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出逃
韓小藝領(lǐng)著青煙來到城南的車馬行,對青煙道:“青煙,之前你是知道的,我比較喜歡風語,可是他卻是個沒良心的,竟然還敢對我下藥!我現(xiàn)在是厭極了他的,現(xiàn)在想想,還是你更貼心。”韓小藝望著青煙的眼睛,含情脈脈。
青煙哪里受得了韓小藝這樣的眼神,早已經(jīng)雙頰緋紅,一直以為自己在小姐眼中是透明的,沒想到,小姐竟然看得到自己,還能對自己說這些話?!靶〗?!”
“哎!這大半個月你也看到了,天天在這城中,我也鬧夠了,可沒想到鬧成這樣家主他們也不出來管我,我也沒個臺階下,眼見著手飾都當完了,我也心疼??!”韓小藝裝作無奈地道,“我想著今日咱們兩人一起去京城,找大老爺,他們看咱們不見人,定然會找,到時候咱們再回來也有面子不是?”
“去京城倒是不遠,一天便到。那不如等暗六回來咱們一起去?”
“等他做什么?暗六武功高強,讓他跟著家里人肯定不找,到時候咱們?nèi)ツ睦镎遗_階,難不成自己回去嗎?再說了,咱們不是得留下一個給家中送信嗎?”韓小藝連哄帶騙。
“不過現(xiàn)在呢,還有一件事我放心不下,就是風語,雖然厭他,可是卻沒有想要他死。每月里他都要服忠情丹才可,可是我剛剛忘記把這藥放在家里了!”韓小藝脫下手鐲,想了想,把藥倒出幾粒留下,道:“你騎馬前去家中把藥送了,記得,只能送到風語或者九老爺手中,我在這里等你!”
“小姐,你不會趁著我不在先走了吧?”青煙騎在馬上不放心地問道。
“怎么會!錢都在你身上,我能走到哪里去?!表n小藝大喇喇地坐在車馬行的板凳上,心想著還是青煙好騙,如若換了風語或者暗六,自己肯定脫不了身。
青煙一思考也對,自己騎馬回家不過半個時辰,相信小姐也走不到哪里去。
青煙剛一走,韓小藝便又買了一匹馬,直接出城而去。
韓小藝沒有騎多遠,只二三里處,便看到一名男子,頭戴一個黑紗斗笠,正往南走便向他招手道:“這位公子,本小姐喜歡你的斗笠,不知多少錢能賣于我???”那男子以為碰到了一個浪蕩女,沒有作聲,繼續(xù)向前走。
“喂,別走,本小姐身上今日也沒有帶多少錢,不如將這馬換你這斗笠怎么樣?”那男子想這斗笠可是最普通的,隨便三五文銀子便可買了,可是這馬兒去得十幾兩銀子,就跟你走在馬路上,有人要拿一輛車換你頭上的帽子,你會不會動心?
拿了人家的斗笠,韓小藝戴在頭上,一路向西而去,而那男子,看見韓小藝走了,生怕她會回來換,騎馬向南而去,而他也正是要往京城的。
韓小藝往西走了不遠,找了個僻靜靜之所將外面的外套脫了下來,找了個土堆埋了,里面還穿著另外一件不起眼的衣服,然后戴上斗笠,向東而去,然后從東城門,回了城。
回城之后,韓小藝走到了城東的一處園子里,這處園子是在五天之前買下的,這幾日成天見人牙子,就是從中找出個妥貼的人,買了這處宅院,這處院子只有自己知道。沒有錢?不存在的父親放在自己那里的幾千兩銀子此時都在懷里。
所以,當青煙回到家中,左想右想總覺得不對,終于在九父和韓母的追問下道出實情時,韓小藝已經(jīng)在新買的園子里睡了一覺了。當韓母得知韓小藝只是想找個臺階下時,便讓九父跟著青煙來到城南車馬行請韓小藝,可哪里還有韓小藝的影子,跟著馬兒差不多追到京城,已經(jīng)是傍晚時候了,第二日找到了韓小藝埋在土里的衣服時,九父就知道,想要找到韓小藝怕已經(jīng)不是那么容易了。
韓母氣得把最喜愛的瓷杯都摔了;二老爺急匆匆地從學(xué)堂里趕回來,又急匆匆地走了,去組織學(xué)生以及學(xué)生家族的勢力去尋找;五老爺、六老爺把莊子里見過韓小藝的都招出來,一路向西;大老爺?shù)眯胖?,也在京中尋找;韓天引求到了三皇女門下,三皇女將自己的侍衛(wèi)派往周邊,幫著尋找。
“看來國師說得沒有錯,這韓小藝還真是個人物!這么多年,難道是我走眼了嗎?”三皇女沖著身邊的近衛(wèi)道。
“皇女怎么會走眼,我看這韓小藝這次也只不過是運氣而已?!?p> “阿南!記得,成大事者,永遠不要小瞧身邊的每一個人,身邊的每一個小人物都有可能成為影響大局的人?!?p> “是,三皇女,只是這韓小藝跑了,楚墨塵這步棋?”
