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任務(wù)一:靜樂公主⑨世子喜歡男人?
古代的丑時(shí)相當(dāng)于現(xiàn)在的半夜兩三點(diǎn),再加上大靖不設(shè)宵禁,所以那些個(gè)做晚上營生的煙花柳巷就熱鬧了起來,大半夜地都在做著迎來送往的生意,蘇輕晚對(duì)此神往已久,好不容易逮著機(jī)會(huì)出來見識(shí)一番,又那么恰好經(jīng)過——
天都幫她……
不逛個(gè)盡興簡直天理難容!
“公子,來呀……”
“好俊的小公子呀,快來快來——”
“公子,奴家等著你……”
……
姑娘們手里的絲帕從蘇輕晚臉上輕輕拂過,蘇輕晚深深吸了一口——
好香。
“少爺,走、走了……”春蘿打小長在宮里,自然沒見過這種陣仗,一排排全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衣著暴露的漂亮姑娘,又是沖她們揮手帕,又是‘公子快來’‘奴家想你’地嬌柔著,嚇得趕忙縮到蘇輕晚身后催她離開:“她們好可怕?!?p> “小春蘿,這不叫可怕?!闭f話之余,蘇輕晚一個(gè)抬手就抓住了其中一個(gè)姑娘揮過來的絲帕,姑娘嬌羞掩面,蘇輕晚抓著絲帕的手就摸到了人手背上,低頭輕輕一聞,再抬眼看向那姑娘時(shí)已是眼眉含笑,極盡挑逗撩撥之意:“這叫性感……姑娘好美?!?p> 即便是深諳此道的花樓姑娘被蘇輕晚這么悠悠一瞧,輕輕一哄,脂粉艷麗的臉上也是暈了紅。
春蘿一副見鬼的表情看著她倆當(dāng)眾調(diào)情。
幾個(gè)眼神來去,蘇輕晚就乖乖地被人姑娘牽著手進(jìn)了花樓,春蘿勸也勸了,被美色所迷的蘇輕晚不聽啊,又是摸人小手又是摸人小臉的……
無奈之下,怕蘇輕晚吃虧的春蘿只好硬著頭皮跟進(jìn)了花樓。
“公子,喝茶。”
“多謝姑娘,還未請(qǐng)教姑娘芳名——”
“鶯鶯?!?p> 鶯鶯燕燕——
這起名廢。
“果真人如其名……”蘇輕晚嘴上說著違心話,又低頭在美人遞來茶杯的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好名字?!?p> 鶯鶯嬌笑,纖纖玉手搭上蘇輕晚的肩膀:“鶯鶯還不知公子大名呢。”
“沈瑜?!碧K輕晚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一把扣住鶯鶯的玉手,稍稍一用力就將她扯入了自己懷里:“鶯鶯姑娘,沈某以后經(jīng)常來找你談心如何?”
鶯鶯環(huán)住蘇輕晚的脖子?jì)尚B連。
春蘿在一旁看得腦袋都大了,她家公主向來纖弱膽小,從不跟陌生人說話,怎么今兒個(gè)見著漂亮姑娘就跟餓狼瞧見肉一樣,咋就那么急不可耐呢?
何況那鶯鶯姑娘看著也不像是個(gè)好人吶,老是往公主身上蹭,還在公主腿上摸來摸去——
無恥!
“少爺!”眼看鶯鶯越摸越上,春蘿心急之下脫口而出,之后又趕忙過去將鶯鶯從蘇輕晚腿上拉了下來,仔細(xì)地給蘇輕晚整理衣衫:“這人也太不知羞了,怎么隨便占人便宜呢?!”
蘇輕晚:“……”
“我說小公子,你這是吃醋了?”鶯鶯到底是見多識(shí)廣,自然瞧得出春蘿是個(gè)小雛兒,趁著春蘿彎腰給蘇輕晚整理衣衫之際,鶯鶯張手從后頭一把抱住了春蘿的腰。
春蘿一下僵住了。
瞥見春蘿眼中的震驚之色以及慌亂,蘇輕晚眼神攸地一冷,但隨即又被笑意取代,握住鶯鶯環(huán)在春蘿腰間的手,一把將她扯了過來抱在腿上。
鶯鶯立即嬌笑起來。
春蘿臉一紅,趕忙退到一邊不敢吱聲了。
“沈公子,您這小廝還真可愛,輕輕一逗就臉紅?!?p> “她還小,不禁逗。”
“喲,沈公子是舍不得了?”
