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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寂虛空

第二十二章 一個都不能少

歸寂虛空 氿京 4736 2020-09-30 01:14:00

  光明頂事了后,除武當(dāng)外,其余五派相繼退去。

  武當(dāng)算作自家人,萬金一聲招呼,大擺筵席宴請武當(dāng)諸俠。

  只有殷梨亭一人悶悶不樂,借酒消愁。他已知曉紀曉芙已嫁給楊逍并生下個女兒,不過當(dāng)紀曉芙找他長談一番之后,他好像看開了一樣,只是臉色多了一些悵然之色。

  筵席期間,萬金表面和眾人推杯換盞,實則心中一直在想要不要告知武當(dāng)眾人返程路上有元蒙兵馬埋伏的事。

  后來看到殷梨亭頹廢的神情,萬金也不忍剝奪他的幸福。自己也曾失過戀,經(jīng)歷過這種刻苦銘心的痛,現(xiàn)在想起來,心中還有一絲的痛楚。

  接著心中仿佛就多了一絲牽掛,這種感覺他太了解了。特么的,又有事情可做了,難道自己要回到現(xiàn)代?

  偷偷給張無忌、周芷若和宋青書使了個眼色,出了大廳在廊崖下等著他們。

  三人來后,萬金問道:“如今你們功力如何了?”

  張無忌先答道:“師父我的九陽神功已經(jīng)圓滿,天山六陽掌也已熟練掌握?!?p>  萬金點點頭,看向宋青書。

  宋青書:“天山折梅手我每日都有練習(xí)。”因宋青書是武當(dāng)三代首徒,將來或許接任掌門衣缽,萬金不好傳他內(nèi)功,只傳了他套手上的功夫。

  萬金再看向周芷若。

  周芷若嘻嘻一笑:“我的凌波微步、獨孤九劍和天山折梅手都已熟練。不過,萬大哥,這天山折梅手怎么好像永遠學(xué)不完?”

  萬金贊賞的看著周芷若:“不錯,丫頭有悟性。這套天山折梅手可稱之為手掌上的獨孤九劍,隨著你們對武學(xué)理解的加深,這套手法的招式也越發(fā)繁復(fù),這套手法永無止境,你們需用心練習(xí)。多看些武功典籍增加理會?!?p>  三人點頭稱是。

  萬金接著說道:“眼下我面臨一個難題,需你們幫我出出主意?!?p>  張無忌:“師父,甚么難題?弟子愿替師父分憂?!?p>  另兩個也不甘落后的趕緊表態(tài)。

  “關(guān)于你們的殷六叔,切記這件事不可外傳?!?p>  萬金將六大派返程途中會遭遇蒙古士兵埋伏的事情說了一遍,接著又提到殷梨亭會像俞岱巖當(dāng)年一樣,被大力金剛指捏斷全身骨骼。

  三人聽完都瞪大了眼睛,張無忌和宋青書兩人更是雙目赤紅,像要擇人而噬,三人齊聲問道:“師父,師叔,大哥,是誰要對殷六叔出手?”

  萬金:“你們先冷靜點,如果只是這樣,那我還用煩惱嗎?”

  三人一想也是,憑萬金的本事,有幾人能接他一招?便不再言語,等著萬金說下去。

  “你們也知道殷六哥曾與紀曉芙有過一段過往,如今紀曉芙已結(jié)婚生女,而你們殷六叔卻一直在等著她,至今孑然一身。他到今天才知道紀曉芙嫁人生子的消息,想來內(nèi)心一定極其痛苦。我給你們六叔算過一卦,他若此次遭遇暗算,只會有驚無險,并會遇到陪伴他一生的女人??晌矣植蝗趟饽欠輸喙侵?。你們說該怎么辦?”

  這下三人也難住了,宋青書問道:“師叔,如果我六叔不受傷,便遇不到那位女子了嗎?”