“放心,她走不遠,即使走了,楚墨塵已經(jīng)與她定了婚,就已經(jīng)印上了我三皇女的標記,逃不出我的手心?!比逝挠谐芍?。
各方人馬四處找尋不說,單說韓小藝休息了大半日,傍晚便化了個妝,戴了斗笠,走到了販賣奴隸的夜市。這夜市與人牙子手里的奴隸略有不同,每次城中有家中死了家主,家業(yè)充公,這男子們便成了無主之奴。得了奴隸之后,定有人牙子先去挑長得漂亮的,買在手中,等著高價出手。但也有一些毀了容貌,或是身上有些殘缺的便入了這黑市。這在黑市中的奴隸有個好處,便是不問去處,是以有許多人家中想要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或是有男子想要發(fā)|瀉心中的苦悶,便從這黑市中挑選些奴隸,雖是奴籍卻不似風語、青煙這等奴隸是記在韓家名下的。
“這位……”韓小藝現(xiàn)在瘦了下來,又戴著斗笠,不辨男女。
“朋友!”韓小藝壓低聲音。
“是,這位朋友,您想要個什么樣的?”顯然這黑市中的伙計想差了,笑得詭異。
“十五六歲;武藝高強;樣貌不論?!?p> “呵呵,這位,額……朋友,您是來對了,我們這里的可都是武藝高強的,有許多都是練武時傷了臉才到這兒來的……”那小二還想介紹,韓小藝一抬手,拿出一兩銀子。
“快去,爺時間有限?!?p> 小二得了賞,走得比誰都快,一會兒功夫帶著十幾名男子站在了此處。這十幾個男子穿得都一樣,只用一塊布從中間剪了個洞,套在脖子上,腰間用一條麻繩系了,有幾個頭發(fā)還是濕得,想來是被帶上來之前沖洗了一下。
“您看,這位,曾經(jīng)是個富家公子,長得那叫個好啊,可是不想被賣到柳坊,自己破了相的;再看這個,還是個處子?!闭f著竟撩起那人的衣服,韓小藝本能得想轉(zhuǎn)頭,但是想著不能被看穿了,故作鎮(zhèn)靜,幸好,里面還穿著短褲。
“行了,你不用說了,我自會來選。”韓小藝道。
“不識字的退出去!”便有五人退了出去,這個時代,男子大都會認些字的,不過還是有不少窮人家的,不會讓男孩子讀書,只為家里早日干活掙錢。
“不會做武功的退出去!”有一人退了出去,小二訕笑,剛剛韓小藝就說了要武功高強的,此時卻混進一個不會武功的。
“不會做飯的退出去!”此時卻沒有人退了,看來這里做飯是男子的必備技能?。‖F(xiàn)在只剩下了八人。
此時八人站成了一排,韓小藝握著手里的茶杯,邊繞著他們走邊說,“你們現(xiàn)在站在這里,沒有我的命令誰都有要動。聽我說,我要的奴隸最主要是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聽話!”說完,便將手中的茶水向他們撥去,其中七人閃身向后退去,這么短的距離,茶水竟沒有沾身,想來功夫都不弱。而其中一人,便是那個自己破了相的,卻一動沒有動,任茶水打在身上。
“不錯,不讓動便不動,甚合我意!”韓小藝笑道。
那小二看著領(lǐng)來這么多,只選中了一個,心中也有些惱,便呵斥他們退去,韓小藝伸手一攔道:“這八個,我都要了!”
小二一聽,臉上笑容馬上堆了起來,“小人一看這位朋友就是大氣啊!果不其然,大手筆!”
“多少銀子?身契拿來!”韓小藝不想與他啰嗦。
“這里的奴隸都便宜,只要十兩銀子一個,您一下買了八個,我算您七十五兩!”韓小藝只想呵呵,一個奴隸比一匹馬還要便宜??!
辦妥了手續(xù),拿了他們的身契,韓小藝拿出五兩銀子對小二道,你讓這些人去吃個飯,每人換套衣服,我要出去辦些事,一會兒過來領(lǐng)人。雖是奴隸,但必竟都是武功高強的男子,韓小藝還得得留個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