“是舍不得。”
蘇輕晚扣住鶯鶯在自己腿上亂摸的手,目光稍稍一寒,嚇得鶯鶯一下變了臉色,還未等她反應(yīng)過來,蘇輕晚已湊到她耳根子處,輕聲笑道:“我可沒把她當(dāng)下人,所以啊……別逗她。”
鶯鶯聞言一怔,隨即又立即明白過來,連聲道歉后又張手攀上蘇輕晚的脖子柔聲笑道:“想不到沈公子還好這一口。”
“只要是美人?!碧K輕晚在鶯鶯耳邊低聲笑道:“沈某都愛。”
鶯鶯環(huán)著蘇輕晚的脖子笑得花枝亂顫,而后又在蘇輕晚面前順口提了一句,說是今晚樓中頭牌墨如衣恰巧不在,若他在的話,倒是可以幫忙引見。
“墨姑娘……有鶯鶯姑娘美么?”蘇輕晚挑著鶯鶯的下巴笑道。
鶯鶯眨眼,道:“墨如衣可不是什么姑娘。”
花樓頭牌——
是個(gè)男人?
“哦?一個(gè)男人也能當(dāng)頭牌?”
“沈公子有所不知,墨如衣墨公子的名氣可大得很,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人又長得跟個(gè)謫仙似的,我們樓里可是費(fèi)了好大勁才把人請(qǐng)來的,他可是個(gè)大寶貝呢?!?p> “那真是可惜了,他今晚不在。”
“墨公子向來都不夜出的,除了那位主兒——”
話說一半,鶯鶯突然又停下了。
蘇輕晚一手摟著她,一手搖著折扇道:“怎么,墨公子心里邊有人了,非那位主兒的生意不接?”
“那倒也不是……鶯鶯這么跟沈公子說吧,今兒個(gè)晚上派人來接墨公子的,是靖王府上的小廝?!?p> 靖王府?
蘇輕晚心下一怔,老王爺都六十好幾了,這魚水之歡他也使不上勁兒啊,再說了老王爺與王妃向來琴瑟和鳴,這么多年連個(gè)小妾都未曾納過,又怎么會(huì)臨老還跟個(gè)小倌兒牽扯不清,這不是自毀名聲呢?
不是老王爺?shù)脑?,難不成是——
癆病鬼大兒子?
不對(duì),都病成那樣了怎么還有精力找小倌兒……
“你胡說,世子不是那種人!”
就在蘇輕晚想到那個(gè)最佳選手會(huì)是誰時(shí),有人怒氣洶洶地喊了一聲,蘇輕晚回頭,喊話的除了鐘聿的小迷妹春蘿還能有誰?
“我可沒胡說,靖王府的馬車可是每晚都在樓外等著呢,算算日子,可得有半月有余了?!?p> “你再胡說我就撕爛你的嘴!”
“嘿,你這小蘿卜頭怎么說話呢?”
“不準(zhǔn)你這么說世子!”
“我可沒指名道姓啊,是你自己張口閉口世子世子的……不過話又說回來,鐘小世子青年才俊,多少小姑娘都哭著喊著要嫁給他呢,墨公子跟他倒是配的很,你一個(gè)小蘿卜頭還是算了吧。”
“你——”
“春蘿?!币姶禾}氣呼呼地?cái)]起手臂要過來跟鶯鶯干架,蘇輕晚忙出聲叫住她,之后又從懷里掏出幾片金葉子送到鶯鶯手里,附到她耳邊低聲笑道:“我家小春蘿吃醋了,今兒個(gè)就先到這兒,改明兒我有空再來捧鶯鶯姑娘的場?!?p> 鶯鶯趕忙收下金葉子連聲道謝。
蘇輕晚起身,帶著春蘿下了樓。
從花樓里出來,憋了一路的春蘿才不甘心地開了口,碎碎念道:“太過分了,世子根本就不是她說的那種人!什么墨如衣青如衣的,世子才不會(huì)喜歡他們呢!”
見春蘿氣鼓鼓的模樣兒,蘇輕晚不禁覺得好笑:“旁人幾句閑言碎語就能將你氣成這樣,小春蘿,難不成你真喜歡上鐘聿了?”
“哪有!”春蘿小臉一紅,跟在蘇輕晚身側(cè)慢慢往前走著:“我只是覺得世子很了不起,才不是她說的那種人呢。”
得——
頭號(hào)小迷妹無疑。
春蘿還在邊上說著鐘聿如何如何了不起,蘇輕晚靜靜地聽著,也不參與,其實(shí)鐘聿是哪種人她心里最清楚不過,一個(gè)能為了沈輕蕪棄筆提刀又在她墳前守了一生的人——
她又怎么會(huì)不信他?
只是鐘聿又為何會(huì)跟那個(gè)叫墨如衣的頭牌扯上關(guān)系,他這么做,豈非自毀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