  萬金點頭。

  三人互相看了看,嘆息道:“那只能讓六叔遭次罪了?!彼麄兿氲氖怯後穾r都能被治好,殷梨亭自然也沒問題。

  萬金也無奈點頭同意了。

  四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商議的時候,殷梨亭已留下書信,先一步離開了光明頂。

  接著問起了殷離的近況,宋青書和周芷若都一臉戲謔的看向張無忌。

  張無忌一時有些臉紅,訥訥的道:“挺好的。”

  萬金自是殷離對張無忌的感情,笑著說道:“你們都長大了,幸福要自己爭取?!北惴祷卮髲d。

  等宴會結(jié)束,萬金找到楊逍,問道:“楊左使,不知你女兒身邊是否有個叫小昭的丫鬟?”

  楊逍沒想到教主會問起一個丫鬟,但還是回道:“稟教主,確有其人,只是見她行蹤可疑,便將她用鎖鏈鎖住?!?p>  萬金點了點頭:“你將她帶來吧?!?p>  楊逍心中狐疑,領(lǐng)命而去。不多時,領(lǐng)來個十五六歲的侍女。

  只見這侍女樣貌極為丑陋,右目小,左目大,鼻子和嘴角也都扭曲著,形態(tài)極是嚇人。左足跛行,背脊駝成弓形,兩腳之間一根鐵鏈相連,卻是被人鎖住了。

  “將她鐵鏈打開吧!”

  “教主,此女行蹤可疑......”

  萬金不等楊逍把話說完,還是堅持道:“打開吧,都是一家人?!?p>  楊逍不懂其意,但教主有命,他不敢不從。待仆人拿來鑰匙,便將小昭腳上的鐵鏈取了下來。

  萬金看著小昭,笑道:“你叫小昭對吧?”

  小昭面露緊張的點了點頭。她白天可是親眼目睹了眼前這位教主的通天手段?,F(xiàn)在不知這么晚,教主還將自己喊來有什么事,難不成自己的行蹤暴露了?

  “你娘是黛綺絲吧?十多年前在蝴蝶谷我見過她?!?p>  小昭嬌軀一震,沒想到被教主道破了自己的身世。

  楊逍聽是黛綺絲的女兒,心中一下釋懷了,難怪教主說是一家人。他曾經(jīng)也是黛綺絲眾多追求者中的一位,如今見到昔日女神的女兒,心中感慨頗多。

  “孩子,你娘還好嗎?她是不是還沒放下那件事?”

  小昭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楊逍見此發(fā)出一聲嘆息。

  萬金道:“從今以后你就跟在我身邊吧,直到見到你娘。”

  小昭還以為教主是拿她作為人質(zhì)要挾自己的母親,不由的渾身顫抖。

  “你不用害怕,我沒有別的意思。十年前我碰到你娘,就與她說過,如果波斯總教來尋她,就讓她來找我,我自會處理?!?p>  小昭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原本想問出那個千古奇案,事到如今問一個十五六歲小姑娘帶著鎖鏈如何換內(nèi)褲貌似不太好,萬金也息了這個念頭。

  第二天,當(dāng)宋遠橋發(fā)現(xiàn)殷梨亭留下的書信后,便與萬金告辭帶著武當(dāng)眾人追尋而去。

  然而,張無忌、宋青書和周芷若卻留了下來,三人說想跟著萬金再學(xué)上些本事,宋遠橋自無不可。

  又了十?dāng)?shù)日,將教內(nèi)大小事務(wù)安排妥當(dāng),萬金才主持召開了自己上任以來,明教高層第一次會議。

  會議上,萬金毫不避諱的告訴眾人,自己會帶領(lǐng)大家推翻元朝,建立新朝,并且廢除了明教中人不可為官的教規(guī)。

  又命冷謙成立執(zhí)法堂,并擔(dān)任執(zhí)法堂堂主。以后教內(nèi)任何人犯了教規(guī)都交由執(zhí)法堂審理。

  接著宣布去海外迎回金毛獅王、紫衫龍王和光明右使,名為一個都不能少行動。殷天正立刻表態(tài)回歸明教,自此江湖上不再有天鷹教。

  最終決定由冷謙和殷天正坐鎮(zhèn)光明頂總壇,處理教中事務(wù)。其余人等跟隨萬金同去海外,接回謝法王。

  最后并商議于八月十五中秋節(jié),在蝴蝶谷舉行起義軍誓師大會。

  會議在熱烈、友好的氣氛下主持召開,并取得圓滿閉幕。

  在會議召開后的第二天,萬金便帶著一眾人等下了光明頂。一行人行出百余里,在沙漠中露宿了一夜,睡到半夜,忽聽得東北角上蹄聲雜沓,有大隊人馬自西而來,奔馳而過,少說也有一百余騎。

