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直接劈開石室穹頂落在鐵任身上,由此帶來的沖擊之力將趙安震飛直接砸在了墻角,頓時喉嚨一熱一股鮮血吐出,抬頭望去,鐵長老耷拉著頭,一動不動。
趙安連忙爬起搖了搖鐵任,右手用力掐其人中,這時,鐵任才慢悠悠的蘇醒,看著趙安急切的目光,鐵任內視一番哈哈笑道“哈哈哈....成了!。成了.....”說著說著便留下兩行老淚,
“我鐵任,凝丹成功了!師傅,你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鐵任似乎瘋魔般的嘶吼著,確實是應該這樣,青陽一脈,自從青陽子后再無凝丹境界。代代相傳至今。
就在此時,山門處的鐘響了,這是自古流傳下來的陣法,每逢宗門有一人凝丹成功,此鐘便先敲響三下,上告天道,中間停頓一炷香,敲響十二下,宣告門人,再停頓再敲響十八下,下宣十八層地府。告知先祖!
距離上一次這種鐘響已經(jīng)百年,第九代掌教寒田凝丹,也是就是現(xiàn)任掌教寒峰的父親,
在齊南國修仙等級最高為凝丹期,凝丹以下是筑基,最底層就是凝氣,從凝氣達到筑基可增加一甲子壽元,從筑基到凝丹可以增加雙甲壽數(shù),至于凝丹在上一層就是人仙期,在齊南國目前還沒有人能達到,傳說中的寒澗就是半步人仙。可惜壽元不足無法踏入,隕落于寒澗宗后山。
打開門,云臺以及熟悉的麻衣眾弟子,以及各堂長老,甚至是掌教寒峰,以及上一任掌教寒田也親自到來,趙安感慨萬千,真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鐵任從趙安身后走出,一股凝丹的氣息散發(fā)出來,卻很謙卑的說道“不知掌教親臨,不曾遠迎,請掌教責罰?!?p> “鐵師叔嚴重了,今日突聞雷霆大作,得知宗內有人凝丹,直到天雷落下才知道是師叔凝丹成功,前來道賀!”寒峰別扭的說道
筑基與筑基同門相稱為道友師兄師弟等,一旦對方比自己高出一個境界,那就要尊稱為師叔了,此乃宗門長幼之分。
“掌教言重了,你還是叫我長老便可”鐵任裝作謙虛,心里早已樂開了花。
“恭喜師弟踏入凝丹境界,我寒澗宗又多一名凝丹高手!”一旁的寒田說道,
“拜見前任掌教,聽聞您老閉關多年,今天怕不是特意給我這把老骨頭道喜的吧”
“此言差矣,我此次前兩有兩件事。”寒田伸出兩根手指說道!
“不知這兩件是所謂何事”鐵任裝糊涂,心里可是明白的很。
“這第一件,是前來道賀,”寒田慢悠悠的接著說“這第二件,想跟你商議一下第十代掌教之位,自古以來,掌教不可超過一甲子,自從我在位一甲之后宗門內無凝丹修士出現(xiàn),故而交于我這不爭氣的兒子,現(xiàn)在師弟已經(jīng)步入凝丹,不知這掌教之位你意下如何!”
“前任掌教愛才,只不過這掌教之位,師弟擔當不起,我只想多收幾個門徒,為宗門陣法多做貢獻即可,”鐵任不是沒有想法也不是無才,而是因為這寒田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探鐵任的底,要是鐵任有意坐上掌教之位,現(xiàn)在憑他凝丹中期足可以滅了鐵任,為自己兒子保留掌教之位,如果鐵任無意掌教之位,那么就放他一條生路。令寒田沒有想到的是,這鐵任也不是糊涂之輩,表明無心掌教之位還提出了條件,這個條件就是多收門徒。
自古以來為了鎮(zhèn)壓青陽一脈的勢力,到了鐵任一代已經(jīng)是只有趙安一個弟子,之前幾代還有幾個,幾乎都在外出宗門后被斬殺,一脈單傳,此次,這個口已經(jīng)開了,如若答應,那么后續(xù)弟子安危就有了保障。
寒田已然明了鐵任的用意,哈哈哈大笑道“好!老夫就以你所言,這上萬門徒任你挑選!”
