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彪掏出手機撥下警號,蔣生則回到屋里開始收拾行李。
這棟公寓無論如何是不能待下去了。
他塞了幾件衣服和錢到皮箱里,文彪報警之后,指著沙發(fā)上昏睡的美嬌:'她怎么辦?“
蔣生有些為難,帶上一個昏睡的女人很難出去,更別說上飛機。
“讓她睡,警察用不了多久就會到,她在警方那比我們這安全?!?p> “好。”,文彪從屋里找了張?zhí)鹤咏o她蓋上,不舍的嘟噥一句:“美女,好自為之。”
整棟公寓的電都停了,他們只能選擇走漆黑的樓梯。
樓梯上有一排清晰的血腳印,估計是那個男子在殺傀儡人時,腳底下沾上的血。
灰暗的光線,樓梯上凝固的血印,加上剛剛發(fā)生的襲擊事件,蔣生感覺今晚的樓道格外陰森,也格外長。
總算下到了一樓,樓外是銀色的月光,靜謐唯美。
挺拔的白楊樹立在公寓前,守護著長久的夜晚。
文彪放下扛在肩上的行李箱,扶著樹喘出幾口粗氣。
蔣生則警惕的環(huán)視周圍。
忽然大門口的年輕保安看到他們,向他們走來。
在保安過來的時候,蔣生催文彪趕緊離開。
他記得何隊說過,怪物混在人中,無法分辨。
如果幾個小時之前他還懷疑何隊說的那些古怪的話,然而現(xiàn)在,在他見過了公寓門外的一幕后,他已經(jīng)深信不疑。
沒有什么比親身經(jīng)歷,更讓人覺得真實了。
所以,他也不能確定眼前的這個保安有沒有被怪物寄生,成為傀儡人。
在不能確定安全之前,他只能一直逃一直逃,逃離這座瘋狂的城市。
怪物,傀儡人。。。。又不是演科幻電影,真是可笑。
他們一直走到馬路旁才停下。
路中央的各型轎車川流不息,車燈閃個不停。
上夜班的打工族疲憊的等著紅綠燈,綠燈一閃,他們立即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過。
蔣生面前走過一對情侶,當他們路過他時,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
凌晨時分,兩個大男人拖著行李箱,驚慌呆滯的站在路邊,不管是誰都會覺得奇怪。
外面的一切是那么正常。該赴宴的赴宴,該約會的約會,該回家的回家。。。
如果不是是親眼見到,誰又會相信就在前一刻,某棟公寓里發(fā)生一場大屠殺,更不可能會相信活人被一只長著鼠頭的東西操控。
“媽的。”,蔣生抹了把臉,好像做了一場夢,可怕的現(xiàn)實夢。
“老大,我們現(xiàn)在去哪?”
“機場。”,蔣生伸長手攔下一輛的士,轉(zhuǎn)頭又叮囑文彪:“上車之后如果司機有問題,我壓他頭,你搶方向盤?!?p> 文彪魂不守舍的點點頭,接著說:“老大,我怕,我打娘胎出來就沒見過那場面?!?p> “怕什么,死的拗不過活的,只要有口氣就別怕?!?p> 一輛深藍色的的士在他們前面停下,蔣生遞給文彪一個眼神,自己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司機是當?shù)厝耍f話有很濃的鄉(xiāng)音,40歲左右,眼瞼下有很濃的黑眼圈:“小兄弟,去哪呀?”
“南西機場。”,蔣生故作淡定的開口,盡量讓自己放松。
文彪在后座抱著背包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點頭應(yīng)和。
“好嘞?!?p> 車子很快啟動,窗外的景色變成了旋轉(zhuǎn)的黑洞,似乎下一秒就要將人拉入黑暗。
蔣生覺得胸悶,便打開車窗透風(fēng)。
文彪困的上下眼皮掐架,為了防止自己睡著,隔著褲頭掐自己的大腿肉。
車開的很穩(wěn),的士司機一路都看著前面,臉上也沒有那種怪異的笑容。
蔣生放松了警惕,準備靠著椅子瞇一會。
突然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蔣生被驚醒,掏出手機一看是鬧鐘。
他每天五點就會起床健身,有時候怕睡過頭,特地定了個鬧鐘。
他放回手機,朝后視鏡看了一眼,文彪已經(jīng)熬不住睡趴下了。
“師傅,車技不錯?!保Y生轉(zhuǎn)頭看著司機。
司機的臉色有些晦暗,聽蔣生出聲時,臉頰的肌肉一跳,然后打著哈哈笑道:“干了二十幾年,練都能練出來。小兄弟怎么不睡了,再睡會兒吧,到了飛機上就不好睡了?!?p> 蔣生也學(xué)著他扯出一個微笑,側(cè)頭看了眼窗外,再回頭時迅速拔出靴子上的匕首,對準司機的脖子,壓低聲音說:“停車!”
司機看他掏出刀,嚇得臉色發(fā)白,直叫:“小兄弟,你這是干嘛,我好心搭你一程,你怎么還拿刀嚇人啊?!?p> “媽的,我搭你車,你要我命,這買賣不劃算吧?”,蔣生把刀尖抵在司機的動脈處,接著暴喝一聲:“光頭!”
“哎。”,文彪頓時醒來,看到他拿刀對著司機,疑惑的問他:“這是咋的了,怎么還動上刀了?”
司機瞄了一眼鋒利的刀邊,大驚失色:“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p> “上車地點到機場只要一個半小時,我們是兩點五十上的車,現(xiàn)在都五點了還沒到,你耍我們???!”
文彪一聽掰了掰手指頭,數(shù)明白后,在司機頭上拍了下:“你會玩哈,趕緊停車?!?p> 司機沒了辦法,只好把車停住,手依舊保持著開車動作,動也不敢動:“兩位大哥放過我吧,我還有兩個女兒,都怪我貪財,對不起,我給你們磕頭好不好。”
蔣生沒理他,對后座的文彪說:“看看他后脖?!?p> 文彪聽后打開手機的燈光,把頭湊近司機的脖子,仔細的看了看,然后對蔣生搖了搖頭。
不是傀儡人,那他為什么要害他們?
“說,你要把我們帶哪里去?”
蔣生故意裝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那司機看他一眼就嚇得閉上眼:“有個人花了一筆錢買通了全城的的士司機,只要是出市的乘客都給拉到郊區(qū)的廢工廠,我也是一時被錢給蒙了心這才得罪你們兩位大哥,求求你們高抬貴手,饒我一命吧?!?p> “那工廠里有什么?誰給的你們錢?”
“大哥啊,我不過是一個開出租車的,有啥本事見到上頭人。車子都是停在離工廠五百多米的地方,我也進不去啊?!?p> 蔣生聽完之后,拉開車門把司機踹了下去。
他奮力踩下油門,往機場的方向開去。
涼風(fēng)從半開的車窗吹入,蔣生的心緩緩?fù)鲁?,一個絕望的念頭在腦海里盤旋。
被何隊稱為'傀儡人'的生物,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侵入了整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而且正在急速掌控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