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水潭那兒出來,因為溫然還是扒拉著葉片蜷縮著不肯出來,時淵無奈之下也只能帶著溫然回了自己的住處。
畢竟溫然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可不放心讓其自己在外面。
感覺到時淵走動,溫然的葉片稍微張開一條縫偷瞄了一眼時淵,當(dāng)無意中對上時淵的眼眸,驚得溫然再次將自己牢牢地包裹起來。
這一驚一乍的小模樣,看得時淵眼底隱隱透露著一抹笑意,忍不住想發(fā)笑。
但一想到溫然會因此更惱羞成怒,說不定一個不注意就跑了,到那時候想找也麻煩了,所以時淵硬生生忍住了笑意。
哪怕溫然沒有看到,但因為是縮在時淵懷里,溫然還是能感覺到時淵胸口的不斷起伏,顯然情緒很好。
溫然有些羞憤的揪著葉片,更加不想出來面對了,就讓她躲一陣子吧。
可惜,時淵并沒有給溫然這個機會。
因為有些時候時淵覺得是要逼一下溫然的,不然只怕溫然能躲到天荒地老。
而且溫然這性子時淵清楚,要是今天不說明白,說不準(zhǔn)他一個不注意,溫然溜走之后就又會像上次那樣察覺到一點小苗頭就躲著他了,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結(jié)果。
所以回到屋子之后,發(fā)現(xiàn)溫然依舊不肯從葉子中鉆出來,時淵嘆了口氣直言道:“溫然,躲解決不了問題,你要躲到什么時候?”
包裹著的葉片顫了顫,也沒有看到其舒展開來,可在其中卻傳來一道悶悶的聲音。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可以說,說這句話的時候溫然還是不甘不愿,但也問出了她心中所想。
終于聽到溫然說話,時淵緩緩松了口氣,只是聲音不顯,緩緩說道:“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我就知道了?!?p> 這下,溫然縮得更厲害了,葉尖兒都被自己無意間打轉(zhuǎn)著。
看著溫然的身子團(tuán)成一團(tuán),葉片幾乎都把自己扭了一個圈了,這柔軟度也讓時淵有點哭笑不得,生怕溫然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葉片繃斷。
這丫頭,身為靈草的時候竟然能做如此高難度的動作嗎?
很顯然,此時時淵的關(guān)注點早就偏了。
而溫然自己糾結(jié)了一番,最后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像是想通了似的,驀地一下子將葉片舒展了開來。
溫然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也讓時淵怔了一下。
只見小小的花穗甩了甩,抬起來看向時淵,溫然悶悶的說:“你就不覺得驚訝么?而且我入天衍宗,你就不怕我是有什么不好的目的或者是想敗壞你們天衍宗的名譽?”
“你會嗎?”時淵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的小靈草,那目光看得溫然渾身不自在。
在時淵的目光下,溫然扭了扭,正要開口,卻聽到時淵輕笑一聲。
“我相信你不會的,更何況如果你真想敗壞我們天衍宗的名譽,根本不需要拜入山門就可以做到?!?p> 說到這,時淵微微停頓了一下,緊接著說:“而且你的性子也做不來這種事,如果說是有什么目的的話,我猜你應(yīng)該也是為了來尋求庇護(hù),畢竟……這世上能修煉出人形的靈草,可不多。”
“越是稀少的東西,越是引得修士爭奪,倘若你孤身游走在這修真界當(dāng)中,一旦遇到窮兇惡極的人暴露了身份,危險性不可言喻,而在大宗門之中,危險性就要低很多?!?p> 一語命中,溫然被堵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確實,她一開始來天衍宗的目的就是尋求庇護(hù),溫然沒想到時淵猜的如此透徹。
卻不想,這事,其實時淵一早就知道的,只不過是在一個恰巧的時間里說出來,還打消了溫然的顧慮。
“那之前二師姐他們想帶我走的時候,你帶著果果出現(xiàn),是不是故意的。”
“是?!睍r淵額首,對此并沒有隱瞞。
果然!
聽到這個回答,溫然并沒有感覺到意外。
還有幾次她察覺到不對勁,想要避開的時候,時淵也恰巧經(jīng)過,估計那也不是什么巧合。
“那果果為什么那么喜歡粘著你?!”
溫然甩了甩葉片,努力讓自己語氣保持平穩(wěn),可還是能聽出一股酸味。
時淵:“.........”
咳咳,關(guān)于這個,還真不好說。
畢竟他總不能說他是因為會偶爾附身在果果身上所以果果才熟悉他的吧?
本能的讓時淵覺得這絕對不能說,昧著良心,時淵完美甩鍋到墨玄身上,“果果,可能......是受到墨玄的影響了吧?!?p> “墨玄?”溫然一愣。
“就是剛才.....”
意識到溫然剛才好像因為太怕一直躲著,似乎并沒有看到墨玄的樣子,說著話的時淵突然一頓。
“剛才?”說到剛才,溫然想的剛才醒來就對上的大腦袋,頓時激動得不停地晃著葉子,“剛才那水潭里面,里面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