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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應有悔

第一百六十九章:雪后晚晴

神應有悔 好黑鳳梨 2712 2020-10-30 02:43:02

  霜兒今天也沒特別要求,習練的時候依然是以身作標靶,不住的繞著打轉(zhuǎn),昕沂就都依著前世打移動靶的技術(shù)要領來指指戳戳。

  也算經(jīng)過嚴格軍訓,哪怕是花架子,昕沂自覺出手指向霜兒對應穴位的位置還是認得準的,就算不是百分百準確,也有個七八成。打架,或說這冷兵器時代的戰(zhàn)斗,不會是一招兩式就結(jié)束,誤差肯定是允許的吧,不然一出手就成功點到麻穴啊定身穴啊什么的,那就贏了呢。

  這不,看霜兒雖然嘴上依然要求高,眉眼里的微笑還是掩不住的,能讓她停下糾正的,反而多是因自己出手的角度以及身體協(xié)調(diào)性導致的偏差。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追蹁躚影。

  莊院里昕沂熱火朝天的努力訓練,也就沒在意院子外的呼喝聲乍起,誠所謂你不找事,糟心事偶爾也會不期而遇的撞上來。

  院門驟然倒飛開來,一團白影沖了進來。

  昕沂在院子中間原地站著自然不會馬上波及,但是霜兒可是繞著自己轉(zhuǎn)圈,剛巧就飄到院門附近,視線又在自己身上,事發(fā)突然,昕沂僅來得及喊了聲小心門。所幸想來輕身的全方位加成確實讓霜兒做什么都舉重若輕,奔行中驟然遇事也能迅速折而向上,反而借力一踏倒飛的門板,飄上了院子的門檐。

  那白影倒也沒啥出奇,不過是一白衫男子運轉(zhuǎn)著功法沖進來,沖鋒慣性上自然不會收腳,估計也意外霜兒反應如此之快,擔心被繞后背襲,又趕緊側(cè)身轉(zhuǎn)頭凝神戒備。

  昕沂雖然自身沒啥感覺,但霜兒確認過自己武道實力有提高,此時看這突然破門而入的白衫男子居然不馬上道歉,反而用目光追著差點被倒飛而來的門撞到的霜兒,膽氣橫生,搶先喝了句:“何方歹人闖我民宅?”

  也幸得有昕沂這一聲喝問,估計這男子看清形勢后也覺得霜兒一個女兒家不會有大威脅,趕緊轉(zhuǎn)身匆匆道:“不知為何我寧國都城附近居然有剪徑的賊人,在下本擬懲奸除惡,卻不想拖久了賊人勢眾。大智國師與我本結(jié)伴同行,此刻尚在外頭掩護在下尋個援助。”

  隱隱聽到霜兒噗嗤一聲,昕沂還不懂分辨強弱,念在這人識趣不再看自家妹子,兼且是被追對象,這破門而入的道歉就不強求了,趕緊送走瘟神更好,“想那大智國師何等英才,區(qū)區(qū)賊人定然手到擒來。在下與舍妹老實人家,閉上莊門實不知外頭何事喧嘩,若是閣下想借機看看在下居所是否匪窩,那可是打錯算盤了,我等普通人家,亦在長寧戶名冊之上,這莊門我便不與你計較了,但請出門自便罷。”

  “呃。。。”

  白衫男子似也未料到昕沂這么直接不仗義相助,頓了會續(xù)道,“在下葛俊峰,不知閣下聽過我名頭否?大智國師確能攔下那些賊人,只是事發(fā)突然,兼且人多難免略有誤傷及在下。如今葛某腿腳稍有不便,閣下這農(nóng)家莊院想來有些粗腳力,可否借之回返長寧城?事后可去鴻臚寺乃或筱竹院報葛俊峰名號取個回報,必不虧了你們?!?p>  啊哦?昕沂這下終于把這個在筱妹妹眼里被歸類于渣男的人跟名對上了號,以他身份能有石相相陪也確實不奇怪。不過這話說的,難道他已經(jīng)接管筱竹院了?話說霜兒一直認為筱竹院依然是她管事,自己也習慣了她在就能當甩手掌柜,似乎也沒見跟自己提起過啊。

  昕沂尚在疑惑,霜兒不愧是知心人兒,在葛俊峰后方接話道:“咦?我筱竹院沒你這號人啊?!?p>  同時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飄然而下時亦將門檐也踩塌了,細碎土石嘩啦啦墜了下來,倒也把院門給封了個大概,只是那程度昕沂覺得哪怕沒習練這世武道,自己清出通道也不會太難,唯一的功用就是稍微阻隔下外面投過來的視線吧。

  葛俊峰眼里自然看不出昕沂的沉著冷靜實際上不過是東想西想,聽到霜兒說話,轉(zhuǎn)身又看了看霜兒。那塌了的門檐顯然也讓葛俊峰有些愣怔,尚有細碎小石落下的刷刷聲無不昭示著這小丫頭實力不弱,趕緊又回身給昕沂做個楫道:“此言一出,唐突觀之閣下妹妹年歲,估摸便是筱竹院長老之王氏兄妹?”

