩。
可侍婢們剛出門,柳依然卻拔出劍抵到嵐月的喉前。
“你是妖,宮里的宮人是不是你殺的!”
嵐月‘呵呵’笑著,胸有成竹的說道。
“三小姐無需這樣疾言厲色,若你真的懷疑,剛才便可以直接下了殺招,你現(xiàn)在這樣,不過是試探我罷了?!?p> 柳依然頓了一下,便將劍收了回來。
“娘娘倒真是聰明,可這般聰明,都沒將皇上的心思奪了來,倒真是有些意思,新來的貴人都比娘娘受寵的多?!?p> 嵐月面露尷尬的咳了一下,而后她又收拾好情緒,說道。
“我是你們柳府安插來的,自然是受信任的,三小姐下次不必這樣試探與我。”
柳依然看了嵐月一眼,而后坐在了凳子上。
“且與娘娘說些正事,宮人被剖心殺害之事,我想娘娘應(yīng)當(dāng)是聽說了,娘娘在宮里這樣久可有什么線索?我們需快點調(diào)查出來,如若不然,鎮(zhèn)妖司一直將注意力放在妖上,小女怕會對娘娘有所不利?!?p> 嵐月了然笑了笑,便將自己察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與了柳依然。
只是她未將嵐心說出來。
“我這就去與鎮(zhèn)妖司的人一起到浣衣局看看,娘娘便先歇著吧。”
說完柳依然便離開了,走時還交代了要緊著完成葉楓給她的任務(wù)。
嵐月輕嘆口氣,走到門口想看看隔壁的元貴人如何的招攬君心。
卻恰巧看到顏寒走進(jìn)殿門,元如玉依舊穿著那件粉色的衣裙出來相迎。
見到元如玉顏寒似是很開心,笑的嘴角都快到了耳邊,嵐月卻是一臉的不屑,以前與嵐心在一起之時,也沒見他這樣開心。
許是察覺到了嵐月的眼神,顏寒竟回頭看了她一眼,嵐月心下一驚緊著關(guān)上了門。
別的倒是不要緊,要是顏寒又誤會了她打鬼主意,自己又要惹了一身腥。
沒大一會,隔壁又響起了悠揚的琴聲。
嵐心早已聽的有些心煩,便想著去浣衣局看看有什么線索,順便看下碧兒。
可她到了浣衣局,沒見著碧兒,卻看到了正在浣洗衣物的莫玲兒,她浣洗好似都是下人的衣服,有股子很重的味道。
嵐月自是要挑逗她一番,來發(fā)泄下心內(nèi)的怒氣。
“喲這是誰啊,從前不是很風(fēng)光的嗎,這怎么淪落到這里了。”
莫玲兒看了她一眼,知道自己假裝也是不會被她放過,索性撕破了臉皮。
“娘娘從前不也在這里做活嗎,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嵐月只給了小喬一個眼神,小喬便明了的喊道。
“大膽,見到柳常在不但不行禮,居然還敢出言不遜,來人給我押起來?!?p> 侍婢們便緊著上前,將她押了起來,莫玲兒反抗不得,只能干瞪著嵐月。
嵐月輕挑一下眉毛,似笑非笑的說道。
“掌嘴!”
聽罷,小喬便打了起來。
這時,碧兒卻不知從哪里回來了,嵐月忙著與碧兒敘舊,便只得作罷,沒再為難。
如今看碧兒她是越發(fā)的好看了,眉眼間還多了幾分脈脈含情。
嵐月瞬時有些不好的預(yù)感,一直都是碧兒與自己最親近難不成她便是….
“幾日不見,你真是越發(fā)的好看了?!?p> 嵐月直盯著碧兒,生怕落下她說謊的證據(jù)。
可碧兒聽她這樣說了之后,卻笑的很是開心,她拉起嵐月的手,神秘兮兮的說道。
“我這里新得了一處南疆的美容秘方,我這才用了幾日,便這樣有效果了,我也送你些,你且用來看看。”
嵐月隨她去了住所,她從包裹里拿出了一個黑盒子,打開是紅色的膏體,味道卻有些奇怪,總能讓嵐月想起墳?zāi)埂?p> 她收起盒子,問道。
“這是誰給你的?”
碧兒將包裹收好,對她笑道。
“你且先用來看看,若你當(dāng)真是好用,我便給你兩引薦?!?p> 嵐月點點頭,便將盒子收在身上,而后假借瀏覽浣衣局之名,想看是否有可疑之處。
走了一圈也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直到在角落里她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渾身發(fā)抖的女子。
嵐月怕是她遇到了什么難事,便叫小喬過去看看。
小喬拍打了她一下,她只嚇得說著不要殺我,我什么也沒看到。
小喬便安撫了她一下,待她穩(wěn)定后,便轉(zhuǎn)身朝著嵐月她們那里瞧了瞧。
誰知,當(dāng)她看到嵐月的面容時,竟大喊了起來。
“妖怪!你是那個吃人的妖怪!”
