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家休息區(qū)。
尹郎眾人從虎背上下來進(jìn)入了休息區(qū)內(nèi)的一間屋子里,此時屋內(nèi)已經(jīng)有七八個少年在此了。
當(dāng)他們看見又有人來了,都紛紛看過去并友好的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尹郎眾人也好奇的看了他們一眼,這些就是以后的伙伴了?
在來休息區(qū)的路上,尹郎他們幾位少年也相互熟悉了。
尹郎本以為這四位少年是同一個縣的,因為四人都是由杜慶虎帶來的,結(jié)果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這四人分別來自四個縣,而杜慶虎則是不止去了四個縣,他去了十個縣,有六個縣并沒有覺醒者。
而尹笑生則是因為本只是要去參加尹郎覺醒宴,然后順帶著把寧縣的覺醒者帶回尹家,所以并沒有在去往別的縣。
尹郎對于喬巧與方珍蘭竟然不是同一個縣的稍微感到有點驚訝,畢竟倆人看起來關(guān)系挺不錯的。
而尹郎也知道了另外兩個少年的名字,其中一個長得最高卻有些消瘦的叫莫少端,他的‘靈’和尹郎一樣,也是一柄劍。
而另一個很是內(nèi)向,說上兩句話就會不好意思的少年叫衛(wèi)承佑,他的‘靈’是火。
喬巧與方珍蘭的‘靈’分別是火與風(fēng)。
一行六人里三人為元靈、三人為器靈。
而喬巧四人在聽到朱耀毅的靈釘耙時,都大感好奇,直說沒想到才剛進(jìn)尹府就能碰到一個特殊‘靈’。
至于他們怎么知道釘耙是特殊‘靈’的,應(yīng)該是杜慶虎在路上也跟他們講過這些知識。
“就差你們了,其他人都回來了?!边@時屋內(nèi)僅有的一個中年男子開口對尹笑生和杜慶虎說道。
尹郎看了他一眼,中年男子頭發(fā)稍顯凌亂,方形臉,臉上胡須很長一看就是沒有修整過,長得并不好看卻也不丑,衣服上有些污穢,這一看完全就是一個邋遢的中年大叔。
但他的一雙眼睛卻顯得炯炯有神,干凈又明亮,與他此時的扮相像是兩個極端,可給人的感覺好似他就該是這樣子,很是獨特。
“怎么我們還最晚到了,難道他們少去了幾個縣?這些人就知道偷懶,不行,明年我要派幾個人監(jiān)督他們。”
尹笑生對于自己竟是來得最晚很是‘不解’,‘忿忿不平’的說道。
“得了吧你,你也不看看你何時出去的,去個寧縣去了十來天,少廢話?!敝心昴凶悠擦似沧?。
“嘿嘿~這不是太久沒見三弟了,就多待了幾天,也就幾天?!币ι燥@尷尬的笑了笑。
尹郎此時看這中年男子對尹笑生的態(tài)度,對他更為好奇了。
尹郎以前來了幾次也只是去見見幾個親人,并沒有見過這個人。
“行了,少啰嗦,你們兩個趕緊滾吧,他們交給我了?!敝心昴凶娱_始趕人了。
“那行。”尹笑生笑著回應(yīng)。
對于中年男子讓他滾他也不生氣,走時對尹郎小聲說道:“二伯就先溜了,你要乖一點,如果他說你罵你,你最好忍忍,他脾氣不是特別好?!?p> 說著,用下巴朝那中年男子的方向微微輕抬了下。
說完也不等尹郎做出回應(yīng),摸了摸他頭朝杜慶虎道:“小虎,走咯?!?p> 少年們看著倆人離去,聽到中年男子輕咳了一聲,紛紛看向他。
中年男子本是坐著,此時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好像椅子上有許多灰塵似的,但沒想到還真拍出了灰。
嗯……他自帶的。
“既然人齊了,我就先自我介紹下,我叫唐東奇,你們可以稱呼我為唐老師,當(dāng)然,也可以直接稱呼名字,你們喜歡怎么叫就怎么叫?!?p> 少年們靜靜的聽著,誰也不敢發(fā)出一丁點的聲響。
他看了看眼前十幾位少年,暗自點頭,清冷道:“今年倒是比往年多了幾個,你們知道為什么要把你們召集來尹家嗎?”
