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應水府里的冰寒之氣竟然已經形成了自發(fā)的防護,不是由他調動而是紫府中盤踞的骨靈小蛇進行反應,雖然現(xiàn)在只有一層冰寒之氣但是已經初具規(guī)模。
假以時日說不上還能形成自覺的防護體系。
心神迅速掠過,面上卻不表現(xiàn)絲毫。
雖然對她出手試探有些微詞,但畢竟是此次秘境的大腿,多留個心眼便是。
而看到鄭應不曾反應,陳小魚確實解釋了起來。
“我自幼學琴,入山時又修煉劍法,以琴律入劍道,指上功夫已然存在劍氣,但早已收放自如,此番試探也是讓師弟對筑基劍修有所認識,莫要見怪?!?p> 鄭應本想打個哈哈就這樣過去,卻見到陳小魚著實認真,便抱拳回應。
“師姐不必介懷,我也未曾放在心上?!?p> 卻見到陳小魚腮幫子一鼓起,正經說到。
“別叫師姐!叫小魚兒!”
兩人間氣氛好了不少,關系也越加親近。
所謂的情誼不是張口就來的,而是體現(xiàn)在細微之處中的認可和尊重。
…………
兩人直奔,宮中寒潭方向,雖然路上樓倒房塌但卻能隱約見到,之前完整時的風華,也可見當時的玉蟾宮是多么的盛極一時了。
于是鄭應便問道:“小魚兒這玉蟾宮是因和而敗亡的?”
陳小魚不假思索道:“自然是玉蟾宮身死坐化,這里便遁入了不知名的所在直接消失了?!?p> 鄭應心中的疑問反而更盛,那這秘境的形成究竟是因為玉蟾宮本身發(fā)生了變化,還是人為形成的呢?
但陳小魚并不想就此詳說,他也只能就此打住。
而又過了不久,在前方的斷壁殘垣中竟然出現(xiàn)了漂浮的游魂一般的鬼物。
雖說看上去是鬼物,但鄭應三昧真火凝聚的眼中卻望見了陽氣的存在,并且還如同火炬一般相當強盛。
這些東西半生半死,命火還如此的強盛,怕不是那么簡單。
陳小魚身上道袍微微發(fā)亮,像是在抵御什么又像是在示警。
轉頭以神念和鄭應交談道。
“前方那東西實在奇怪,以我的眼界來看看不出究竟是何種鬼怪,一會走的時候小心為上,盡量在我身旁。”
然而就是陳小魚這神念的傳遞,那飄蕩的鬼魂就像是餓狼盯上了食物一樣齊齊向她轉過身來,模糊的面容上滿是灰色的霧氣,死氣沉沉之下蘊含著詭異的恐怖。
陳小魚更是被他們嚇的頭皮發(fā)麻,但眼下還有鄭應這個混小子在……
她在心中腹誹道,想要祭出一件符寶來抵御那些視線。
卻不曾想鄭應身上紫光一閃,那齊刷刷的視線竟然緩緩的移開了。
陳小魚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但卻再也不想用神念來交談了,只好手舞足蹈的比劃著,示意換一條路。
這里給她的危機感實在是太大了,怕不是有結丹境界的大恐怖……
鄭應也是松下一口氣,多虧了骨靈似乎對這種東西有克制遮擋的作用,雖然不了解原理是什么,但總歸是有用。
剛才視線凝聚過來的時候,即使那對象并不是他,那種可怕的壓迫感也讓人不忍反抗。
這對于他們來說怕是一處絕地了。
鄭應目光閃爍,似乎有利用的價值。
“我們換條路走。”
陳小魚說到,冰魄劍還沒現(xiàn)世,她可沒時間和這群東西斗法。
兩人退去了十里之外,才長吁了一口氣。
“那東西是什么玩意,這里怎么會有,我用秘法看過那些人的身軀,既不像是活人,也不像死人。”
骨靈雖然破了那些鬼怪的視線,但那些鬼怪也沒有動手開打。
陳小魚抿著嘴努力思考著,那樣子頗像被老師點到名字的學渣。
好在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就在鄭應的滿臉期盼中,從儲物器中翻出來一本雜冊。
盡管有著法力的溫存,頁面上的紙張依舊泛黃,陳小魚每次翻動都極為小心,生怕破壞了一般。
終于在其中的某一頁翻到了問題的答案。
然后收起書冊一臉得意的說道:“咳咳,這種活死人,并非行尸游魂,更不是修士活人,這種東西被稱為浮屠行,是指被困在沒有生機的秘境中半生半死的存在?!?p> “雖然沒有自我的意識但是卻有修士的本能,還會根據秘境的變化生出種種道術神通來,可惜這些行者已經在玉蟾宮里待的太久了,不然我們倒是可以將他們帶出去。”
鄭應的眼睛閃爍著賊光,要是帶出去一個浮屠行恢復意識,豈不是會得知五百年前關于玉蟾宮的消息。
順帶幫這位前輩收取下藏在大世界的寶貝也不一定呀。
似乎是瞧出了鄭應的目光不對,陳小魚便提醒說到:“你想的到美,這浮屠行可不是每個秘境都存在,時間機遇缺一不可,何況在秘境中僅能發(fā)揮出結丹下的實力,你若是帶出去可就不知道是什么大能之輩了?!?p> “修真界有明文規(guī)定,修士一律不準將浮屠行帶離秘境,否則會遭到正邪兩道的聯(lián)同誅殺,天下都無你的容身之地!”
實際上不是沒有修士帶出浮屠行的先例,只不過帶出來得哪位修士回首就被哪位浮屠行給殺了,又因為種種原因在東煌大開殺戒,一身詭異神通無人能制,最后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將浮屠行封印。
此后修真界便明文規(guī)定,一有違背就死定了!
鄭應“嘖嘖”的兩聲,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陳小魚怕他多想連忙提醒道:“這些浮屠行的記憶多半是錯亂的,就算記憶保持完整心智也會有所缺失,想要逃出古法多半是沒可能的?!?p> 而后又補充道:“何況江山一代勝一代,古法不一定會適應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p> “小魚兒哪里的話,我不過練氣期哪有多余的心思對這種人物下手,躲著還來不及呢?!?p> 陳小魚眨了眨眼睛,拍了拍自己的道袍,咳嗽了兩聲。
“你這樣覺得最好,可不要讓師姐我為難?!?p> 鄭應靦腆的撓了撓后腦勺眼中滿是真誠。
陳小魚銀牙暗咬,心中不由腹誹說道:“你這小滑頭還和我耍聰明,這段時間我非要好好管管你不可,否則以后怕是會闖出什么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