  過不多時,韋一笑和楊逍先后奔到,說道:“教主,深夜之中大隊人馬奔馳,說不定又是本教之?dāng)??!?p>  萬金讓其他人原地待命,自行帶著楊逍和韋一笑二人,奔向蹄聲傳來處查察。

  到得近處,果見沙漠中留下一排馬蹄印。

  韋一笑俯身查看,抓起一把沙子,說道:“有血跡?!比f金也抓起沙子湊近鼻端,頓時聞到一陣血腥氣味。

  三人尋著蹄印追出數(shù)里,楊逍忽見左首沙中掉著半截單刀,拾起一看,見刀柄上刻有“馮遠聲”三字,微一沉吟,說道:“這是崆峒派中的人物。教主,想是崆峒派在此預(yù)備下馬匹,回歸中原?!?p>  韋一笑:“從光明頂下來,已然事隔半月有余,他們尚在這里,不知搞甚么鬼?”三人查知是崆峒派,便不放在心上,回歸原地安睡。

  第二日接著趕路,行到第五日,眾人又遇到前來接應(yīng)滅絕師太的峨眉弟子。雙方差點一言不合打了起來,最后好一通解釋,峨眉弟子才相信滅絕師太半月前已離開了光明頂。

  只有四人心知肚明具體是什么情況,六大派的人都被元蒙朝廷抓走了,不過目前最擔(dān)心的還是殷梨亭的傷勢。

  這日行到傍晚,眼見夕陽似血,天色一陣陣的黑了下來,眾人正要覓地休息,只見東北角天邊四頭兀鷹不住在天空盤旋。突然間一頭兀鷹俯沖下去,立即又急飛而上,羽毛紛落,啾啾哀鳴,顯是給下面甚么東西擊中,吃了大虧。

  銳金旗的掌旗使莊錚和副旗使吳勁草承,這時見兀鷹古怪,說道:“去瞧瞧?!睅Я藘擅苄郑北歼^去。

  過了一會,一名教眾先行奔回,向萬金稟報:“稟告教主,武當(dāng)派殷六俠摔在沙谷之中?!比f金故裝大吃一驚,道:“是殷六俠?受了傷么?”

  那人道:“似乎是受了重傷,吳旗使見是殷六俠,命屬下急速稟報教主。莊吳正副旗使已下谷救援去了……”

  終于有了殷梨亭的消息,張無忌三人,心急如焚,不等他說完,便即奔去。萬金、楊逍、殷天正等隨后跟來。

  得到近處,只見是個大沙谷,足有十余丈深,莊錚和吳勁草手抱著殷梨亭,一步一陷,正在十分吃力的上來。張無忌和宋青書沿著沙壁搶了下去,一手抓住吳勁草右臂,另一手便去探殷梨亭的鼻息,察覺尚有呼吸,略感寬心。因兩人不好跳躍,張無忌接過殷梨亭的身子,幾個縱躍便出了沙谷,將他橫放在地,定神看時,不禁又是驚怒,又是難過。

  但見他膝、肘、踝、腕。足趾、手指,所有四肢的關(guān)節(jié)全都被人折斷了,氣息奄奄,動彈不得,對方下手之毒,實是駭人聽聞。

  殷梨亭神智尚未迷糊,見到萬金、張無忌和宋青書,臉上微露喜色,吐出了口中的兩顆石子。原來他受傷后被人推下沙谷,仗著內(nèi)力精純,一時不死,兀鷹想來吃他,被他側(cè)頭咬起地下石子,噴石射擊,如此苦苦撐持,已有數(shù)日。

  楊逍見那四頭兀鷹尚自盤旋未去,似想等眾人拋下殷梨亭后,便飛下來啄食他的尸體,從地下拾起四粒小石,嗤嗤連彈,四頭兀鷹應(yīng)聲落地,每一只的腦袋都被小石打得粉碎。

