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張越這是什么視線?
不看我陳亮,看蔣紫涵干什么。
陳亮橫眉一豎,臉色不悅。
“張越,你吃不愁,住不愁?呵呵,可是我怎么聽你說,你剛剛離職,月薪4000,難道說你覺的月薪4000在中海市可以逍遙自在?”
“做人要知道你的能耐!”
矗立在陳亮周圍的董書和嚴梅眼色一過。
開始附和。
“班長,現(xiàn)在不同以往了,再說了,這次是同學聚會,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當我們這些人不存在嗎?”
“青青,不要怕,有亮哥在,張越不會把你怎么樣,家里真有困難的話,找亮哥,亮哥家里是開公司的,不像某個人穿著破爛口若懸河?!?p> 蔣紫涵深吸一口氣,玉指揉了揉額頭,強顏道:“應該是大家誤會了,班長不是這樣的人,好了,就這樣吧,人來差不多了,陳亮可以上菜了吧?!?p> 這特么越描越黑。
張越無言以對,這特么腦子里都是什么想法!
關鍵蔣紫涵看似解圍了,實則讓大家更加確認了張越色狼的人設。
“出了這檔子事,我要是某個人,還有臉坐在這里?”某些人嘀嘀咕咕。
傳到張越耳里分外刺耳。
怪不得網(wǎng)上傳言,老同學聚會去不得。
混的差的去,只能當背景板。
張越表情波瀾不驚,但內(nèi)心陰沉無比。
短短數(shù)年間,這群昔日同在一寒室下苦讀的人,竟變成了這樣。
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當然也有不少眼露同情的人,看著張越。
那些人有一個相同點。
同階級!
“還真因為穿著,差點沒著落!”張越搖搖頭,見眾人都在開始吹捧陳亮,他也就算了吧的心態(tài),一屁股坐在角落里。
任青青歉意的看著張越,她方才本來想為張越解脫。
但她不敢。
因為陳亮在她目前的了解下,確實是這群人里混的最好的,自己一介女流外帶一個孩子,到時候說不定還真需要陳亮幫一把。
張越釋然一笑。
任青青他是真心想幫她。
看來只能等聚會結束再加她微信……
20多人一桌8個。
差不多3桌。
現(xiàn)在從桌子上就能看出高低。
混的好一點,買車買房,職位高的基本上是與陳亮一桌,最后是分男女桌。
張越本來想去男桌,結果發(fā)現(xiàn)位置夠了,他就只能到男女混桌坐。
這一桌相對來說要冷清不少,少婦們聊的內(nèi)容基本上是哪家護膚品,或是誰誰的感情事,又或是誰嫁了好老公。
張越基本上插不上嘴。
本來張越參加同學聚會,就是想聊聊同學情,現(xiàn)在看來只能悶頭吃飯了。
一時間,各桌推杯換盞,面紅耳赤,所談甚歡。
不得不這五星級飯店,不愧是五星級,跟張越平時吃的十幾塊錢的外賣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張越這一天夠忙的,又是收拾三百本房產(chǎn)證,又是買卡宴,確實餓了。
張越吃的忘乎自我。
但他這一幕,落在同桌的少婦眼中。
卻是窮小子有幸吃得大餐。
連扒豎扒。
其中一個老公在銀行當高管身穿名牌的濃妝少婦,笑道:“班長,慢點吃,別噎著,姐妹幾個都在減肥,沒人跟你搶。”
這個少婦叫什么,張越一點也不記得,估計是臉上粉太厚,認不清。
這少婦趾高氣昂,又道:“青青,一會吃不完,給打包回去,孩子正在發(fā)育,可不能餓著?!?p> 任青青嬌弱地點點頭。
“要說我,這孩子就不應該由你撫養(yǎng),你自己都難以維持生活,這孩子不跟著你受苦?大家能幫肯定幫你,但幫也是有一個量的,不能今天我?guī)湍?,明天她幫你,這成什么了?乞丐嗎?”
“呵呵,別生氣,我說的都是大實話?!?p> 任青青緊緊抱著雙眼純真的孩子。
見到任青青這反應,少婦冷哼一聲,“快吃吧,不然一會全進我們帥氣班長肚子里了?!?p> 這特么都是什么話!
張越從進地字八號包廂開始,冷嘲熱諷就沒斷過,不光是針對他,也有針對其他老同學。
就有一些人強行把你當背景板。
什么張三,你怎么混成這樣,看看陳亮。
什么李四,你怎么被富婆包養(yǎng)了,丟人。
瑪?shù)?,一個好好的同學聚會被弄成這樣。
鴻門宴?還是斷頭臺?
任青青那么慘了,你還要去踩!
你老公銀行高管很牛逼嗎?
你出門c級奔馳很拉風嗎?
為了讓以后孩子上中海市排名前十的小學,剛首付買了一套學區(qū)房很吊?
老子身負價值30億的明竹小學學區(qū)房,卡上幾百萬現(xiàn)金,一輛頂配保時捷卡宴,也沒有走成王八步,脖戴金鏈啊。
怎么你們稍微有點成就,就翻臉不認老同學了。
還高高在上!
似乎感受到了張越不善的目光。
那濃妝少婦白了張越一眼,連忙把胸口的雪白細溝給遮住。
但這少婦翹了翹嘴角,又把手拿開了,甚至不經(jīng)意間胸口的雪白細溝更長了一些,眼尖的都能看到暗色靜脈。
等等她眼睛怎么了。
咋隱隱有媚光!
其實少婦想說的是。
班長~難道我不大嗎?
我比任青青懂事~
我比任青青美~
我比任青青姿勢多~
沃日!
尼瑪!
剛剛還在磕磣自己,一轉(zhuǎn)眼就變成女色狼了。
你不是有高管老公嗎?
咋還想上自己……
張越一下子火氣卸掉大半。
宴已過半,正是這時,從陳亮那桌傳來敬酒聲。
“蔣?;?,我敬你一杯,不會不給面子吧?”
董書端著盛滿紅酒的紅酒杯,笑道:“你我好歹也是共事三年,你是文藝委員,我是體育委員。”
蔣紫涵臉色潮紅,顯然不勝酒力。
“紫涵,董書特地來到面前敬你,不能不喝,不然就太不給面子了?!标惲猎谝慌愿窖?。
蔣紫涵盛情難卻,她已不是當初那個丫頭片子,這個酒桌上的人基本上都是有些事業(yè)的人,自己這次拒了,以后有事相求恐怕很難了。
而且她原本就打算借此聚會,為大涼山琦玉小學籌款。
蔣紫涵一咬牙。
端起酒杯。
就在紅唇碰杯時。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慢,蔣紫涵的酒,我替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