  昕沂點頭,霜兒在葛俊峰說話時就輕手輕腳走了過來,看到昕沂點頭表態(tài),自然又大包大攬的出面應酬道:“正是,院長不在,便是昕哥哥與我統(tǒng)領筱竹院。”

  葛俊峰似乎頗有些意外霜兒能替昕沂發(fā)話,且又是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下意識秉著君子之道別扭的側(cè)開臉不看霜兒,跟昕沂道:“這筱竹院托賴王兄及令妹力助,可謂筱竹公主鳳棲梧桐之地。只是王兄或有所不知,在下與筱竹公主有著媒妁之言,自當力助其成就基業(yè),奈何尚未成禮,是以客居,托庇于皇室。

  前番在下眼拙,念之以黃白之物酬謝王兄,方才有提及筱竹院,乃是隨著,恩,將筱竹院視為寄身之所,實非厚顏貪圖兩位照拂之功?!?p>  昕沂若非自認懂得筱妹妹心思,還真被繞進去了,而霜兒一樣聽過筱妹妹的際遇,同是身為女子,更是不嫌事大的主,直接嗆聲道:“我筱竹院可不養(yǎng)無用之人,筱妹妹確曾言之有過葛少俠這人,可不似你這般落魄?!?p>  葛俊峰稍顯尷尬,重申了一下:“大智國師分心抗敵之余,送葛某脫離戰(zhàn)圈,勁力上難免把控不好,方才使得在下受了些皮肉之苦,只是我這武道氣機亦不弱于王兄二位啦。”

  昕沂對葛俊峰有武侯實力是知道的,既然沒到武相,他言之鑿鑿是被石智勇誤傷,倒也說得過去,而此時霜兒繼續(xù)大咧咧的說句“不過也就是武侯”,幫自己確定了此人所言不虛,那么應該便真是葛俊峰了。

  霜兒應該是對筱妹妹感同身受,趁著葛俊峰遭罪,揶揄了他好一會,感覺就像在幫筱妹妹出口惡氣;還不住宣稱自己兩人多厲害多厲害,仿似護崽的老母雞一般,對覬覦筱竹院的這狐貍宣示主權(quán)。

  葛俊峰倒也頗有風度,陪著笑臉始終不還嘴,也不急著問要馬匹趕回去長寧城,畢竟有著半神級的神眷之子坐鎮(zhèn)長寧城,再狂妄的賊人怎都不敢在長寧城腳邊鬧太大陣仗;加之應也感知到了自己與霜兒都是武侯,三個武侯在一個院子,這實力已堪稱豪華,便是一個武相都不好言之必勝,遑論石相單身便在莊院外攔下了那群賊人,也未見有大張旗鼓,證明不過是些不開眼的小賊,并非匪患。

  昕沂沒往深處想,感覺霜兒氣的出的差不多了,留個看著不爽,還帶禍事的男人總不是個事,但自己還要找筱妹妹拿回氣機,又不好過于為難她這個長輩都沒否認的未婚夫婿,便只在話里話外時帶上些逐客的潛臺詞。

  不過有些意外的是葛俊峰沒有想象中跋扈,那低眉順眼給霜兒陪好話的態(tài)度,惹得霜兒連自己的弦外之音都沒聽出來,活脫脫似學堂上老師訓誡學生般滔滔不絕。

  昕沂暗示了幾次沒效果,看看日頭,距離午間也還有不少時間;透過坍塌的門檐看外面似乎也一直沒啥人出現(xiàn),雖然石相也沒啥聲息,那只是自己不太懂感應氣機,看霜兒淡定的教育葛俊峰,葛俊峰也不急著跑,估計石相不是在打掃戰(zhàn)場就是在追捕賊首。

  其實稍微想想,那些剪徑毛賊再鬧騰也不可能鬧太久,隨便聯(lián)想一下石相說不定就在外面睥睨天下的問“還有誰”,忍不住偷笑了會。

  一想到前世星爺無厘頭的那般小樂趣,估計自己這些日子習練武道時過于笨拙,霜兒又不好嚴厲訓誡自己,此時難得有個發(fā)泄途徑,且隨她喜歡罷。回頭事畢,若石相問起,兩人保護好這寧國皇室貴客葛俊峰,不出門幫忙也是說得過去的。

  最愛岷山晴后雪,卻愁宜看不宜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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