少年們相互看了看。
其中一個少年膽子大點,開口道:“唐老師,我知道,路上源叔有跟我們說了,說是為了能夠讓我們得到更好的栽培。”
他口中的源叔應(yīng)該就是帶他來的尹家子弟。
唐東奇淡漠道:“小源這點說得沒錯,我相信另外幾個帶你們來的肯定也是這么跟你們說的。”
少年們點點頭。
“但其實更主要的原因是為了控制,我說的控制并不是控制你們,你們說,如果有一個不知道姓名及長相的喚靈師在外面為非作歹,那么世界會不會亂套?”
剛才出聲回答的少年想了想,再次說道:“那就一起找出這個人,將他繩之以法?!?p> “哦?”唐東奇盯著他,嘲諷道:“那如果是十個,千個,萬個呢?”
他的眼神很是凌厲。
少年額頭冷汗滴落,被唐老師盯著時,讓他心里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顫聲道:“那……那……那就……”
畢竟也就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再加上此時的狀態(tài)讓他都沒法去思考,所以不知該怎么回答。
唐東奇眼神掃向其他少年,被他掃過的少年都趕緊低頭,個別的會側(cè)過臉不敢與唐東奇對視。
當(dāng)然這里有個人例外,那就是尹郎,尹郎就這么跟他大眼瞪小眼。
唐東奇眼里閃過一絲訝異,但也就一閃而過。
他記得之前這個少年好像是跟在尹笑生身后的,又仔細(xì)的看了下少年臉龐,心底就有數(shù)了。
不過他還是朝這個少年問道:“你叫什么?”
尹郎見唐老師在問自己,不卑不亢的回道:“尹郎?!?p> 唐東奇“嗯”了一聲,接著道:“尹郎,你來回答我剛那個問題?!?p> 尹郎沉思,之前召集所有十二歲剛覺醒的喚靈師,他也以為只是為了栽培他們而已。
然而剛才聽唐老師說到控制,這讓他聯(lián)想到了前世的身份登記,兩者好像有點類似。
所以他想到此處,試探性的說道:“那就每年召集所有剛覺醒的喚靈師聚集在一處,這樣就能對他們知根知底,就算之后出去禍害普通人,也能更快速的尋找到他們?!?p> 唐東奇這次是真有點意外了,這說得挺接近了,他贊賞的看了尹郎一眼。
而后對少年們說道:“尹郎說得不錯,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這樣能夠盡量避免禍害普通人的事發(fā)生,雖然還是會有,但并不多?!?p> “每一座城里都會有一個執(zhí)事堂,哪個喚靈師犯了事,該城內(nèi)的家族就需要配合這個執(zhí)事堂抓人?!?p> “當(dāng)然,如果是喚靈師之間的恩怨,執(zhí)事堂就不會干涉,執(zhí)事堂只負(fù)責(zé)保護(hù)普通人。”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活法,他們手無縛雞之力,而我們是幸運的,所以不能因為我們特殊,就去為所欲為?!?p> “今后你們當(dāng)中要是誰做出禍害普通人的事來,我必定親手殺了你們。”
唐東奇說完最后一句時,少年們仿佛感受到了今后如果真禍害了普通人,就必死無疑。
唐東奇自己明白,剛才自己是稍微釋放出了一點殺意,就是為了嚇嚇?biāo)麄儯雌饋硇Ч€是不錯的。
他收回殺意接著說道:“當(dāng)然,喚靈師之間的較量我也一樣不會干涉?!?p> “你們有什么問題想問的沒有,我可以回答兩個問題?!?p> 少年們趕緊搖搖頭,大多數(shù)都有點小害怕。
唐東奇等了一會,場面一度安靜。
他以為沒有人會問了,正想開口說話,一個少年聲音響起:“唐老師,如果是普通人先動手招惹喚靈師,那么喚靈師也不能動手嗎?”
唐東奇看了那少年一眼,淡漠道:“如果是這種情況下,可以出手,只要不傷及性命,就算是打成重傷都沒問題,后面的事可以找執(zhí)事堂的人來處理就可?!?p> 那少年點點頭,不在說話。
唐東奇看沒有人再問,只好開口:“還一個問題,沒人問了嗎?”
沒人說話。
“那行,我就先說這么多,等等有人會帶你們?nèi)バ菹?,明日清晨還是在這集合,在你們達(dá)到靈顯境之前,都會在這休息區(qū)內(nèi),明白了嗎?”
