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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大人你休逃

第二章 雪地——終究釋懷

狼王大人你休逃 文黎野 3251 2020-05-27 16:00:55

  “小二,來壺酒?!?p>  白水歌丟下銀子,換了一壺心心念念的竹葉青,一溜煙的跑了。

  為避夜忘川,她已經(jīng)藏了好多天,天啟城中弒魔人太多,她不敢進去,只能藏在郊外一座廢棄的莊園里。

  夜幕漸漸降臨,白水歌躺在廊前的臺階上,望著頭頂圓月,一種寒意漸漸從心底里蔓延開來。

  她拿著酒壺,看著手中的一幅畫,兀自啜飲起來。

  這是她在庭院里撿的,畫中一女子正在花叢中笑得爛漫,這幅畫已經(jīng)很舊了,舊的都看不清顏色了,可那女子的笑容依舊燦爛,甚至讓白水歌有些羨慕。

  漸入微醺,白水歌竟然覺得心里莫名的踏實,離開夜忘川以后,她整晚整晚地做噩夢,夢到夜忘川焦急地再尋她,水歌,你在哪,你在哪啊。

  喂!我在這,你看看我啊。

  可夜忘川不曾看到她,哪怕是她就在身旁,仍然與她擦肩而過。

  白水歌常常凄厲地哭著醒來,然后陷在愧疚與疑惑中。

  正值冬季,入目皆是一片素白,白水歌漸漸熟睡過去,忽地,一片陰影打在她的周遭。

  “還是這么愛喝酒,喝醉了死在雪中自己也不會知道?!?p>  夜忘川脫下長袍,蓋在她身上,將她抱在懷里,自己坐在臺階上,看著白水歌在夢里喃喃自語,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笑意。

  白水歌似乎感覺到什么了,“忘川,我沒喝酒啊......”,她喃喃著,側(cè)著頭埋進了他的懷里。

  他笑了,他們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她還會在被發(fā)現(xiàn)喝酒后向自己撒嬌,把頭埋在自己懷里。

  可是,這一切都被那個混蛋毀了,那個搶了水歌的混蛋,他雙眸漸冷,好在,他的水歌終于回來了。

  夜忘川還記得,他初見水歌時也是這樣一個冬季,寒氣渺渺,月光皎皎,她一身紅衣在雪地月光下甚是扎眼。

  “我要找個人把自己嫁了?!?p>  “你......要不然就嫁給我吧?!?p>  “就你?不行!”

  “那你愿意跟我走嗎?”

  “也不行,我要去遠游,小公子,我們有緣再見咯?!?p>  她邊說邊跑,沒有停下來,當時沒有追上去,是夜忘川如今還在后悔的事。

  正出神想著,他懷里的人動了動身子,“水歌,你醒了?!?p>  白水歌睜著眼定定的看著他,反常般地平靜,“我酒呢?”

  “不許喝了,太涼了?!?p>  “我要喝!”

  雖然這樣說著,白水歌還是乖乖地在他懷里躺著,沒有掙扎。

  “夜忘川,你為什么要殺我夫君。”

  聽到她這樣說,他心里鈍鈍地疼,“他才不是你夫君,他想把你騙走?!?p>  “我有什么值得騙的,我什么都沒有?!?p>  “才不是,你有我?!?p>  此時此刻,兩個人就像變成小孩子一樣,你一嘴我一嘴地爭辯。

  “他想把你抓走,然后威脅我......”

  “你高高在上的狼王會怕這種威脅......”白水歌說話聲音忽然就變小了。

  “真是莫名其妙......”她嘟囔著。

  “水歌,你說什么?沒聽清楚?!?p>  “我說你腦瓜兒有病,放開我,我要喝酒!”

  夜忘川笑著,看著她,“不放,偏不放?!?p>  正鬧著,夜忘川忽然安靜下來,許久,才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很認真地說,“水歌,對不起?!?p>  沒人回應(yīng),才發(fā)現(xiàn)懷中的人已經(jīng)睡著了,他淡淡地嘆了口氣,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傷心。

  而白水歌其實是在裝睡,她清晰地聽見夜忘川的道歉,也聽見了那聲淡淡的嘆息。

  其實她也不知道,當年偷看到人間姑娘出嫁,紅紅火火的,自己著實羨慕,在那時遇見夜忘川時,就稀里糊涂地跟他有了交集。

  他們兩個皆是最好的年華,一個天真,一個無邪。

  他養(yǎng)了她三百年,這三百年的時光著實不易,不能說驟然割舍,就是碰一碰也是莫名的疼痛,以他狼王的身份,就算沒有遇見自己,他同樣會過得很開心,她自知配不上,乖巧地不敢邁出一步。

  或許愛上別人一切就會迎刃而解吧,所以她看到其他人便慌亂地表明自己的心意,自詡為與此人永不分離,這當然是假的。

  于是白水歌帶著另外一個男人,笑意妍妍地對他說,我要嫁人了。

  夜忘川第一次這樣心慌,可無可奈何。

  那段時間,他整夜整夜地睡不著,他想不明白,他牽著她的手無數(shù)次走在郊野的小道上看落霞孤鶩,他在她醉酒的時候把她摟在懷里躺在屋頂看月光星河,他偷偷地喜歡了這么多年的女子怎么就要嫁于他人了。

  那個叫重門的男子似乎是識透了夜忘川的痛苦,主動提出條件,只要他為自己謀一個狼中王權(quán)的尊貴地位,自己便會主動離開白水歌。

  夜忘川自然氣急,自己的人怎容他人這樣利用,他生氣地想要把這個搶走白水歌的人趕出九黎野,就在一年前的冬季,他巧妙地設(shè)計為失蹤,可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分崩離析好像就是忽然發(fā)生的事。

  此時此刻,兩個人各懷心事,卻不約而同地想要對這件事避而不談,假裝沒有另外一個男人出現(xiàn),沒有嫌隙,沒有隔閡。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漸漸地,天開始陰沉下來,開始飄雪,天地漸漸空寂,白水歌在這樣一個溫暖的懷抱里,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夜忘川,你為什么要殺他......”