碧兒見狀急忙護(hù)住了嵐月,可那女子還是指著嵐月在喊著。
小喬便拉著嵐月,嘴里說著。
“許是個瘋婆子,小主別管她了,我們快些走吧。”
嵐月看了看那女子,似有些不甘心,可還是隨著小喬走了。
待她們走遠(yuǎn)后,碧兒才將這女子的事情說了出來。
約莫十天前,這女子半夜去了茅廁,可半天沒人回來。
她隔壁床鋪的侍婢有些擔(dān)心,便去尋她。
侍婢出去沒多久便在住所的不遠(yuǎn)處尋到了她,可她卻變得有些瘋癲,總說自己看到了吃人心的妖怪。
浣衣局的嬤嬤見她如此,并未管她,一直到了今日她還是這樣瘋癲。
嵐月總覺得很是奇怪,若她真的見到了那個吃人心的鬼魅,那鬼魅為何沒有直接殺了她。
除非那鬼魅是故意變作了嵐月的模樣,讓那女子看到。
想到這,嵐月心下一驚,這鬼魅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如此做。
她也不敢細(xì)想下去,便拿起衣袋中的那個黑盒子,打量了一番,剛想打開,卻聽劉公公在殿外喊著。
“皇上駕到—”
嵐月想著又是來找元如玉的,他兩還真是時時不得分開。
想著,她便想去看看這對狗男女,元如玉此時也在寢殿外候著了。
可這顏寒并不是去了元如玉寢殿的方向,而是朝著嵐月的寢殿走了過來。
一直待他走到嵐月面前,嵐月都未反應(yīng)過來。
劉公公見狀,嗔怒的說道。
“大膽柳常在,見到皇上還不行禮!”
嵐月這才慌忙的跪了下來。
“臣妾恭迎皇上?!?p> 顏寒只看了她一眼,便徑直走了進(jìn)去,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元如玉似是尷尬也似是失落的看了看他們,便回了寢殿
嵐月癟癟嘴跟著顏寒進(jìn)了寢殿,見小喬不在,她便喚了別的侍婢給顏寒上了果子茶水。
“今日你為何辱罵朕!”
嵐月怔了一下,難道這狗皇帝能聽見自己的心聲不成?
“臣…妾沒有啊,”
說著,她便有些嬌媚的笑笑,將手搭在他的肩上,而后繼續(xù)說道。
“再說了,臣妾這樣喜歡皇上,怎么會辱罵皇上呢~”
顏寒冷笑一聲,將她的手推下去。
“說話就說話,何故動手動腳,成何體統(tǒng)!今日我來看元貴人,你見我對視與你,為何急忙將門關(guān)上,莫不是在辱罵朕,怕朕看到?”
這什么混蛋邏輯?這顏寒怕是在沒事找事,不過那又如何,她怎會懼怕這些。
“皇上~臣妾只是失落,難過,臣妾來宮里這樣久了,皇上都未讓臣妾侍寢一回,可這元貴人才來了幾日,皇上便讓她日日侍寢,臣妾只是暗自傷懷,怕皇上看到臣妾落淚?!?p> 說完,嵐月硬是擠了幾滴眼淚,假意哭著。
顏寒有些無奈的看看他,這柳惜言是將他當(dāng)成了一個傻瓜嗎,演戲竟這樣的拙劣,那既是這樣,自己便成全了她一回。
“原來柳常在對朕竟這樣的用情至深了嗎?”
嵐月見他這樣說,便用手帕擦擦那幾滴眼淚,點了點頭。
顏寒見狀,便似笑非笑的看看她,繼續(xù)說道。
“雖你不是朕中意的,但你這樣愛著朕,那朕便成全了你,今夜由你侍寢。”
嵐月心下一驚,自己雖是很想早日得到了顏寒,可是若是就是今晚,她還是不太行的。
“皇上,今日許是不行了,臣妾不太方便,而且皇上也好些日子未去看賢妃了,今夜皇上便去她哪里吧。”
皇上怔了一下,而后笑了笑,這柳惜言是在跟自己玩那種很是老套的欲擒故縱的把戲嗎。
“朕記得柳常在與賢妃似是有些過節(jié)啊,不過,柳常在別的未學(xué)會,一些歪門邪道倒是學(xué)的很是精通啊?!?p> 嵐月惱怒的錘錘腦袋,她竟忘了在皇上面前她兩可是有過節(jié)的。
她剛想回話,卻見一個侍婢推門而入,大喊道。
“小主不好了!小喬姐姐她…..”
那侍婢進(jìn)了屋才看到顏寒,便急忙跪了下來。
“皇上吉祥,奴婢不知皇上在此,還請皇上贖罪?!?p> “有何事如此慌張?”
那侍婢看了看嵐月,而后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了口。
“回皇上,小主,小喬姐姐她….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