“看似和平的一幕,字字都帶著玄機,這兩個老家伙果然心機深沉”趙安心思縝密,旁人看不出的,趙安卻是能看出這里面的玄機。
這件事情就這樣過了,鐵任還是法陣堂長老,掌教還是寒峰,唯一變化的是,這法陣堂多了幾個弟子,鐵任除了自己挑選根基不錯的弟子之外,也讓自己的愛徒趙安選擇幾個熟悉之人,趙安選擇了三人,這三人正是,魏無雙,魏天賜以及云臺,雜物房執(zhí)事一職責又其他人負責,是云臺的心腹手下。
當一切都按部就班后,一日清晨,鐵任喚來趙安,言明兌現(xiàn)三年前的承諾,趙安等著一刻等了三年,鐵任更是二十多年不得志,就只有趙安讓他視為己出,二人相互看著,都已經(jīng)眼圈發(fā)紅。
當一切安排妥當,鐵任命魏氏兩兄弟護法,趙安躺在床上,鐵任先是讓趙安布置下聚靈陣,趙安的水準可比鐵任好多了,故而能用最好的絕不用差的,隨后鐵任神識進入趙安天突穴,左手掐訣灌入靈氣右手點住趙安一個一個穴位,讓靈氣直達天突,以凝丹后產生的丹火配合趙安體內冰寒靈氣,灼燒封印后再以靈氣覆蓋,一冷一熱之間,封印產生一絲裂痕,就在此時鐵任靈氣暴增一個指決打出。
“噗”一口鮮血從趙安嘴里噴射而出,夾帶這一塊肉狀般的碎塊。
“你先不要嘗試說話,近日以靈氣滋養(yǎng),不可進食!”鐵任扶起趙安叮囑道。
說完便讓魏氏兄弟扶趙安回到洞府。臨走之時二人同時拿出幾塊菱形碎塊,相互對視一笑,從不喜言語的魏天賜說道“恩人,這是我二人積攢下來的靈石碎塊,這幾日你好生療養(yǎng),能言之時我二人再來!”說完二人就轉身回各自洞府之內。
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的趙安,心里有一絲歡喜,也有一絲擔憂。之前自己許下的承諾,能說話了,就回到家鄉(xiāng)與父親共享天倫,可是現(xiàn)如今,自己回去便是帶給父親殺身之禍。雖然已經(jīng)沒有再看到刑法堂派出弟子搜尋自己家人,但是時間越久,趙安從心里越是不安。
“還是越早筑基,越有保障!”趙安心里想著,自己已經(jīng)停止在凝氣巔峰一年了,是時候嘗試筑基,心里打定主意,便調息打坐。
七日過后,趙安內視自己天突穴已經(jīng)痊愈,嘗試著說話,“啊....”一聲極為嘶啞的聲音傳出,嚇了趙安一跳,多次嘗試之后,依舊是沙啞的聲音,不過隨著趙安越說越多,逐漸的清晰起來,這樣趙安滿心的歡喜,真不知道,父親看到自己能說話了,會是什么表情。當趙安走出洞府前往法陣堂之時,發(fā)覺眾人排著隊等候自己,為首的是云臺,似笑非笑的看著趙安,
“趙安,我們天天在這里等你你知道嗎!”云臺漏出不懷好意的微笑對趙安說道。
趙安搖搖頭,裝作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一樣。
“哎呀你就別裝了,我早上都聽到了!”云臺看見趙安這般模樣直接拆穿“我知道,不好聽,但是說出來,給我們聽聽!快.....”
看著這一大殿的人期待的目光,趙安再也裝不下去了,用還有點嘶啞的聲音說道“好,說給你們聽聽,好聽嗎?”
“哈哈哈哈哈”,大殿內的所有人哄堂大笑,這一舉動引起了鐵任的注意,走出來后大聲咳嗽道“咳咳,胡鬧!還不練習陣法去!這是你們的大師兄,誰再敢嘲笑,老子廢了你”
“是!師傅!”眾人對著鐵任行了一禮轉身又對趙安行禮“再也不嘲笑你了,大師兄!”就在大師兄三個字剛一出口,全部都忍不住再次大笑,急忙逃竄,生怕被鐵任抓到似的!
“一群混賬東西!”鐵任似乎也忍不住笑著罵道,轉頭看向趙安,眼中的慈祥不亞于父親趙二,這樣令趙安很是感動。
“師傅!”趙安下跪拱手拜見鐵任,這一聲師傅,雖然有點嘶啞,確是真真切切。
“好!好徒兒!”鐵任激動地扶起趙安,對他說道,“你隨我來”二人走進大殿內的偏廳,趙安依舊如往日一般,給鐵任倒上一杯茶水。
鐵任摩挲著袖子,從里面拿出兩粒丹藥,說道“這是兩粒歸元丹,是為師從丹藥閣長老那邊討來的?!闭f著就把這兩枚丹藥塞到趙安手里,繼續(xù)說道“你為了我已經(jīng)停留在凝氣巔峰一年多了,陣法之術我能教你的都已經(jīng)教了,早日筑基,為我青陽一脈留下傳承!”
看著手里的兩粒歸元丹,趙安嘶啞的說道“多謝師傅!”
“我們之間不說謝!青陽一脈的傳統(tǒng)就是亦師亦友,我?guī)煾诞斈暌彩侨绱?,他日筑基之時,告知為師一聲,我前去為你護法!”鐵任慈祥的說道,
自從拿到兩粒歸元丹,趙安整日便閉關打坐調息,一年筑基成功,雖有波折也無大礙,自從達到筑基之后一年,成為內門最年輕的法陣堂執(zhí)事。
這一年,趙安將近二十歲,風華正茂的年紀,自然是氣質出眾,加之修仙七年,一股凌厲最為明顯,終日一席青布長衫滴塵不染,有新入門的女弟子都會在雜物房看到趙安的畫像,紛紛花癡一般的看著。
一日清晨,云臺急匆匆的找到趙安,遞給趙安一封信,趙安一看這是父親的字跡,連忙問云臺是否他父親親自前來?
“非也,你父親托人快馬加鞭送來這封信,好在我這邊安排了人在山門,沒有人看見送信的人!”云臺喘著粗氣接著說道“手下之人已經(jīng)將送信之人搜魂,此人已經(jīng)癡呆,重金將其送回,算是報答。”
趙安聽聞此言才松了一口氣,連忙拆開信封,打開里面的信件,只有短短的十四個字:
“趙老已彌留之際,速來見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