  張無忌先給殷梨亭服下止痛護心的藥丸,然后詳加查察,但見他四肢共有二十來處斷折,每處斷骨均是被重手指力捏成粉碎。殷梨亭低聲道:“跟三哥當(dāng)初一樣,是西域金剛門……他們偽裝成……少林和尚……”

  萬金點了點頭:“六哥,你先安心養(yǎng)傷,等回頭我抓住那幾個兔崽子,我活剮了他?!?p>  殷梨亭聞言露出個笑容,這么些年,萬金還是一點沒變。他雖不是武當(dāng)?shù)娜?,卻勝似親人,武當(dāng)上下都沒將他當(dāng)作外人看待。

  說完便給張宋周使了個眼色,三人心領(lǐng)神會,待將殷梨亭抬到帳篷內(nèi),張無忌便開始為其接骨,敷上黑玉斷續(xù)膏后再用木板固定住。周芷若則去準備流食,以備殷梨亭食用。

  不知楊逍是否覺得心中有愧,將自己的女兒楊不悔叫了過來,幫忙一同服侍殷梨亭。周芷若見楊不悔到來,假裝不會服侍人的樣子,流食也不散熱,直接就要給殷梨亭服下。

  楊不悔見此忙出聲制止,并將碗匙要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吹涼流食,才給殷梨亭喂下,一副溫柔悉心的模樣。

  殊不知身后三人正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笑容,自此后,殷梨亭一直由楊不悔照料。這貨還時不時在昏迷之際,抓住楊不悔的手,叫兩聲:“曉芙,曉芙,不要離開我!”

  這日眾人進了玉門關(guān),賣了駱駝,改乘馬匹。

  天氣燥熱,一行人在甘涼大路上趕了兩個時辰,才見前面一排竟有二十來棵柳樹,眾人心中甚喜,催趕坐騎,奔到柳樹之下休息。

  到得近處,只見柳樹下已有九個人坐著。八名大漢均作獵戶打扮,腰挎佩刀,背負弓箭,還帶著六頭獵鷹,墨羽利爪,模樣極是神俊,另一人卻是個年輕公子,身穿寶藍綢衫,輕搖折扇,掩不住一副雍容華貴之氣。

  過了一會,一隊元兵經(jīng)過,他們還帶著一些婦女,一路上肆意欺辱。

  明教眾人剛要動手,就見那邊的年輕公子吩咐手下去與元兵分說,將這些女人放了,結(jié)果卻遭到元兵的辱罵。

  一個軍官見那少年公子頭巾上兩粒龍眼般大的明珠瑩然升生光,貪心頓起,大笑道:“兔兒相公,跟了老爺去罷!有得你享福的!”說著雙腿一夾,催馬向那少年公子沖來。

  那公子本來和顏悅色,瞧著眾元兵的暴行似乎也不生氣,待聽得這軍官如此無禮,秀眉微蹙,說道:“別留一個活口!”

  這“口”字剛說出,颼的一聲響,一支羽箭射出,在那軍官身上洞胸而過,乃是那公子身旁的一個獵戶所發(fā)。此人發(fā)箭手法之快,勁力之強,幾乎已是武林中的一流好手,尋常獵戶豈能有此本事?

  只聽得颼颼颼連珠箭發(fā),八名獵戶一齊放箭,當(dāng)真是百步穿楊,箭無虛發(fā)。每一箭便射死一名元兵。眾元兵雖然變的倉促,大吃一驚,但也個個弓馬嫻熟,大聲吶喊,便即還箭。

  八名獵戶上馬朝著元兵沖去,一箭一個,一箭一個,頃刻之間,射死了三十余名元兵。

  其余元兵見勢頭不對,連聲呼哨,丟下眾婦女回馬便走。那八名獵戶胯下都是駿馬,風(fēng)馳電掣般追將上去,八枝箭羽射出,便有八名元兵倒下,追出不到一里,蒙古官兵盡數(shù)就殲。

  明教眾人見到這等好漢就要上去結(jié)交,被萬金攔?。骸澳切┒际敲晒湃?,為首的那位公子乃女扮男裝,也是元廷重要人物,咱們救人為先,不要節(jié)外生枝,安心看他們狗咬狗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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