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邊陲小鎮(zhèn)(第三更)
“屈兒,別說那么多了,快去吧,別讓老院主等得太久。”
多情自古傷離別。
千言萬語在心間,卻是,無法述說。
這次別離來的實在是太快、太突然。
以至于這種毫無準備的別離情緒,讓秋錦言腦子里一片混亂。
她送給沈不屈的這枚玉墜,飽含了她對沈不屈的深情厚誼,也飽含了她對沈不屈未來的期待。
眼看沈不屈就要走了,她彎下腰,溫柔輕撫著沈不屈稚嫩的臉頰。
她知道,下次再見沈不屈的時候,可能就不再是這張臉了。
男人長大以后,會變得更成熟、更英俊、更瀟灑。
可是她沒機會看到沈不屈一步步長大成材。
這讓她感到遺憾,同時又充滿了無奈。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她作為武圣家族的天之嬌女,前途一片坦蕩。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沒辦法做到事事順心。
即將別離的那一瞬,她美眸中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不舍的情緒,好幾次,她都險些落下眼淚。
“姐姐,保重!”
沈不屈對秋錦言的不舍,是同等的。
但他是男人,他必須強忍著別離的情緒,假裝很酷的從秋錦言身邊走開。
他將那枚玉墜攥在手心,完全可以感受到自己在秋錦言心里的分量。
他太明白這枚玉墜對于秋錦言來說,有著多么重要的意義。
這枚玉墜,是秋錦言已故的太爺爺送給她的最后一件生日禮物。
這在秋錦言看來,是比生命更為重要的存在。
秋錦言把這枚玉墜轉贈給沈不屈,其分量亦是比生命更為沉重。
......
......
秋風掃落葉,一轉眼,時間已過兩三月。
毗鄰大秦帝國東部,是以馴獸聞名的齊國西南邊陲、夜嵐山。
沈不屈乘坐馬無垢的馬車,整整走了三月,終于來到了偌大的夜嵐山腳下。
與他們同行的,還有魏承志。
自從魏承志得知沈不屈的來歷,他就已經(jīng)決定了要誓死跟從。
“老馬,現(xiàn)在天色已晚,要不我們先在附近找個客棧休息一下吧?”
魏承志撩開車窗上的帷裳,探頭看了眼外面的星空。
月色正好,但現(xiàn)在要進山,恐怕是極度危險。
夜嵐山內,妖魔異獸遍地橫行,還是等到白日進山最佳。
“前面不遠有個小鎮(zhèn),到了地方以后,你們千萬別說話?!?p> 一路之上,馬無垢一直顯得很輕松。
可是到了夜嵐山的山腳下,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了許多。
“老馬,這地方你是不是來過?”
看馬無垢輕車熟路,魏承志難免懷疑。
前路一片昏暗,根本看不到小鎮(zhèn)的存在。
可是馬無垢竟然能夠提前預知?
“是的,來過。”
馬無垢的回答很簡單,連一個多余的字都不愿說。
咕嚕咕嚕!
馬車繼續(xù)前行。
沒走多遠,他們來到了一處斷崖之上。
馬車停了下來。
“下車?!?p> 馬無垢喊道。
“哦。”
沈不屈與魏承志從馬車上跳下去。
剛剛落地,他們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前面的斷崖之內,血雨腥風。
遠處,不斷傳來喊殺之聲。
吼!
一聲獸鳴響徹峽谷。
“是碧眼妖虎,快閃開。”
馬無垢輕喝一聲,將沈不屈與魏承志攔在身后。
嗡!
緊接著,他朝著百米外的峽谷內推出一掌。
呼!
掌風呼嘯。
那一掌,帶著萬倍萬鈞之力打入峽谷,轉瞬之間,只聞那碧眼妖虎一聲哀鳴,命絕當場。
“好強!”
魏承志驚呼一聲。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p> 馬無垢沒在此地多留,一手抓著沈不屈,一手抓著魏承志,身形一展,化作一抹淺色流光,落入斷崖對面的小鎮(zhèn)。
那小鎮(zhèn)名為古月。
夜色之下,小鎮(zhèn)上燈火通明。
“來者何人!”
不等他們踏入正街,一名手持三叉戟的獵戶攔在了他們的面前。
馬無垢自我介紹道:“在下馬三思,曾是古月鎮(zhèn)上的一名占卜師...”
“馬三思?他不是死了么。”
獵戶高吼一聲,“來人,快來人,有個自稱馬三思的賊人妄想混入古月鎮(zhèn),來人,快來人吶!”
“誰啊,不要命了是吧!”
一轉眼,數(shù)百個年輕漢子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住。
馬無垢面不改色,真誠的道:“我真是馬三思,不信的話,把你們鎮(zhèn)公給我叫過來。”
他曾經(jīng)在這邊住過一段時間,對于這里的一切,他都無比的熟悉。
而當年他在這邊居住的時候,正是名為馬三思。
至于馬無垢這個名字,是他后來的化名。
這一別,已經(jīng)有三十余載了,也難怪大家不認得他。
“鎮(zhèn)公到!”
說曹操曹操就到。
鎮(zhèn)公來了。
是個年逾古稀的白發(fā)老人。
老人手里拄著拐,走路一搖一晃,隨時都可能倒下的模樣。
他走到馬無垢面前,上下一陣打量。
“你,真是馬三思?”
他老眼昏花,看的不太清楚,要不是周圍點滿了火把,他根本連馬無垢的大致輪廓都看不見。
“老肥頭,多年不見,你還真是老的不成樣了,居然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雖說過去了三十年,但馬無垢的容貌絲毫沒有發(fā)生變化。
他看上去還是那樣年輕,精神還是像從前一樣飽滿。
“老肥頭?”
圍在周邊的眾人面面相覷。
“好像以前是有人叫鎮(zhèn)公老肥頭,難道他真是馬三思?”
有人已經(jīng)開始相信馬無垢的身份。
“真是...真是你啊,三思,三十年前,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么,你怎么...怎么還活著?”
鎮(zhèn)公墊著腳尖,湊近馬無垢的臉。
他仔仔細細瞧了個遍,終于敢與馬無垢相認。
但他的神情語氣還是顯得無比驚詫。
他顯然無法相信,原本應該已經(jīng)死了的馬無垢,居然還好端端的活著。
“三十年前,我本來是應該死了,但后來因為機緣巧合,我被一個秦國人救走了,并在秦國王都擔任靜禪院的院長...”
馬無垢簡單說了一下當年的事情。
鎮(zhèn)公一把鼻涕一把淚,拉著馬無垢的手,聲音激動的道:“好,好啊,你可是我們古月鎮(zhèn)的大英雄,既然你還活著,那么我這鎮(zhèn)公之位,也是時候交給你了?!?p> “別,這鎮(zhèn)公之位啊,還是你自己好好做著吧。這些年,我自由散漫慣了,可不想操心那么多事兒?!?p> 馬無垢是齊國人,他當然知道在齊國擔任鎮(zhèn)公之后,能獲得多大的權利。
整個小鎮(zhèn),所有的人力物力,他都可以隨意調遣。
尤其是在這西南邊陲之地,就相當于是山里的土皇帝一樣,可以稱王稱霸。
但他作為堂堂武尊,又豈會在意這些。
他這次回來,完全是為了沈不屈。
也是因此,所有的一切,他都會以沈不屈的個人發(fā)展為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