“明白了?!北娙斯郧傻狞c頭。
“那就這樣。”
唐東奇說完不也告別,直接走出屋子。
他剛出去就又進(jìn)了一人,這人朝他們笑了笑,和氣的說道:“走吧,小喚靈師們,我?guī)銈內(nèi)ジ髯缘奈葑??!?p> ……
整個休息區(qū)也是不小,這里的屋子很多,也包括了吃飯的地方,并且除了屋子外,還有很大一片的空地。
空地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石頭,地上也是凹凸不平,尹郎猜可能是還要修建屋子什么的。
帶他們?nèi)ジ髯晕葑拥哪侨苏f自己叫郭玉曉,整個休息區(qū)由他負(fù)責(zé)。
將尹郎他們帶到各自的房間后他就走了,并告訴尹郎他們有事直接找他就行。
尹郎房間內(nèi),朱耀毅也在里面。
他此時正對尹郎小聲道:“郎哥,你剛回答唐老師問題都不害怕嗎?你沒看剛唐老師那眼神,好嚇人?!?p> 說著眼睛還四處看了看,仿佛唐老師就在邊上藏著偷聽一樣。
“其實還好,唐老師也沒那么可怕,他只是在嚇唬我們而已?!?p> 尹郎邊說邊給自己倒了杯水,其實他剛在唐東奇釋放殺意時也被嚇到了,那種感覺很特殊。
“噢!那郎哥你說唐老師為什么要我們到靈顯境才能出休息區(qū)?”
“可能是想讓我們在這專心修煉,出去怕會分心吧?!?p> “原來是這樣,有點道理,那郎哥你說唐老師是什么境界呀?好像很厲害的樣子?!?p> “不清楚,我到現(xiàn)在也只知道靈覺境后面是靈顯境、靈聚境,在高我也不清楚了,可能是靈聚境吧?!?p> “哇~靈聚境,那好高??!那郎哥你說唐老師讓我們明天集合是要做什么呀?”
“那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教我們關(guān)于喚靈師的知識吧,畢竟我們其實對喚靈師也還不是那么了解?!?p> 尹郎說完見小胖子又要問問題,他趕緊說道:“行了,有問題就先憋著,趕緊回你屋子里,我要修煉了?!?p> “可是……好吧”
朱耀毅還想再說,結(jié)果尹郎一個眼神登過來,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垂頭喪氣:“那郎哥我也回去修煉了?!?p> “嗯,去……算了,你晚上就在這待著吧,把被子拿過來,我用被子鋪在地上睡?!?p> 尹郎本想趕人,想了想還是讓胖子留下。
“好嘞,我這就去拿?!敝煲闼查g解除“負(fù)面狀態(tài)”,興沖沖的跑了出去。
尹郎看著朱耀毅跑出去,他心里明白,知道朱耀毅是剛離家,過了那個興奮勁后,開始想家了。
畢竟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過寧縣,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肯定會更想念家人。
所以才會一直沒話找話,可能是覺得身邊還有一個伙伴是對他最大的寬慰吧。
尹郎也不能多做什么,也不單只是朱耀毅會想,其余少年肯定也會有一樣的情緒。
這只能是慢慢的去適應(yīng),舒緩幾天或許就會好起來了。
……
另一邊一所屋子里,喬巧和方珍蘭倆人躺在床上,也在一起聊著天。
“方姐姐,你說這個唐老師想讓我們干嘛呀?”喬巧好奇的問道。
“不太清楚呢……”方珍蘭輕聲說道。
“那方姐姐,你說今天那個帶我們過來的那個人,還有在那庭院里的那些人,為什么他們會成為代步工具呢?感覺好可憐呀~”
“可能有原因吧~”
“噗~”喬巧突然莞爾而笑。
“嗯?我說這句話好笑嗎?”方珍蘭見喬巧突然笑得花枝亂顫,不解的問道。
“哈哈~不是的方姐姐,我是想到今天那個小胖子,他真的好可愛呀~又感覺有點傻傻的。”喬巧笑著說道。
“確實挺可愛的,但可不能叫他小胖子,太無禮了。”方珍蘭對于喬巧這種思維跳躍明顯有點適應(yīng)了。
“這不是就我們兩個嘛~反正姐姐你也不會去跟他們亂說。是吧~”喬巧抱著方珍蘭手臂撒著嬌。
方珍蘭呢喃細(xì)語的“嗯”了一聲。
“還有那個叫尹郎的,長得好俊呢……你說他為什么是在外面長大的呢?明明也是尹家人?!?p> “怎么,小妮子思春了?”方珍蘭取笑道。
“哪有~說的是事實嘛……就會取笑人家,看我的厲害。”喬巧俏臉一紅,羞惱的使出了‘撓癢靈技’。
此靈技很是厲害,不一會兒就讓方珍蘭求饒了。
打鬧過后。
倆人整理了下剛打鬧倒置凌亂的衣衫,然后躺下來繼續(xù)低聲細(xì)語的說著悄悄話。
顯然倆人也是沒有睡意。
今夜,終究是一個不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