  白水歌在夢里喃喃自語,事發(fā)之后,她不敢問他,她生怕那個在自己面前永遠溫文爾雅的男人是裝出來的。

  “我沒有殺他啊?!币雇ê鋈话櫰鹆嗣?,原來你覺得我把他殺了啊,原來你是因為他而和我慪氣啊。

  又是因為他!你真的愛上了那個懦弱的混蛋嗎?

  因為狼講的就是團結(jié)二字,除非是犯了天怒人怨的大罪,否則絕不會輕易取其性命!所以夜忘川只是簡單地把重門趕出了九黎野,趕出了他的領(lǐng)地。

  可白水歌不知道,她以為重門已經(jīng)死了。

  再醒來,已是落霞斜掛,她看著坐在桌前的夜忘川,又是一陣沉默。

  “姑娘好本事啊,睡了一天一夜?!?p>  白水歌陡然臉紅,昨晚的事她記得莫名清楚,換做以前或許無所謂,可她忘不了,夜忘川做的事。

  老老實實地趴在他懷里,這樣的事,白水歌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還能做出來。

  “那個人我沒殺,我只是把他趕出去了,他想利用你威脅我,你看不出來嗎?”夜忘川決定還是和她解釋解釋。

  “你沒殺他?”

  “你不信我了?”

  夜忘川壓著喉嚨反上來的澀苦,質(zhì)問道。

  “那你把他趕走,他在別的地方要怎么活?”

  “那我的人他也敢動,還妄想威脅我,把我狼王的尊嚴置于何處。把他趕走不過個小小的懲罰罷了,在哪里都能活!”

  語氣有些生氣。

  白水歌咬著嘴唇不回話,走到他面前彎著身子看他的雙眼,似乎是想從他的眼里看出點什么端倪。

  夜忘川忽然抬眼和她對視,他的眼白呈瑪瑙黃色,具有銳不可當?shù)拇┩噶?,而他的瞳孔瞳仁相當小,陰森森的,毒氣逼人?p>  “他怎么威脅你了,你身為狼王還會受他威脅嗎?”

  “是啊,我怎么會受這樣的威脅呢?”夜忘川眼神暗了暗,聲音變得喑啞,“那又是誰告訴你,我把他殺了的?”

  白水歌心虛地不敢看他了,“不告訴你?!?p>  “就算把他趕走這件事我做錯了,那你肯原諒我嗎?”

  終究夜忘川還是退了一步,他顧不上別的,卻生怕眼前這個女子記恨自己一點。

  白水歌弱弱地嗯了一聲。

  她其實對那個人并無太多深刻的感情,得知他沒有死,心里重如山的愧疚終于減了減,只不過他離了狼群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重門,這算是我對不起你,白水歌心想。

  她不該遇見一個人就胡亂地表明心意的,只是當時看見夜忘川在挑選王妃,她心里莫名地生疼,在這時遇見了重門,她自私地想找個夫君嫁了,或許這樣可以稍微減掉些許痛苦。

  “嗯?那是不是該我秋后算算賬了?!?p>  “什么秋后算算賬?我還沒找你呢,你的左護法把我打得這么狠......”

  白水歌坐下,手托著腮裝作無辜地看著他。

  “你以為他看不出你是裝的,而且,是我吩咐的,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你帶回來,他沒把你帶回去我還要懲罰他呢?!?p>  “這樣啊”,白水歌不知從哪摸出了一壺酒,假裝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移話題,“外面的雪停了呀!”

  “白水歌!”他很少這樣嚴肅地叫她全名,“你不要妄想逃避?!?p>  “我問你”,夜忘川甩出一塊白布,“這是什么?”

  白水歌低眸一看,正是從那個弒魔人衣裳上取的一角。

  也正是因為這個東西掩蓋了白水歌的氣味,害得他夜忘川整整五日五夜不眠不休,四處尋找她的味道,生怕她被哪個弒魔人拉去煉丹。

  “那個人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搞不好你的小命就沒了?!?p>  白水歌知道,她當然知道,不過還是硬著頭皮頂嘴說,“我沒看出來多危險啊,他似乎很中意我呢?!?p>  “是啊,當然中意你啊,你的小內(nèi)丹應(yīng)該能給他提升個三年五年的功力?!?p>  小臉更紅了。

  “我,我,我的內(nèi)丹又不值什么錢,相反是你,那人好像認識你,你是不是借了人家的錢沒還?!?p>  “別喝了,”夜忘川伸手拿下她手中的酒壺,“水歌,弒魔人的狠心你不知道,你要離他們遠點,知道嗎?”

  正說著,那塊白布在桌面上化作了灰燼。

  “聽到我的話了嗎?”

  “嗯,聽到了,我會小心的。”

  白水歌自然不敢告訴夜忘川,自己還喝了弒魔人的血。

  唉,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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